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月魄畢竟年紀小,好多的情報也都是聽倉庫裏一堆劍人吹的,它也隻能瞧出這四人确實是神教的人,而李凡并沒有招緻額外的詛咒标記而已,反正不至于突然有一個什麽神教護法飛劍下來,殺他的頭報仇就是了。
不過按這兔子的說法,這刻着神主鬼面的赤色玉佩,别說在神教是軍功章,在玄門内部也是稀罕物,可以拿出來顯擺兩下的東西。說能賣多少錢就庸俗了,就類似個聲望道具,串在劍穗上,不經意得顯露出來,可以收獲一衆大佬小佬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仰望和尊敬,這逼格簡直了。
現在李凡也不難理解玄門神教的恩怨了,畢竟你血神子練起來了,總要奪人軀殼肉身,那當然是誰的肉身厲害奪誰的。擱着是你,是占玄門真人的道體,還是搶仙宮的廢物呢?所以玄門和神教那是真的仇深似海,不是北辰劍宗這邊一頭熱就可以挑起來的,更不是殺一代兩代人就可以輕易解決的。
所以既然玄門還有一堆大佬蹲在山裏修仙沒認真出手,這神教的各種優勢也隻能說是一時的,兩邊還有的鬥呢。
可惜月魄并不知道神教裏頭具體的編制,更不曉得最近神教做過什麽大事,哪個法王哪個尊者比較有名,所以也很難通過三神玉的大功,推測這西巴是哪個村哪個屯出身,跟着哪個大佬混的,自然也更不能直接幫李凡解封了神主玉,開一堆神教天書秘籍出來瞅瞅。
李凡神識也不夠耗的,和這兔子打聽了些有的沒的消息,就又給它扔回劍匣裏,撓着頭,一時也是有點迷糊。
又是血神子大法,又是電子鬼的,這樣看來,搞不好這西吧還挺強的咧?
‘那當然啊,電子駭客多稀有啊,這家夥還能用破爛整一個戰術小隊出來,肯定服過兵役。說不定還是火星MM呢。’
‘火星MM還不至于,看的出是上過戰場的老傭兵了。把他衣服扒了看看有沒有戰團紋身。手臂胸口都瞧瞧,還有的人喜歡紋在後面。’
我去!誰要看男人啊!哦,是這個呗,胸口有個紅蠍子……而且火星MM是什麽非主流MM?涉谷系的?
‘哇靠!誰和你說那個美眉呢!是MarsMarine火星陸戰隊!哎,使徒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經費有限将就用啦……紅蠍子麽,不認得,大概是OPA那邊的野團。’
淦!老子不是個MM還真是對不起了啊!而且MM又咋地!還不是照樣給老子咔吧一下幹爆!還有現在連對面的MM都撞到了,你們倆個是不是該多透露點對頭的情報啊!他一個平民要和專業軍事人員競争,還被情報管制也太辛苦了吧!
‘好啦好啦,晚上吧,我再開個加密通信咱們聊聊。’
李凡一邊吐槽一邊收拾破爛,仔細檢查哪裏還有遺漏的設備,屍體就先揣在乾坤袖裏,把各種裝置都用反雷達塗料的布袋子裝好了。
這麽多玩意他倒也提得動,但确實又多又重挺不方便的,你要說用儲物玉收了吧,還真有點不劃算呢。而且這些設備都不含靈氣的,看起來和修真者的法寶也不匹配,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傳送中損壞,都是電路闆,芯片燒了不說,金屬氮爆了咋整?
