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家成室,我造彼昌。
白毛九尾狐狸!
鼎鼎大名的九尾狐李凡還是聽過的,一時也有些心動了。
九尾欸!穿越到仙俠位面一定得見識一下的大妖怪啊!而且還是白毛欸!居然還有機會加入收藏?錯過了豈不可惜!
‘玄天劍意道,桀桀,那可不是,難怪它不敢在月下現行,一旦露出真身,整個雷澤的人都要圍上來獵它的!
可惜中原的九尾早叫仙宮捕盡了,我也就在大司馬府裏見過一次,确實是最上品的靈獸,本座想搞一張皮做襖好多年了,可大司馬舍不得把他小妾讓給我,還罵本座暴殄天物。呸!一條尾巴都舍不得給,真是小氣!’
這個是你不對吧?
‘玄天劍意道,總之這回機緣難得,趁着本座定住那九尾,先手用金蛟白星穿了它琵琶骨,後頭四個狸子随手殺了,這畜牲就擒住了。簡單得很!’
李凡一時真有些猶豫,這要是個九尾妖獸在面前,那當然要抓了。可這都已經修到元嬰境界,不就是說已經化成人型了麽?再動手偷襲,豈不是和強搶民女似的……
‘玄天劍意道,什麽強搶民女,幾個民女是元嬰級的,這種畜牲若能跟着正道修行,那是它的福分!
你看那邊那個蠻丫頭,想拜你爲師你還不收呢,不就是嫌她長得不好看?這狐狸長的好看,怎麽你還不要了啊?’
呃……
李凡一陣尴尬,但突然明白了,莫非玄天劍意是在教導他,不要太過關注人和妖的外表,而要注重品行和潛力,所以這才是九品評級的意義啊!大師!我悟了!
‘玄天劍意道,悟你個頭!這都已經元嬰級了,還管什麽幾品的?抓來直接使喚豈不比個築基的小丫頭更方便!’
李凡一陣無語,可是,就算他的戰鬥力遠超一般金丹級,元嬰大妖怪說抓就抓的嗎?抓了它甘心臣服?
‘玄天劍意道,放心!虛月當空,它一身修爲發揮不出來的,等會兒你劍穿了它琵琶骨,本座教你奪它元神,抹了神識,打成畜牲,鎖在山陣底下鎮個一百年,就能把它收爲守山靈獸了。再加個禁制鎖住元神,保管聽話。
當然你要是嫌麻煩,那就直接把皮扒了替我留着。’
李凡聽得眉頭直皺,總覺得不大對。要是讓他撞到妖怪害人,那這麽抓了鎮壓還能理解,可對面還挺友善的,都約好了進水不犯河水,一聽對方是稀有動物就翻臉偷襲,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玄天劍意道,你小子又來了,它和你客氣是曉得飛劍厲害,那頭雲隐豹不也是從沒害過人,出來玩就給逮了,你不也買來騎麽!這狐狸不是一個道理麽,你就當抓來騎呗!
好了好了,本座答應你了,等你玩膩了再扒皮還不行麽!’
李凡還是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突得他神識一動,又感覺有人靠近!
‘玄天劍意道,得,你看有人來了,這下肯定要和你搶狐狸了……哦,一群垃圾麽……
那咱們賭一賭,本座見的妖怪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從來不害人的良善之輩,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本座還就不信這麽巧又能遇到個從來不害人的。
倘若這狐狸真的不害人,就放它一條生路,如何?’
