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有些思考停頓,她深吸了口氣,想了想道:“看來,這丹道還真是一部奇書,我的絕症都能夠醫治,可見煉丹之術的神妙!”
“母親若是想看,父親的書房就有一部,要不要閑暇的時候拿過來,讓母親研究研究?”黃天華笑道。
“不用不用,等你爹看完了再說,我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要好生養養,過幾天你若是有空,就再買一本放在桌子上就好,有時間我會看一看!”黃夫人道。
“那好,雖然現在這本書供不應求,有些難買,不過隻需過得些ri子,就會供應充足的!”
“你且說說,那呂楊今年幾歲?”黃夫人好奇道。
“或許十七?”黃天華也不太敢确定,連忙補充道:“估計十七了,還沒有及冠!”
黃夫人心中一動:“可曾婚配?”
“哈哈,這個我知道,聽說他還沒有定親呢,在書院的時候,好些人家派了媒婆登門,但是都被他婉言謝絕了,說是沒有成爲秀才就不考慮婚姻大事,即便是說親也不考慮!”
“是嗎?還真是一位心志堅毅、有理想有抱負的少年英才……”黃夫人喃喃說着,眼眸裏面智慧的奇光閃動着。
黃天華一看母親的模樣,奇道:“母親是想爲純陽賢弟找個好媳婦?”
“怎麽,不行嗎?”黃夫人笑盈盈:“要知道母親的人脈可不小,聽說皇室之中多有傑出的女子,正好配天才的少年郎,如此名利雙收,簡直是天作之合,再說了,他可是救了母親的xing命,母親就是豁出臉面,也要報答不是?”
黃天華一想,冷汗就下來了,他連忙道:“母親,您可不要亂來呀,您想,純陽賢弟可是四叔的得意門生,又和兩位妹妹兩小無猜,您說四叔就沒有一點兒打算?咱們莫要亂點鴛鴦譜,回頭把四叔得罪了!”
黃夫人皺皺眉頭,然後舒展開來,笑道:“好,這事爲娘有分寸,這最好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過根據皇朝律,有功名的男子可娶一正一平兩位妻子,總不能咱們黃家女子全占了?”
黃天華将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媽,他突然就想到了傳聞,據說自己母親年輕那會兒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才女,曾經鬧過青樓,打過皇女,還曾奏對皇廷,曾經傳爲一時之佳話,隻是後來嫁人之後相夫教子,又生病多年,這才沒有再傳什麽轟動之事。
這麽一想,黃天華脊背傷寒,連忙道:“母親大人,您可不要亂來呀,這皇家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不用母親幫忙,純陽賢弟也會一帆風順,将來入閣拜相也未可知,若是母親弄出什麽大事來,毀了純陽賢弟的前程,我黃家可擔待不起!”
“你膽子怎麽這麽小,你還是我兒子嗎?”黃夫人惱火道。
“是是是,母親教訓得是,咱們家大業大的,實在犯不上找麻煩!”
“這怎麽會是麻煩?你且放心,爲娘自然會有分寸,這救命之恩,雖然不用結草銜環來報,但是爲他找個可以少奮鬥十年的如意夫人總還是可以的?”黃夫人眼睛微微眯起,揮手讓黃天華滾蛋。
一旁侍立的紫緣噗嗤一笑。
黃天華無奈,向母親告辭,然後狠狠看了一眼紫緣白膩的脖子和高高的胸脯,搖着腦袋出門去了。
黃夫人搖搖頭,歎息道:“我這個兒子,都随他父親的xing子,太過謹慎了,這人呐,顧忌太多,能幹什麽大事?”
“公子已經不錯了,我聽說老爺已經給公子疏通,補了一個戶部提舉,正八品!”紫緣說道。
“是戶部寶鈔提舉司的提舉?”黃夫人冷哼一聲,不屑道:“老爺也就這等能耐了,可惜了,當初我可是要給他弄一個皇女的媳婦兒,可惜他在關鍵時候慫了,弄得人家看不上,否則今ri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提舉了!”
“主母自然是手眼通天大人物,要不使一使力?估計能讓少爺落個好差事!”紫緣小心翼翼道。
“你還沒嫁過來呢,就已經會替我兒子着想,甚好!”黃夫人微微一笑,擺手道:“不過先暫時這樣,戶部的寶鈔提舉司也是個可撈油水的衙門,雖說官不大,但是一撈一大把,總是個好差事,隻是我這幾年少有走動,和過去的閨蜜關系都疏遠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使上勁?”
紫緣掩嘴一笑:“主母說的哪裏話,主母和觀瀾長公主關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嗎?隻要走上一走,這天下,還有什麽事辦不成?”
黃夫人微微一笑,起杯喝了一口茶,隻覺得全身舒泰。紫緣說的話,直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
關系其實不用多,像她一樣,隻觀瀾長公主這麽一個閨蜜就成,雖然她卧病在床,但是現在病好了,隻需走動一二,整個皇朝之内,估計沒有辦不動的事情。
觀瀾長公主在皇朝就是一部活着的傳奇,她是一位隐逸的大公主,如今除了在城北皇極聖道殿隐修之外,還經常出入百聖太廟和聖人們論道說法,其修業還在當今聖上之上,贊譽更在皇室之中無人可及。
她若發一句話,聖上還有聖人們都會認真對待,更不會不給面子,當然了,至于那些芝麻般的小事,這位主吩咐一句,下面的人自然會争破了頭搶着去辦好。
黃夫人想着想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淡淡道:“筆墨伺候,我要給長公主先寫一封信,過幾天便去拜會!”
