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那家夥……已經被公司抹殺了嗎？
還是還有什麽後手，假死逃生，像當初的玄天一樣，下落不明了呢？
他不是說已經學會了《悟道卷》麽，總不至于隻是臨死前吹個牛逼吧？
李凡也無法判斷了，這種悟道級别的戰鬥，他實在是看都看不懂了，隻能看到各種華光閃爍，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這種情況，也難怪系統和他藏着掖着，非要等悟道了才簽合同。現在李凡是理解了。沒辦法啊，悟道也就是蛐蛐蝼蟻，不能悟道那幹脆都是草履蟲，和系統鬥，開玩笑呢，根本不頂用啊。
管你是道君，是法王，是仙帝。公司都可以一炮給你秒了，就是這麽霸道！
大概太極界所能容納的極限，羽化仙境界，在公司系統的參照系裏，也不過是有危險的野生動物一類吧？
可能也就那些太素道祖，非物魔胎，按照心情系統的說法，算是‘未知的病毒’，對系統那邊的文明來說，風險還沒确定。但老實說，就現在太極界的環境，也沒多少煞氣可用。那些非物啊魔神的，連李凡都能輕易收拾，根本無法對公司造成實質上的威脅。
所以綜合看來，這個世界最強的勢力，到底還是有系統文明站台的公司，三大派被那邊玩弄于股掌之中，心情和軍團兩個邊緣系統，是根本不能比的。
偏偏李凡和公司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就殺了人，搶了絲，他估摸着以目前公司的行事風格來看，人家大概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說不定大力和神主的遭遇，就在前頭等着他呢！
不過說真的，看來神教這些功法還真是專業逃命複活的！但面對公司，哪怕血神子大法也頂不住呢，是不是現在開始廢功重煉血魔大道身比較好呢……
不過李凡可以肯定，哪怕牛逼如公司，應該也沒閑的蛋疼到用軌道炮來打他一個半殘廢的元嬰修士。除非真是錢多燒的慌，那樣一炮連陰山都打斷一截，而且毫無征兆，大力都逃不掉，那他李凡再怎麽折騰也沒轍。
而且現在他被大力坑了一把，開膛破腹，全身精血都被抽走，狀态是真的蠻差，如果天上再掉下來一個前頭遇到過的盔甲士兵，大概足夠收拾他了。
而就算不特地派人來追殺，這茫茫冰原，到處都是魔神野獸，再撞到些特别厲害的隻怕也難打。
于是李凡也看開了，就在原地療傷。畢竟就算真的有危險，至少他在這裏還有個太陽劍陣可以搏一搏，總不至于到處都是血神子奪舍吧？
于是李凡便先收斂了雁師兄的遺骸，他懷裏的劍匣李凡也瞧了一眼，意外的，那劍匣中居然是空的。
既沒有劍丸，也沒有神功，連刻字藏經那種花樣都沒有，就一個空蕩蕩的劍匣，當個寶貝似的摟在懷裏。大概是緬懷玄天吧……
于是李凡就把骸骨，劍匣一起用袍裹了收好，等到了晚上。
虛月終于出來了，隻是李凡大眼瞪小眼盯着月亮半天，并不能去太素界。
啊……原來天才是這麽令人讨厭啊……
不過有虛月提供的煞氣滋補，李凡倒是可以再次複蘇了，而且就這麽躺着曬月亮浴也沒意思，他幹脆就把《苦功悟道卷》翻開，看了起來。
啧，還是看不懂……
雖然《鑰匙卷》《泰山經》這些天書收集了不少，但李凡自己讀起來，實在不知道這些經卷在講什麽玩意。用個不恰當的比喻，玄天教的都比天書好啊！
說真的，玄門再怎麽樣，教學水平還是可以的，至少李凡可以按圖索骥，呼吸吐納，調息運炁，知道自己先幹什麽，再幹什麽。
可是這些天書，就是些晦澀難懂的文字，連标點符号都沒有，讀起來也不通，看久了頭暈眼花，分明就是瘋子寫的狂言，一點邏輯都沒有啊！
蒽，好像确實是瘋子寫的……
所以李凡現在實在不能理解，爲啥三大派的精英修士們，自家的功法要磨蹭幾百年，反而會覺得羅教的天書修行起來，比玄門之法更快呢？
但看不懂歸看不懂，李凡還是可以死記硬背的，總歸把這些文字當作代碼，強行記憶下來上傳系統就是了。
不過這樣有一點可以肯定了，窮奇這分身的記憶力确實比李怡本體要差，居然讀了八九遍才勉強背誦下來，以前可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啊！看來李怡那具身體，還有些秘密，始終沒有解開……