一時也沒有什麽特别好的辦法,于是李凡先把那些對他用處不大的盔甲防護服,無人機,電池插件彈藥耗材的包裹都藏在這廂房裏,把可能藏了金屬氮的防爆箱,和不知道什麽藥劑的紅色箱子随身拿了,先回去瞅瞅阿茂那邊的情況。
這小子還真是個福星,這種阿西吧都能給他撞到了,可别讓人給拐走了,抽獎的時候得蹭蹭他的歐氣。
然後李凡就發現之前那間廂房被一群人圍了。
“怎麽回事!你們都聚在這幹嘛?”李凡心中奇怪,但查探到阿茂還在屋子裏頭大戰,沒啥生命危險才放下心來,随手拉了個在外頭看戲的老頭問道。
老頭正看熱鬧樂得合不攏嘴,興緻勃勃得解說道,“哈哈你不知道!那間房裏的小子好厲害呢!剛才好些金卿瞧他出手闊綽,都想去賺他的金花,嘿!誰知道這小子天賦異禀!年輕體壯!哔哔哔哔!一番較量居然無人是他的對手!這會兒依舊生龍活虎的呢!現在大家在賭他能撐到什麽時候才力竭呢!”
李凡整個人都驚了,“卧靠!不是吧?真的假的啊!這怕不是有病吧?”
那老頭也是個猥瑣的,嘿嘿笑道,“嘻嘻,這道友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小子可不僅是身體強壯那麽簡單。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因爲所以,由此可見,他還是那萬中無一的先天極樂童子金身!”
李凡人都聽傻了,一群吃瓜群衆也湊過來請教,“道友快講,這是個什麽說法?”
這老家夥也來了興緻,清清嗓子解說道,“此乃是修行陰陽大道的頂級天賦,所謂雙修之道,從來都最講究陰陽相合,心意相通,命理相符,修爲相近,肌膚相親,的五相通之說!
若是五相齊備,那自不必說,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比翼齊飛的一雙,月老賜的良緣,錯過了實屬可惜。若是通了三四相,也可以修爲日進,事半功倍,共赴婵娟。但若是隻有一兩相,那就不行喽,大道走偏了,合則兩利的事情就失于采補,總有一方要遭罪的。”
有個路人問,“那要是一相都不通呢?”
老頭白了擡杠的一眼,“肌膚都不相親你還修個屁啊!一邊玩去!”
群衆把此人踹走,“老丈别理他,繼續啊繼續!”
于是老頭也繼續扯蛋,“這人的命理,冥冥中自有定數,所以吾輩習那雙修人道之士,通常最要注意的便是道侶間修爲相近,謹防陰陽失調,還要磨煉技藝,達到兩心相映的極境才行。
但這世上卻有一種生來懂得陰陽之道的天命之子!不錯!正是先天極樂童子金身!有此天資,哪怕道侶雙方境界有差,也可以一同雙修,既不會如此,也不會那般,更不會有損另一邊的修爲,簡直就是人間無有之至寶啊!”
卧了個大槽!還有這麽卓越的隐藏天賦!真的假的啊!丫這才是人生的主角啊!老子怎麽就沒抽到這種牛逼詞綴啊!
“哼!居然小瞧我金鱗宮的本事嗎!都讓開!讓我來!”
李凡和圍觀群衆一齊扭頭,隻見一個金綢繞軀,紅紗籠身,濃妝豔抹,朱顔粉面,金钗珠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裝扮得富麗堂皇貴氣逼人的夫人,正在一衆金卿簇擁下,從後堂走出來。
觀衆們嘩然起哄,群情激昂,同仇敵忾,燃的不行!
“好家夥!這小子這就打通關了!”
“赤鱗夫人居然要親自上場了嗎!”
“加油!小子加油啊!叫她見識見識男子漢的本事!”
“打敗她!打敗她!打敗她!”
李凡差點一口唾沫嗆死,尼瑪這不是個元嬰境界的嗎!搞笑呢吧這是!
“欸欸欸!等等等等!暫停暫停!”李凡趕忙跳出來攔住雙方,“咳咳,我這門人年紀還小,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知道輕重,壞了貴派的規矩,沒有得罪的意思,還請手下留情……”
誰知他一說阿茂是第一次,人群更是直接沸騰了。
“哇——!真的是金身童子!”