紫緣一聽,喜上眉梢。
……
話說黃天華轉頭就到了呂楊的院子,正看到呂楊正在小花園中陪同黃道蘊姐妹在讀神都幾個大書院出的典籍。
黃天華如今可是感激死呂楊了,他上前笑道:“呂楊賢弟,哥哥我今天可要好好謝謝你!”
“哦,兄長,是什麽事這麽高興?”呂楊笑道。
“這第一件事嘛,就是家母,她現在身體已經大好了,估計調養一兩天就會過來給純陽賢弟道謝,第二件事嘛,是關于哥哥的,呵呵,賢弟或許還不知道,爲兄可是垂涎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很久了,現在母親她老人家打算把紫緣嫁給我做二房,你說這是不是好事?”黃天華意氣風發。
黃道蘊姐妹皺皺眉頭,黃乙乙叫道:“堂哥真是不害臊,我等還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家,最聽不得你們這些男人說女人的肮髒話。”
“這怎麽是肮髒話?”黃天華無奈道。
“你說了垂涎人家姑娘家,這不是肮髒話是什麽?”黃乙乙惱道。
呂楊拉過黃天華,小聲道:“兄長,你可要小心說話,我這師姐和師妹xing子都比較正,聽不得咱們大男人的主張,不過小弟還是問一句,兄長不會強迫人家女子?那紫緣姑娘可是真心實意要嫁給兄長?”
黃天華一愣,斷然點頭道:“這個當然,你也不瞧瞧本公子是誰,我可是黃府唯一的公子,風流倜傥,年青多金,将來要繼承家産的,外面多少懷chun少女哭着喊着要嫁進來,紫緣當然是巴不得的,她可是當着母親的面歡喜答應的!”
“那就好!”呂楊呼了口氣,感覺還好,若是強迫的婚姻,他就不太喜歡了,“那就恭喜兄長了,什麽時候張羅好了,弟一定給兄長封一個大禮!”
“可不能小氣了!”黃天華立刻順着杆子往上爬。
“你放心,給你們這對新人一人一粒十壽丹,怎麽樣,還行,至于甲壽丹,兄長就别想了,現在那玩意有錢都買不到!”呂楊說道。
黃天華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心花怒放,拉過呂楊的手叫道:“好好好,賢弟果然是一個爽快人,出手真夠意思,這樣,哥哥我一會兒帶你到城南最火的蓮花水閣去見識見識,讓你知道什麽是神都的銷金窟!”
“蓮花水閣,不會是青樓?”呂楊笑道。
“哈哈,是青樓沒錯,不過可不單單是青樓這麽簡單,咱們神都的讀書人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蓮花水閣,乃是上等讀書人去的地方,尋常人接不到請帖,是進不去的!”
“接請帖?”呂楊愕然。
“當然了,這就是蓮花水閣的奧妙之處了,你以爲什麽人都能去嗎?這裏面的程序可複雜得緊,先要把名号遞上去,人家發下請帖才能去!”
“沒請帖的呢?”呂楊詫異。
“自然是不夠資格的了!”黃天華理所當然道。
呂楊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是什麽青樓,敢情還耍大牌,不夠格的還去不了了?
“兄長去過幾次?”呂楊好奇道。
黃天華臉se一滞,露出些許尴尬之se,小聲道:“哥哥我去過一趟,是随當朝一位閣老的小公子去的!”
黃天華說着,将胸口一挺,拍得響亮:“賢弟放心,不怕那可惡的蓮花水閣瞧不起人,隻要報上賢弟的名号,鐵定能拿到請帖,呵呵,每張請帖能帶兩名友人……”
呂楊摸摸下巴,有些無語了,敢情這位有些無恥的黃公子這是要打着自己的旗号行事呀,這不是賣自己的面子嗎?不過自己的面子有這麽大嗎?
“我說兄長,你确定能行嗎?小弟初來乍到,哪有什麽面子可言,那蓮花水閣既然耍大牌,咱們估計不夠資格?”呂楊爲難道。
“放心,放心,賢弟的名号響得很,估計要遠遠超出你的想象,如此風雅榮幸的事兒,不去見識可惜了,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也不需賢弟做什麽,等哥哥的好消息!”黃天華信心滿滿。
“我也同去!”一個冷靜動聽的聲音突然傳來,呂楊和黃天華一愣,轉頭看去,隻見黃道蘊一襲白衣翩然而來,仿佛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
“這這這……這可不成,妹妹是姑娘家,怎麽能去?”黃天華吓了一跳,一張臉變得煞白,心想糟糕了,若是讓四叔和父親知道,自己非要被打斷狗腿不可,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黃天華轉念一想,心裏急出團團轉,不一會冷汗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