正當李凡在苦讀悟道卷，突然心思一動，血嬰魔偶從虛空中掉出來，沖李凡一陣比劃。
哦，本體那邊和系統聯系上了。
于是李凡心思一沉，飛魂出竅，眼前光影閃爍，眼前再次出現了‘陰山’。
當然，真的陰山已經被炸了，這是心情系統的加密聊天室布景，陰陽魚童子一臉嚴肅得站在李凡面前。
“李凡，出大事了，公司剛才行動了！”
李凡，“……哦。”
“你不懂問題的嚴重性！公司居然出動了一艘巡洋艦！”
李凡，“哦，所以你們管那個東西叫巡洋艦啊……”
“是的那個東西就是……你什麽意思？哪個東西？”
于是李凡和雙魚童子先溝通了一番情報，把系統交流中斷這段時間的大緻劇情交流了一下，順便要來紙筆，趁着腦子裏的經文還沒忘光，立刻把《苦功悟道卷》默寫出來。
唉，窮奇道子元神磕磕碰碰背了半天才記住，用本體歸虛元神默出來的時候，下筆如飛你敢信，而且陰陽魚童子還在沉默的時候就寫完了你敢信！
好吧，老子是個天才就完了……
看那兩魚還在沉思，李凡便順帶确認了一下心情。
當前心情10.2k/10.2k，充能已滿可以抽獎，三花一朵都沒了。
李凡往前翻看了一下，似乎誅殺血神子之後，心情上限是10.8k，後來修煉兩個清虛元神，各消耗了1200的心情上限，然後窮奇奪舍的道體，築基結丹突破元嬰，則有共1800的心情上限提升。
恩，那等會兒本體這邊就抽個獎，抓緊時間再出竅學一波墨山功法，然後把三花刷新一遍吧……可惡，兩個号輪流練級都有點忙不過來了……
這時陰陽魚童子對了個眼神，陽魚童子道，“李凡，既然你已經和公司那邊接觸過了，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那簡直和山一樣多啊……
李凡想了想，“我現在覺得李怡這具本體非常珍貴，現在看來這次搶奪生絲的風險實在有點大了，而且萬一突然有一天，機密敗露了，被那巡洋艦追到墨竹山來一炮滅門，你們有沒有辦法搞定？”
陰魚童子道，“他們不會那麽做的，滅了門那些絲還上哪裏找，何況墨竹山裏的東西，公司也眼饞很久了。我想直接巡洋跳臉滅門是不至于的，頂多就針對下你個人吧。”
李凡，“……”
陽魚童子想了想，“我之前給你的編程教程你在學嗎？其中有僞裝信号和隐瞞行蹤的腳本教程，而且之前公司試圖侵入的信息我們也保留了，等會兒給魔偶更新一下，這樣隻要把魔偶帶在身上，就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被公司發現。”
好吧，那補課項目又多了一大堆……
“那些絲，到底有什麽用？”
陽魚童子搖頭，“不知道，我需要先拿到樣品研究數據才能推測用途，而且老實說，公司在這個世界經營那麽久了，能秘密維持一艘全勤狀态的巡洋艦，那大概有成體系運營的生産基地了。手裏有這樣規格的産線，公司可以做的事實在太多了，根本猜不出來。”
李凡，“……所以你們是心理咨詢公司，人家是兵工廠是吧？”
陰魚童子，“哈哈哈，你也太小瞧公司了吧，人家好歹是能競标到一個位面的大企業，那可是正經宇宙開發級别的企業帝國好嗎！還兵工廠呢！”
李凡，“……那你們還爲一艘巡洋艦大驚小怪……”
兩童子對視一眼，然後陽魚說道，“我們不是驚異于巡洋艦本身，我們是吃驚那艘船能出動。從你的描述看，那艘船上的伽瑪射線炮是軍用級的，已經能對類地行星生态圈，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改造了。
所以按照軍用系統安全管理條例，這種可以被劃爲殲星級的武器，隻靠智能輔助系統是不能自動使用的。最後的發射指令，必須要由納稅公民進行授權。”
陰魚道，“也就是說這個地球上，有一個擁有完整公民權，和公司高級職稱的正式員工。”
李凡一愣，剛要張口，陰魚打斷他，“你殺的那個是仿生人，用來穿SBS打近戰的雜兵消耗品，連使徒都算不上。”
陽魚童子抱着雙臂，眉頭緊皺，“不會是公司的特派員已經到了吧？可是不會那麽快啊，我明明沒有發現門的聯絡，難道這些年一直有一個公司的正式員工處于激活狀态嗎？可爲什麽一直在待機呢……”
李凡聳聳肩，“是不是張大力說的，那隻狐狸？”
陰魚童子，“那種獸耳娘擺明了是基因協調的生化人玩具啊。不過或許她是使徒，也許這些年，對面的正式工都藏在紫薇垣裏玩樂也不一定。”