“厲害厲害厲害!”
“牛逼牛逼牛逼!”
“佩服佩服佩服!”
那赤鱗夫人更是眼睛都亮了,“這位道友,您這位門人天賦異禀,萬中無一,不知可否割愛讓給我桓家?要多少價錢您随便開。”
艹,你口水都要掉下來了,讓給你了他還有命嗎?
李凡拉下臉來搖頭,“此事勿要再提,阿茂是我的門人不是貨品,沒有買賣的餘地。如果金鱗宮不肯罷休,李某也隻能露一手本事了……我說的是舞刀弄槍的真本事哈,不是那個!”
“切——”觀衆們很掃興。
赤鱗夫人一看李凡不肯讓,美目一轉,笑盈盈道,“道友勿怒,隻因此子天賦難得,正合我金鱗宮的秘法,我才見獵心喜。不過瞧他的樣子,雖然身體沒有大礙,氣息卻有些疲亂,大概還沒有正式煉氣入門吧?我桓赤伶願收他爲金鱗宮弟子,一定悉心教導,手把手教他修行。您看如此可好?”
你真的是打算手把着‘手’教嗎??
李凡滿頭黑線,“呃……這個……我也不是沒有功法可以教他……不過他這種天賦确實……咳咳!總之這些還是問他自己的意思吧……”
赤鱗夫人大喜,“既如此,不如就現在問問他的意思吧?實不相瞞,此子現在還是金關玉鎖,依舊算是童子之身,如果同妾身雙修本派的秘法,不僅不會壞了他的真息,可以助他直接築基圓滿,省卻十年的苦修!妾身的修爲也能有所精進,兩廂得利,豈不美哉!”
卧了個槽,這就直接築基圓滿!那豈不是比他還離譜!當年他築個基,頭都差點給人割下來好吧!哎,人和人比得死,貨和貨比得扔啊……
看李凡有點猶豫,剛才和他聊天的猥瑣老頭勸道,“這位道友又何必阻攔呢,修行機緣何其難得,此子今日有機會能得赤鱗夫人青眼,親自協理雙修,這也是他的福緣和命數啊!
貴派若有師承的顧忌,不如叫夫人收他爲義子如何?都是自己人,偶爾指點兩下,就不算壞規矩了嘛。”
赤鱗夫人都快等不及了,“好啊好啊!我願收他爲義子!一定好生呵護!捧在手心裏都舍不得呢!”
卧槽……阿茂你這個福緣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到底是怎麽淪落到黑船上做工的啊……
“呃,這個,好吧,你可别給他整死了……卧槽這就直接上了……”
當然桓家的夫人施展家傳的秘法就不方便圍觀了。于是一衆金卿關起門來,還架起屏風帷幕防止屑小窺測。當然金鱗宮也不會得罪這些看熱鬧的吃瓜群衆,金卿們紛紛出場把躍躍欲試的賓客請到一旁侍奉。
不過衆人也難得見到這麽有趣的事情,也不願意這麽散去,紛紛在門口聽牆角打賭,猜測這赤鱗夫人大戰金身童子,到底要厮殺幾個回合,最後又到底是誰技高一籌,拔得頭籌呢?
“不過這位道友氣息精純,也是玄門古宗的真修吧?怎麽居然有雅興來金鱗宮歇腳的?”
李凡一瞧是剛才那見多識廣的猥瑣家夥上來搭讪,仔細一瞧居然也是個元嬰境界的,不過他年紀挺大了,氣血衰敗,大概離天人五衰也不遠了。想想閑着也是閑着,便扔了個金花買阿茂赢,一邊背人設道。
“實不相瞞,鄙人李藥師,家住南海昙花島,常年在海外修行,近日家傳功法大成,就出來見見世面,撞撞機緣,不知這位朋友怎麽稱呼?”