李凡想了想,覺得這樣可以,便點頭同意,“那便給這妖精一條生路,看它的命數如何。”
這次來的散修一行三人,大概是結伴同來雷澤冒險的。相互間明顯氣氛融洽,并沒有猜忌和防範,顯然是相識已久的夥伴,不過挺弱的。
恩,哪怕放在金丹垃圾堆裏比較,都算蠻弱的了,也不知道是先天有缺還是功法垃圾,他們三人雖然到了金丹的境界,神識卻非常薄弱,而且居然完全沒有感知到李凡和狐狸的存在,就自顧自得飛到靈穴附近來調息修養了,顯然是旁門左道的。
李凡也沒現身,就遠遠得用神識探查那三名散修的動向。畢竟這三人這麽弱,應該也不會主動去招惹附近的元嬰大妖怪了。
可誰知幾乎沒等到一炷香的時間,那邊妖怪就先開始行動了。用神識望去,有個女婢主動接觸,在向那三個散修靠近。
‘玄天劍意道,老一套了,她先裝成與同伴失散,或是遭人追殺的弱女子,瞧瞧這些人的修爲,試探試探對方的道心。如果能勾到一個……’
玄天劍意都還沒解說完,神識之中就有個散修停止調息,站起來跟着女婢離開了。
‘玄天劍意道,那就是人家願者上鈎,你情我願,按規矩不能插手的。’
李凡不由皺眉。
你說你們也是金丹期的人了,這雷澤之中,荒山野嶺的,遇到個孤身女子,居然就跟着走了?
‘玄天劍意道,狐狸嘛,勾人總有一套的,道行不高的左道見了大都難以自制的,你看又來了。’
果然又來了一個婢女,遠遠喚了幾聲,就又勾走一個修士。
不過最後一人定力還可以,剩下兩個婢女呼喚了幾聲卻都沒有中招,但他也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身邊兩個道友不見了,立刻跳起來四下尋找。
當然其他兩個修士倒也沒性命之危,李凡神識一掃也能查着,前頭兩個得手婢女,隻是在和她們勾來的獵物魚水之歡。剩下定力最好的第三人,則被呼喚引導着,往元嬰大妖怪的方向去了。
‘玄天劍意道,桀桀,這大狐狸還挺挑食的呢,太輕浮好上手的不要。’
李凡眉頭直皺,“難道坐視他們三個遇害?”
‘玄天劍意道,遇什麽害,他們指不定還覺得自己賺了呢。這麽垃圾的修爲救不救都一個樣,早晚都得往生,犯不着管他們。
嘿嘿,所以你瞧見了吧,這種時候來雷澤的,能是什麽好東西,你說這麽魅惑路人采補,算不算在害人呢?’
“妖怪果然是妖怪,給你活路你不中用啊,”李凡搖搖頭,朝旁邊陳阿莎道,“你坐在這圈子裏頭不要走動,我去捕幾隻狸子……這面令旗你拿着,若是有性命之危就揮旗,我立刻趕來救你。”
陳阿莎接了畫着窮奇墨像的符旗收在懷裏,乖巧得點點頭。
李凡則飛身躍入林間,甩手把歸虛道衣披在身上,紫光一閃就隐去身形,從林葉枝頭掠過底下灌木裏,正在激烈修行的兩對露水夫妻。潛到了那大妖怪落腳之處,遠遠看到一個武士打扮,手持一對鐵槍的方臉毛胡子正戒備得盯着轎子。
兩個玉面狸侍女站在轎子旁侍候,那九尾狐倒是沒從轎子裏出來。
“妖人!我兩個兄弟在何處!”大胡子倒是眼神清明,手持雙槍怒呵。
李凡默默得扭頭看看不遠處還在坐蓮推車,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朋友……這胡子道心堅挺,道行卻着實有些低微啊,這麽點障眼法就給蒙住了……
一個侍女開口說道,“這位俠士,萬請見諒,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同諸位打聽,隻是俠士的兩位朋友心術不正,怕他們在夫人面前失禮,才先請到别處稍歇罷了。我等并無惡意,還請閣下見諒。”
不止大胡子聽得皺眉,李凡也有點奇怪,莫非不是騙過來雙修采補的麽?
‘玄天劍意道,哼,故弄玄虛,依本座看肯定是那狐狸見了面,嫌棄這胡子面相太老,沒胃口了。’
李凡,……
大胡子皺眉,“你們玩什麽把戲!有話快說!要是傷了我兄弟性命,定饒不得你們!”
侍女也不與胡子争吵,附身聽候轎子裏的夫人吩咐了兩句,便起身道,“我家夫人想問,如今離國是何人作主。是南宮家的,還是鎮南将軍。”
大胡子一陣乍舌,“……這我怎麽知道!什麽南宮将軍的!我隻識得京城的校尉!”
