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匡皇朝,除了聖道,其他都是非主流。譬如天人武道,注定要在皇朝九州沒落。妖仙的妖元之道,也是非主流。神道之中除了接受香火供奉的聖人們,除開一些河神廟,其他都是野祠,是以神道也不昌盛。
不是去專門的研究,那就不知道其中的玄虛,呂楊便如這樣,他并不太神道修行情況。
“應前輩,神道的境界劃分有什麽說法嗎?”呂楊問道。
應蛇道:“無非是yin陽二字!yin神有九重,九重圓滿則進入陽神階段。陽神第一重,一陽八yin;第二重二陽七yin……如此類推,陽神九重是爲純陽,陽神圓滿。此境界陽極而yin生,yin陽任意變化,是爲造化。據說這個境界可以不需要香火,堪比天人,所以陽神圓滿之人,被稱爲神人。”
呂楊心想原來天人神人是怎麽回事,不過如此一來,外人隻從一個yin神是無法判斷一個神靈的真實境界的。
“那玄皇應該非常強大,嘿嘿,殷墟皇朝第三代皇帝,她最初肯定是修行天人武道,一個女子能夠身登大寶,你想她的天人武道造詣會有多高?不過她爲什麽轉修神道,那就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家傳的絕學她不去專注,反而走上神道之路,這隻能說她走上的神道之路比家傳絕學更加厲害,更加有前途,或許還是因爲她是拜了很厲害的人爲師……總之,這麽多年下來,你想她的境界能低嗎?”應蛇連連猜測,竟然讓呂楊所有所思。
呂楊搖頭:“這麽多年下來,若她是個天才,估計已經是陽神九重了!”
“或許還不至于,陽神圓滿,可以和天人一樣,遊于大千虛空十方世界,這是多大的誘惑,幾乎沒有任何強者能夠抵擋住這樣的誘惑,所以凡是達到天人或者神人的修行者,都會迫不及待的離開這一方世界,進入更加浩瀚廣闊的空間,去探索未知,他們根本不會在這一方世界停留着,浪費時光!”應蛇搖搖頭。
“她或許隻差最後一步!”呂楊說道。
應蛇點點頭,手指牆上挂着的殷皇攬月圖,顧忌道:“老祖我也是這麽認爲的,所以,咱們還去畫壁洞天嗎?”
呂楊察看了一下袖中的壺天空間,發現這一次進入畫壁洞天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收獲極大,單單是那一堆人面蛛晶,就可比半頭洪荒巨獸,當然比巨獸骸骨要強百倍了。
這樣的收獲簡直出乎呂楊的意料,可見那一片洞天的資源是何等的豐富?若是能夠随随便便多弄一些資源,自己的道業何愁不能突飛猛進?
道業修至今天,呂楊已經不缺法門,光是黃宗羲的悉心傳道授業,加上狐仙送來的聖人手書和各種宗師手劄,聖道道業再也沒有任何奧妙。現在呂楊所缺的,隻是足夠推動道業突飛猛進的資源。
臨水山莊或許是一個資源,但是這還遠遠不足,一些稀缺的東西,并非一個臨水山莊就能獲得。
一念至此,呂楊再也沒有任何猶豫:“撐死膽大的的,餓死膽小的,那畫壁洞天資源豐富,咱們肯定要去的,再怎麽說那玄皇隻是驅逐咱們,可見隻是不歡迎,而不是憎惡!”
應蛇沉默下來,他其實也不是膽小之人,隻不過有些忌憚神道上的前輩,在神道修行之中,道業高的很容易壓制道業低的,道業低者在道業高者面前是有很大壓力的。
不過應蛇本身就帶着兇xing,它也從來沒有怕過誰,乍看呂楊這般豪氣,他也不會壯熊,于是應蛇大笑:“那好,下一次咱們就以真身過去,否則還真打不過那些女戰士……”
應蛇怎麽說都有點憋屈,特别是被人這麽驅除出畫壁洞天,他的臉上有些挂不住,心想這個憋屈遲早都要找回來。事實上,驅逐已經算是很“仁慈”的了,沒有生命危險倒是讓應蛇放心下來,畢竟呂楊和那女皇有大淵源,憑這個,就不會被打殺。
“前輩還有多餘的香火嗎?”呂楊問道。
“你要香火?”應蛇有些詫異。
“沒錯,我需要香火煉制大量的靈丹,譬如說養神丹、培元正心丹,還有聖道築基丹,十分耗神,所以這幾種靈丹一直無法量産!”
“香火老祖我可以給你一些,可是想要大量的香火,老祖我可沒有,整個皇朝九州的香火,九成以上都歸了百聖太廟,它分管九州各地的聖廟,香火十分鼎盛。依我看可以讓書院出面,向太道聖廟要一些,隻有這樣,才能量産大量耗神的靈丹!”
