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陽殿下道業不高,僅僅和呂楊一樣,是立心道業第三重,也就是秀生道業,不過秀生也有高下之别,瑞陽殿下沒有參加六藝大比,其實力連院比初輪都無法出頭,但是因爲有一個貴妃的娘和一個當皇帝的爹,一向嚣張跋扈慣了。
“你……你竟敢……”瑞陽殿下臉se慘白,一雙眼睛she出惡毒yin狠的神光,一腳将扶着自己的内官狠狠踹了一腳。
呂楊彎腰揖禮,面目表情,直接問道:“殿下,臣下不敢,隻是殿下,不知道您讓我師姐随您返回瑞陽殿是何意?”
黃天華已經愣住,着實是被呂楊的驚人行爲震住了,然後心裏直喊糟糕。黃道蘊也是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因爲呂楊這樣維護她,着實讓人感動。另一方面又惱呂楊那種甯折不彎的xing格,也不知道委婉拒絕,冷不丁就将一位殿下給得罪了。
瑞陽殿下yin冷着臉,盯住呂楊,就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本殿的意思還不明白,本殿看上的女子,自然要帶回去寵幸!”
呂楊突然朗聲大笑起來,這是怒極而笑,聲音巨大如雷,震得四周林木簌簌作響,三匹馬狂躁起來,呼着粗氣,不斷地踢着前腿,非常不安。瑞陽殿下也被呂楊的氣勢驚住,臉se越發蒼白,但是他仍然自持皇子的身份,yin冷盯着呂楊,似乎要将呂楊的模樣深深地印入腦海。
“聖上一向愛惜聲譽,他可知道殿下如此欺男霸女,荒yin無道?”呂楊臉se轉冷,質問道。
“你……”瑞陽殿下勃然大怒,臉se早已經鐵青起來,他從小錦衣玉食,人人都順着他的意,從來沒有人敢拂逆自己的意思,更沒有人敢這麽大膽的質問和威脅。平ri裏他看上什麽女子,不需多說,都能達成,沒有想到面對荒州來的賤民,竟然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本殿一定要滅其滿門!”瑞陽殿下心裏勃然大怒,他真是悔死了,今天沒有帶貼身護衛在身邊,否則一定要當場斬了侮辱自己的賤民。
瑞陽殿下臉se又青又白,他轉頭盯住黃道蘊,森冷道:“你真不願随本殿回瑞陽殿?”
黃道蘊雖然不喜眼前這位皇子如此霸道無禮,但是仍然不好放肆,隻揖禮正se道:“多謝殿下垂青,隻是道蘊無委身他人之意,還請殿下另尋他人!”
“不識擡舉!”瑞陽殿下臉se轉白,哼了一聲,揮手放下車廂的窗簾,再不言語,那内官臉se一寒,心裏直怵,連忙跑到車架上,吆喝一聲,打馬離去。
隻見馬車漸漸遠去,馬車中,傳來一個yin冷無比的聲音:“去查一查,那頂撞本殿的小子叫什麽,本殿不僅要他死,還要他全家死光死絕!”
“是,小的一會就去查!”駕車的内官連忙應了一聲。
“完了,完了,真是禍從天降,怎麽無端端地惹到那位瑞陽殿下?”黃天華臉se還有些發白,急得他團團轉。
呂楊沉默下來,黃道蘊問道:“那瑞陽殿下有什麽來曆,難道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黃天華轉頭看了看黃道蘊一會,搖搖頭:“哥哥我今天真是明白什麽叫做紅顔禍水了,我說妹妹呀,你太過漂亮也是一種罪過,今ri竟然無端招惹了那位殿下,還不知道會不是禍及咱們黃家,哎呀,他的生母可是最得寵的弋貴妃,聖上更是非常疼愛他,未及十七便提前及冠,賜了瑞陽殿,多少皇子皇女均沒有這樣的榮寵!”
出了這麽一件事,呂楊等人哪裏還有興緻,隻得返回黃府。在黃府之中,将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黃宗嗣臉se難看,一言不發。
“事情可是不好辦?”黃宗羲詢問道。
黃宗嗣點點頭,歎了口氣:“原本這事純陽賢侄和道蘊做的都不錯,可是對方是瑞陽殿下,那位殿下是出了名的難惹,其母是戈貴妃,在後宮之中獨大,甚至連皇後都要禮讓三分,是以瑞陽殿下跋扈慣了,但凡是得罪他的均沒有好下場,前年戶部郎中盧靈之女被他強搶了去,糟蹋了整整七天七夜才放回來,最後那女子在自家懸梁自盡了,盧靈不忿,在庭上告了禦狀,那瑞陽殿下最後隻是遭了聖上訓斥,過了不久,戶部郎中盧靈便因爲謀逆之罪,全家入獄流徙,一家人在流徙過程中遭遇了馬賊,全家死無全屍,這事鬧得很大,聽說就是弋貴妃下的黑手!”
呂楊倒吸了口涼氣,感覺闖禍不小。
黃宗羲沉默下來,半晌才道:“這事已經發生了,多想無益,咱們還是小心一些,不要讓人抓了把柄,等過了殿比立刻回轉荒州,遠離這是非之地!”
呂楊歎息一聲:“老師,隻怕樹yu靜而風不止!聽說壽陽殿下已經回了神都,要不我修書一封給她,讓其周旋一二?”
“也好!陸蒼前輩在神都也多有故交,爲師也會讓他想想辦法!”黃宗羲說道。
呂楊當即回房,立刻修書一封,向壽陽公主說了遭遇瑞陽殿下的事情,拜托其想想辦法,周旋一二。
将書信再三檢查一遍,又附送上一瓶十粒裝的十壽丹,随書信送出去,這才松了口氣。黃道蘊尋來,頗爲歉意。
“今天這事都是我招惹來的,就怕那瑞陽殿下對師弟會懷恨在心,要在殿比上對你使壞,要不咱們托人登門,向那位殿下道歉?”
呂楊搖搖頭:“沒用的,師姐不是也見過那人的嘴臉了嗎,就那種xing格之人,一不如意便睚眦必報,即便是咱們向他下跪磕頭,也不會讓他覺得痛快,所以咱們何必做這等無用功?”
“都是道蘊不好,這次隻怕要連累師弟了!”黃道蘊歎息一聲。
“師姐說的哪裏話,人活在這世上,什麽事不會遇上?師姐的安危,呂楊自然要維護的,說起來也是那瑞陽殿下太過無禮,這聖人教誨和禮義廉恥他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呂楊冷冷說道。
……
壽陽公主剛剛從皇宮回到壽陽殿,在書房研究了一遍呂楊的《丹道》一書,上官儀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殿下,呂待诏剛剛托人送來一封書信,并送上十粒十壽丹!”
壽陽公主呵呵一笑:“不該再稱呂待诏,應該改稱呂侍講才對,說罷,是什麽書信,讓他這麽破費?”
“殿下還是親自過目,有些棘手!”上官儀小心翼翼将書信遞上來。
壽陽公主眉毛一挑,接過書信打開,快速閱讀一遍,待看完,壽陽公主臉上已經是一片鐵青,她越想越是惱怒,禁不住拍案而起:“好啊,又是那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仗着弋貴妃這條母狗撐腰便無法無天,這回又惹到本殿的頭上來了,他這是當本殿沒有脾氣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