侍女也不由得一陣蹙眉,扭頭又同轎子裏确認了幾句,就又問道,“那我問你,墨竹山可還是觀主作主麽?”
大胡子眉頭擰成個疙瘩,“墨竹山的事情你去問墨竹山啊,我們又不是墨竹山的!”
侍女歎了口氣,“我等久不出山,隻想詢問天下大事,那煩請俠士把知道的事情,說與我們一聽。”
大胡子不滿,“哪有這麽打聽消息的,你把我兩個兄弟還來,有事問他們便知,我一個武夫,隻會練功,不懂什麽天下大事。”
侍女隻好朝轎子搖搖頭。
那狐狸夫人顯然也是想不到,路上遇到的散修,要麽就兇的要命,上來就飛劍殺頭,要麽就是色中餓鬼,三言兩語就脫褲子,好不容易有個定力還行的,卻是個完全沒法交流的武夫,連個能正常說話的人都沒得,一時也是語塞。
“廢話少說!把我兄弟還來!”
大胡子卻等不急了,突得足下發力,提氣而起,飛身猛撲向轎子,手裏雙槍如黑龍出淵,一槍直挑向轎子門簾!擒賊先擒王!
“大膽!”兩個侍女立刻從袖中拔出軟劍,跳出來合力将鐵槍蕩開。
大胡子也把雙槍掄舞,同兩個侍女軟劍交擊,叮叮當當戰成一團。
看來此人法力修爲雖然低微,應該是得道太晚,但武功底子倒是蠻紮實的,鐵槍掃起來呼呼生風,勢大力沉,兩個侍女雖然有修爲的優勢,還以劍法左右夾攻,但武技還真拿不下這大胡子,被他以一敵二,居然全不落下風的。
李凡在旁邊看着,有點奇怪,這看起來不像是在采補麽……還是怎麽的,要先熱個身,把肌肉舒展開?
‘玄天劍意道,管他呢,趁這個機會,先下手抓……唉,你看都是你磨磨唧唧的,又有人來了!’
李凡一愣,也察覺到了,又有兩個修士飛空而來,而且被這邊的打鬥吸引,直接飛過來了。
那兩個修士明顯也是結伴來曆險的,而且這修爲就要告不少,在天上觀望了一陣,雖然沒發現隐身的李凡,卻看出那兩個侍女是妖精,立刻出手,從半空中投下法寶來助胡子。
眼見兩個侍女被胡子雙槍纏鬥不能脫身,天上又兩道華光直落下來砸她們顱頂,九尾狐當然也不能坐視兩個侍女斃命。
铮铮兩聲弦音激蕩,音波破空而過,直将天上寶光擊得粉碎!
天上兩個修士當即元神受創,慘叫一聲,口鼻噴血跌落雲頭,瞬間白給。
胡子也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轎子裏的夫人修爲如此之高,不是自己應付來的!當即反手一槍虛晃,趁着侍女招架之際,閃身跳出合圍。橫槍護住身後兩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路人。
那邊兩個侍女倒也不追,回身立到轎子前持劍守住。
不一會兒另外兩個衣冠不整的侍女,也點暈了胡子的兩個友人,持劍飛躍過來保護她們夫人。
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幾位誤會了,我等并無惡意……”
可不等爲首的侍女解釋,大胡子盯着後來兩個侍女,怒目圓瞪,“妖孽!我兩個兄弟何在!可是叫你們害了!”
被毀了法寶的修士掙紮着爬起來,擦掉滿嘴的血怒吼,“妖精敢壞我法寶!叫人!叫人!”
另一人便biu——!得點起一個火符射到空中,嘩!得一個禮花炸開,在夜空中标記出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鳥。
看到那火鳥信号,四個侍女登時變色,姣好的面容霎那間扭曲現出了獸面,尖牙利齒得尖嘯,“仙宮!”
李凡也眼前一亮,仙宮?好耶!
不過等等……這火鳥怎麽樣子不大對?而且怎麽是紫色的啊?南宮家不是朱雀嗎?
‘玄天劍意道,南國五鳳,紫者鸑鷟,是巽國的旗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