“或許吧……”陽魚童子看了李凡一眼道，“李凡，我們原則上是不幹涉你業餘時間的興趣愛好的。但坦白說，在這個世界我們的力量，是無法和公司抗衡的，如果是爲了收集天書，或者保護你個人的生命安全，我們可以盡力而爲，但是拯救世界，文明開化這種事情，就愛莫能助了。”
李凡聳聳肩，他早看出來了，而且張大力說的也很明白，要掀了這‘天’才能得太平。但這‘天’和地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都不是落後一兩百年那種了，不是集合一群心懷蒼生的兄弟，憑着吼兩嗓子的熱血就能彌補的。
或者有一個系統幫助可以縮短這種差距，但是還不夠，至少得再來一個。或者依然還不夠，那就再來點其他東西，比如病毒之類的……
這樣全加到一起，或許才有搏一搏的機會……
“我會優先收集天書的。另外……”李凡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一點，“你們說等我悟道就簽合同，成爲正式員工，難道指的是……那種有武器授權的‘正式員工’？”
李凡眯起眼，“所以你們手裏也有的是吧？就像那巡洋艦一樣，需要我來‘授權’的，真正的武器？”
兩個童子默默得看着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李凡歎了口氣，“好吧，那麽換一個問題，無論是李怡，還是李凡，按照你們的标準看都應該算是個土著吧？這樣也能成爲正式員工？”
陰魚童子看看同夥，然後答道，“這其實沒啥難的，隻要公司方面同意辦證，系統也确認是有合法納稅記錄的公民，就能簽約正式員工了，所以才叫你快點把魚養起來嘛。”
李凡就一副‘這特麽到底有啥必然聯系？？？’的表情。
陽魚童子歎了口氣，“等悟道了你就明白了。”
和系統的交涉就到此爲止了，李凡打算抽個獎，順便把找到雁行雲屍身的事情和玄天說下，便回到了本體之中，然後發現自己坐在一葉扁舟之中，飄蕩在無邊無際的水面上。
卧槽？這不會是轉進千裏，都一路跑到南海了吧！？
玄天，“什麽南海！還早着呢！這裏是雲夢大澤！北邊是京畿司州，南邊是衡山，過了衡山才算出了中原，靠近你老家離國的地盤了。”
玄天雖然是半個路癡，但雲夢澤啊，衡山啊這種中原地标他還是清楚的，還導遊似得講解道，
“當年此處是仙宮四宗的南國領地，湖澤連綿，江流灌溉，沃野千裏。
但仙尊飛升之後，南海那個靈王的祖宗，左将軍孟章統率妖族各部造反，引海水倒灌三垣，一路打到這裏同仙宮決戰，多少妖王仙将作起法來，打得山崩地壞，江河改道，最後水淹南國三千裏，禍害黎民八百萬，至今大水不退，不知多少城郭村落還沒在底下。
自此戰以後，仙宮诏令八藩仙軍，誅讨天下妖族，不将這些妖孽亡族滅種，逐出中原，不得還朝。那孟章所出的龍屬幾乎被亡族滅種，多少妖神都絕了傳承，還被壓斬妖台鍘了，首級封在三垣，妖身鎮在湖底。
嗨，可惜這趟你走得急，不然可以去瞧瞧當年的鎮妖台來着。挂了好多腦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還挺有意思的。”
李凡一時側目，“想不到玄天你對這些仙宮瑣事研究得這麽清楚！”
玄天，“那必須的！本座專門研究過仙宮的官制的，稍有點名氣的，祖宗八輩我都查過，雖然也沒啥用……”
“哦，對了，那仙宮有個縣令叫張巡的。聽說很有名，你知不知道？”
玄天，“喂！你小子拿三公來考我也就算了，縣令也來問我？”
“唉，不知道算了……”
玄天，“誰不知道！這個姓張的我還真知道！當年大司馬遇刺，北伐軍舊部造反，一路勢如破竹，殺奔京畿，路上都是望風而降，就那張巡率治下百姓登城死守，死撐了兩年，拖到征西将軍還軍。也算救了三垣的公卿一命呢！
呵呵，當然也沒啥用，反正後頭我從十絕陣出來，就把那群人都殺了。
不過這個姓張的雖然有些愚忠，聽說人還可以，也是個勤政愛民，不畏豪強，剛直敢谏的，在民間聲望很高，在仙宮也威名赫赫，我聽說後頭仙宮還追封他國公，大概現在還在哪裏做城隍吧！”
李凡一時皺眉，“姓張的……是怎麽死的？”
玄天，“餓死的呗，又沒人發過一兵一糧去救他。你懂的，仙宮嘛，一直就那副樣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