“這倒是一個辦法!”呂楊心中一動,立刻有了主意,想要從太道聖廟分一些香火來用,無非是利益問題,隻要有好的回報,不怕太道聖廟不答應,不過這事還是以書院名義來弄才好。
應蛇喃喃念了幾句神咒,頓時一縷縷香火從虛空中來,彙聚在身前,這一團香火有鬥大,裏面純白se的雲煙缭繞,偶爾還能看到赤紅se和淡金se的光芒流轉。
“每個月估計隻能分出這麽多來,其餘的我還比較急需!”應蛇說着,将香火送過來。
呂楊取出一個玉瓶,将香火收了。有了這些香火,估計能多煉一些培元正心丹和築基丹,目前這兩種靈丹必須加緊煉制。
香火這種東西十分奧妙,用真火将其中的雜質煉去,就可以獲得十分純淨的jing神意念,這樣就可以用來煉制一些增長jing神和神識意念的靈丹了。
話說呂楊靜下心來,将龍吟大洪鍾、承影鞭、随身之劍器和真文鎮紙都煉過一遍,傍晚的時候,又将香火的事情和黃宗羲商量了一下,黃宗羲表示這件事讓他來聯系,以書院出面的話也不會太過難辦。
就在萬衆期待之中,本月十三,樂比姗姗來遲。
南明湖上依然人山人海,州比影響力果然非同一般,幾乎全荒州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
擂台四周人山人海,擂台上三十九位儒生席地而坐,有的手裏抱着楚琴,有的隻拿一支玉笛,還有的什麽東西也沒有拿,譬如呂楊。
畢竟是十分莊重的比賽,呂楊不敢怠慢,他将五皇浩然氣放出來,在頭上三尺凝結一張五皇浩氣雲蓋,四周的空氣立刻扭曲變化起來,元氣被微微鎮壓住。
一直關注呂楊的人愣了一下,有人叫道:“怎麽回事,那呂公子不是童生嗎,他凝練的不應該是錦繡氣嗎?怎麽現在那文氣好像是浩然正氣呀!”
“原來已經晉升了,上回看的時候,那呂公子凝聚的還是錦繡絢爛的五se錦繡氣,沒有想到這才幾天功夫,他就已經晉升了!”
“呂公子果然是天才,關鍵時候還是晉升立心道業第三重了,如今和其他秀生們一樣了!”
白龍潭書院的儒師也沒有想到,呂楊在短短時間之内晉升了,不過呂楊還沒有去書院進行評定,目前還是童生,并沒有改籍登記,也沒有正式分到乙科班。
壽陽公主身邊的上官儀笑道:“殿下,那呂待诏藏得可真好,什麽時候晉升道業,連殿下都瞞住了!”
壽陽公主擺擺手:“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晉升道業正是其時,終于讓本殿松了口氣,原先本殿還有些擔憂,現在看來,沒有任何問題了!”
曹道元則轉頭對黃宗羲笑道:“辰沖,純陽是什麽時候晉升的,連我這個做院主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這兩天,之所以沒有說,實在是因爲想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黃宗羲哈哈一笑,朝曹道元和附近的儒師平揖,表示一些歉意。
儒師們紛紛回禮,直道無妨。
“這樣也好,州比非同尋常,我書院儒生自當全力以赴,不知道純陽是不是還在用那口大洪鍾?”
“這個連我這個做老師的都不太清楚,咱們拭目以待好了,!”黃宗羲搖搖頭,将目光落到擂台上,除了呂楊之外,女兒黃道蘊也在擂台上。
黃道蘊身前,浩然正氣托着一把楚琴,琴音緩緩撫奏出來,如一層層的粼浪,将自身和四周的元氣都控制住。
州比自然不一樣,比試的風格也迥異,再也沒有那種突然上來就暴風驟雨的極速狂攻,每一位儒生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是以一開始都盡量以守代攻,先了解對方大緻的實力爲要。
呂楊頭上的雲蓋十分玄妙,有絲絲縷縷的五皇浩氣垂落下來,将四周輻she過來的音波全都蕩開,呂楊自己則巋然不動。
白龍潭書院的儒師看了,紛紛點頭,表示欣慰,看呂楊的情形,應該會遊刃有餘,但是其他書院的儒師和儒生對此就相當不屑了。
“那位就是呂楊?不是說他是一位童生嗎,現在看來真是傳聞害死人了,這人明顯施展的是浩然正氣,他頭上的雲蓋是什麽聖道法術,似乎多有妙用,不過想要以這樣的東西空手和楚琴對抗,簡直是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