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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一個流言,真是天助我也,本殿終于出了一口惡氣!”瑞陽殿中,楊瑞接到消息,不禁心花怒放。
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雖然是一把雙刃劍,對他也不太有利,因爲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呂楊得罪過他,所以這流言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他。
楊瑞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搬弄過這樣的流言,所以他有恃無恐,不僅不憤怒,反而高興之極,他不介意别人向呂楊出招,而波及到自己。
“去,查一查,是誰放出的流言!”楊瑞揮手道。
傍晚的時候,下人回報道:“流言的源頭是城南的一群流浪者,據說一名黑衣人灑錢讓他們這麽做的,至于黑衣人的身份,無法查證!”
瑞陽揮揮手,高興的喝了一杯,心道:“對方謹慎,自然不可能查到其身份,說不定那黑衣人也僅僅隻是個跑腿的,而不是幕後黑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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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府大廳。黃宗嗣一臉鐵青,将手中的茶盞丢在了茶幾上,茶水灑出來,茶盞打了個圈,差點掉到地上。
伺候的家仆一個個噤若寒蟬。
黃宗羲擺手道:“三哥且息怒!”
“老夫如何能夠息怒,純陽賢侄是我黃府的客人和恩人,更是四弟你的得意門生,如此招人污蔑,你這個做老師的怎麽就坐得住?”
“那你讓我怎麽做?”黃宗羲搖頭歎息道。
黃宗嗣揮手,斬釘截鐵道:“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純陽賢侄剛剛奪了禮藝殿比之首,就出了這檔子事,這分明就是觸怒了一些人,才會遭到如此污蔑!”
“查查也好,不過估計是查不出什麽的!”黃宗羲不置可否,轉頭對一直沉默的黃天華道:“純陽現在怎麽樣,情緒還平穩?”
“四叔放心,純陽說了,謠言止于智者,小侄也是這麽認爲的!”黃天華說着,然後将呂楊和黃道蘊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黃宗羲點點頭,“也隻能先這樣了,現在隻能以不變應萬變,賢侄去吩咐一聲,就說是我的吩咐,這些天沒事就不要外出了,省得節外生枝,還是好好潛心準備殿比才是正經!”
“是!”黃天華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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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殿。壽陽公主将仆人剛剛送來的書信讀了一遍,自嘲笑道:“沒有想到本殿的待诏這麽招人嫉恨,連本殿都被他波及了,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侍奉在旁邊的上官儀道:“殿下,是不是要做些什麽,要不是查一查是什麽人幹的?”
“不用查了,浪費功夫!”壽陽公主擺擺手,不以爲然道:“無非是楊瑞那個家夥,或者是昨天被壓了一頭的儒生們搞的鬼,這些跳梁小醜,也就隻能用這樣的伎倆,永遠上不了台面!”
“可是殿下,這流言有損殿下的英名!”
“那就找些人彈壓一下好了,其他手段就不必用了,本殿這裏是不是有面首,父皇和幾位兄弟姐妹們還不清清楚楚?”壽陽公主無所謂道。
“是!”上官儀應了聲,轉身便去安排了。
任風浪湍急,我自穩坐船頭,不用黃宗羲吩咐,呂楊也不會外出,他将自己關在房間裏,爲禦藝殿比做着最後的準備。
房間的窗戶已經打開,書案上,一冊三十頁的手稿翻開着,上面寫着瞞天過海、以逸待勞、聲東擊西、偷梁換柱、渾水摸魚等等計策。
每一個計策下面,都有說明和闡述。
這就是大匡版的《三十六計》,呂楊總結前朝和今朝的邊事戰役,将三十六個計策總結成六個體系,爲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并戰計和并戰計。每一個體系共有六計,可以爲統兵禦敵做參考。
皇朝這麽多年,也不是沒有讀書人對這些計策進行過闡述,但是都沒有統一,而是零零散散。
呂楊現在翻找前朝和今朝的戰役資料,對其做闡述,尤其是開國之初,太道聖人征戰南北的戰事都拿出來論述一翻,辯證的爲三十六計做闡述,同時也狠狠地拍一下皇朝聖祖的馬屁。
呂楊在州比結束後就開始準備這一部《三十六計》了,陸陸續續準備些時ri,目前已經完備,隻等殿比開始,就可以直接扔出去了。
這書一出,雖然不至于獲得第一,但是絕不會落出前三,因爲太道聖人的面子無論是聖上還是大宗師們,都是要給的。<秋閣進行殿比,二十七名儒生揮毫發揮自己的才華,對萬人敵的禦敵統兵之策進行述論。
呂楊揮筆,用五皇浩然氣書寫《三十六計》,當真是一氣呵成。他也不管别人寫的是什麽,反正呂楊知道,這三十六計對于皇朝無數的儒将來說有着很大的參考價值,這個價值随着戰事的頻繁,将會越來越發揮出積極的作用。
看到呂楊的三十六計,一些大宗師輕笑道:“有意思,這個呂楊隻是總結這些計謀嗎?看上去多爲炒舊飯,裝新酒,不少計策前人都提過不少,這樣寫法有什麽意思?”