“原來是李道友,失敬失敬,在下桓德朗,是金鱗宮的長老。”
這倒也好猜,畢竟島上一共就那麽幾個元嬰,還精通什麽雙修大道的,不就是桓家的修士喽。
李凡猜測道,“桓翁也看中了阿茂的資質,想收他爲弟子?”
桓老頭嘿嘿一笑,“我不收,我隻收女弟子的。”
呃,好像也有道理……
“道友放心,赤伶就是我教出來的,我的妻妾之中以她最精此道,沒問題的。”
李凡瀑布汗,這些雙修的還真是……
“這……讓尊夫人親自……豈不……”
桓老頭呵呵笑着擺手,“一尾魚罷了,不礙事的。”
哦……恩???
“魚?金卿??”李凡一驚,“嘶……我還真沒看出來……”
桓老頭得意得吹噓道,“那是當然,我桓家當年也是仙宮的閥閱,三垣的冠族,累世的公卿,區區指點些妖精輩修成人身,得道正果的手段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是老頭子我吹噓,若是道友叫小兄弟入我金鱗宮修行,真的前途無量,絕不會辱沒他的。”
要是換了之前,李凡指不定就幫阿茂尋了這去處安置,不過現在見識了這小子的大運,他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了。
“這個,桓翁,不是在下推脫,不過我昙花島也有一番傳承……”
桓老頭笑眯眯得擺手,“道友不必如此,老頭子隻有嘴皮子上的功夫,但活得久了也瞧得出你是有真本事的。哪怕蓬萊的劍仙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我們家的功法您看不上也沒什麽奇怪的。
不過阿茂的天資實在是難得,我就是想和你打個商量,若是您沒有什麽急事,可否在本嶼多盤桓些時日,就讓赤伶指點阿茂些根基的功夫,結個善緣也好,畢竟雙修雙修,于你我兩家的子弟,都是有益處的嘛。”
嘶……這運氣……恐怖如斯……
于是李凡咽了口唾沫,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一翻閉門修行,赤鱗夫人傳就了阿茂桓家的入門雙修秘法,助他築基成功。
李凡也是一陣唏噓,
卧槽牛逼得不行,不服不行啊……
當然事後保險起見,李凡還是給阿茂把脈檢查了一下。
理論上來說,赤鱗夫人就是把日常采集又無法消化的雜駁氣息,通過雙修之法讓渡給阿茂,助他打通了經脈,在内景自成循環。
不過這桓家的雙修之法也有點意思,居然可以通過雙修采煉,将道侶的五氣提煉成陰陽二氣,就和那個陰陽化氣袋的功能差不多。陰陽發而萬物生,陰陽二炁的門路就很廣了,理論上隻要有配合的功法和道侶,以後什麽上乘的太極之炁都可以衍生轉化的。
隻不過如果是普通人,很可能一上來承受不住這麽強,而且雜亂的道息入體。輕則有走火入魔,渾身僵癱,重則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阿茂也确實是天賦異禀,那個什麽什麽什麽童子金身,有多堅不可摧異于常人咱也不過多描述了,單從修行的角度來說,這特殊體質,使他可以承受赤鱗夫人的傳功,而且還能隻吸納利于自己的陽息,而不至于被夫人一側的什麽什麽殘留在體内。所以雖然阿茂的悟性偏低,資質不高,根骨一般,但雙修上卻是個厲害的奇才,居然還真的築基成功,體内留了一團純陽之氣了!
不過當李凡試着教了阿茂兩句煉氣的口訣,卻發現他吐納很不得法,很難靜心修行,而且吸一口吐一半,越修煉還雜質越多,還真是讓人無語,隻靠他自己修行,怕還真是難以寸進……
想不到啊想不到,坦白說以阿茂這種資質悟性,若是在墨竹山修行,那五寶仙湯給他灌到撐死了都不一定能有炁感,更别說築基了。但是現在來這麽一出,嘿,還真就直接借了赤鱗夫人的真氣,築基圓滿了……
雙修就是天才,單修就是蠢材,還有這樣的奇葩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