“我着人找過他在院比和殿比的兩部兵書,《呂氏六韬》和《呂氏兵法》,按照結構上說都比較完備,可以成爲du li的兵書,但是這三十六計,明顯落俗許多!”
“不然,落俗雖然不可避免,但是非常實用!這小家夥大概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往實用上寫,你們看看每一計下面,都旁征博引了不少戰事和前人的觀點,爲的就是闡述一種盡可能詳實有用的東西!”
“嗯,特别是太道聖人征戰南北上百次戰事,都有提及,而且還自然而然在這部書中融會貫通,呵呵,太道聖人的計謀已經成體系了!”<秋閣外關注的人怎麽議論,三十六計明顯是一部從結構到論述都非常簡單和獨特的兵書。
它的唯一特點就是實用,人人可以讀懂,可以上手,可以參考借鑒,三十六種計謀,可以計中有計,一場戰事,往往可以以數種計謀來闡述和貫穿。
評判的宗師們前三名次列出,當場呈報文帝,文帝看過,當即提筆用朱砂一劃,劃去了呂楊和《三十六計》這一項。
“聖上,這是爲何?這三十六計雖然有炒舊飯的嫌疑,但是無可否認,它對皇朝無數儒将有着不可估量的參考價值,這樣的著述,雖無太多的亮點,但是方方面面綜合考慮下來,中肯的講,還是有資格獲得第三名的!”
文帝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呂卿才學自然不低,這三十六計朕也是越琢磨越有味道,這就是三十六計之魅力所在,可是最近呂卿風頭似乎太過,已經有人對其耍手段和心眼了,這可不是好事,所以朕的意思是要把他壓一壓,讓局勢緩和一下!”
一名大宗師揖禮道:“還是聖上想得周到,那就依聖上之意,也算是我等愛惜俊才之舉!”
文帝笑道:“正該如此,不過朕看三十六計真是不錯,這樣,吩咐印書局,讓他們趕緊将三十六計印刷出來,給邊将們每人送一本,這花費就算是從朕的内斂出!”
“聖上聖明!”
愛惜俊才,所以打壓一下,緩解呂楊之壓力!這等作爲,實在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當然了,沒有人知道評判的宗師們是如何考量的,但是不管怎麽樣,大宗師的評判接過都是最具權威的,無人敢于挑戰。
殿比結束,當場就宣布了名次,呂楊不禁目瞪口呆,然後大搖其頭,苦笑不已,心想這一回真是失策了,也是自己已經江郎才盡,對于統兵禦敵的兵法,呂楊研究其實并不多,自己的最高水平就這樣了,既然三十六計都無法入得前三,那還真就沒轍了。<秋閣外的黃宗羲、黃宗嗣都明顯松了口氣,兩人相顧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黃天華皺眉道:“父親,四叔,你們有什麽可高興的,我看純陽賢弟的三十六計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搏個第三名不是問題!”
黃宗羲搖搖頭,笑道:“賢侄,咱們不必争那一點得失,三十六計是實用之書,确實能夠成爲儒将的參考,不過聖上和宗師們這麽評判,自然有他們的考量,這個外人不容置喙。”
黃天華歎了口氣:“隻差一線,可惜了!”
黃宗嗣拍拍兒子的肩膀,笑道:“樹大招風,這樣也好,我聽說純陽賢侄的其他的藝業均不凡,特别是書藝,呵呵,下一場書藝殿比才是重點!”
“父親說的是,書藝州比的時候,純陽賢弟作的是《道德經》,嘿嘿,據說這本經書如今已經存放在尚書房的案頭,和一些聖人典籍同列,成爲聖上最喜歡的經書之一!”黃天華說到這裏,已經徹底得不能再徹底地佩服上呂楊了。
黃宗嗣也有同感,點頭道:“純陽的才華,隻能稱作妖孽了,那本經書至今老夫也還在研讀之中,發現越是研究,越覺得深奧、趣味,這樣的讀本,已經追得上不少聖人經典了!”
黃宗羲擺擺手:“在純陽面前,萬萬不可如此吹捧,免得他驕傲太甚,有害于前途!”
“知曉,知曉!”黃宗嗣捋胡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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