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念頭又一動,他突然想起來,前世曾讀過一本曆史題才的閑書,的确曾說起過楊宇霆助奉軍劫奪北洋政府與日本所訂之槍械一事,難不成就是這一次?吳孝良熱血沸騰起來,如果能得到這批軍火,綏東軍真就是如虎添翼,一舉拿下整個烏蘇裏江以東都不是問題。
“鄰公,此事何時動手?”吳孝良壓住内心的興奮,沉聲問道。
楊宇霆會心一笑,心知成了,吳孝良什麽都不問,單單問何時動手,這份信任就讓他覺得沉甸甸的。
“火車馬上換軌,調換車頭,然後我和你直下秦皇島,”
年輕男女最終還是混上了綏東軍的專列,因爲他倆遇到了熟人,熟人驚愕之下,一手幫其安排了車廂與房間。男人嘻嘻笑道:“冒險之旅開始!”
那女孩卻幽幽瞪了他一眼,歎道:“像大哥這般無憂無慮真好,我偷偷跑出來,爹爹知道後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子?”
年輕男子狡黠一笑,安慰道:“三妹,爹爹隻氣在一時,你若真嫁了吳維中那老頭兒,可是傷心一世啊!”
女孩聽了點點頭,輕聲道:“大哥說的對,當代女性應該追求婚姻自由,反抗父母包辦的封建婚姻而離家出走,我這也是走在了時代潮流的浪尖上了。”
“三妹别再啰嗦這些沒用的了,你不是從小一直想出去看看嗎?哥哥帶你去綏東玩玩,那可是老毛子的地盤,是被吳維中那老頭子硬生生打下來的。”他每次說其吳維中那老頭子都會不自覺的笑一下,女孩不滿的瞪他,以爲在笑話自己。
男子毫不在意,又繼續道:“不說那老頭子,你的大叔不也在綏東軍裏嗎?咱們去找他如何?”
女孩聽了立刻兩眼放光,不住的點頭。
“好啊,好啊!”
列車在經過一番折騰後,調換了車頭,終于啓動,緩緩駛出奉天站,加速向南駛去。
青年男子不經意想窗外望去,驚訝道:“咦?怎麽向南開了,不是應該北上先去寬城子嗎?”
女孩則是個路癡,方向感極差,哪管向南還是向北,催促着青年男子:
“大哥,快别看了,向南就向南吧,先去找大叔。”
被女孩催促的緊了,青年男子也顧不得心中疑慮帶着她向前段車廂走去,可是剛穿過一節車廂便被衛兵攔住,并且極爲緊張的的打開配槍保險,瞄準了兄妹二人,由于旅長屢屢遇刺,所以綏東軍士兵對于陌生人極爲敏感,見到兩個不屬于綏東軍的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車上,如何能叫他們不緊張?
年輕男子則大喊:“我是吳維中請來的朋友,不信你們可以叫他出來。”
聽到男子如此喊,大家夥将信将疑,可誰又敢爲了兩個陌生人去打擾正在休息的旅長?
……
吳孝良安頓好楊宇霆,打個哈切,折騰一晚上累壞了,脫下将星燦燦的外套,正準備躺下休息一會,便聽車廂外面傳來争吵聲。出于特殊時期的敏感,他下意識的起身出門查看。
一看之下愣在當場,竟是張學良、張懷瞳兄妹。
“你們……你們怎麽在車上。”
張學良聳聳肩笑道:“奉天太悶了,我帶着這小家夥出來,散散心……哎喲……”張懷瞳不滿被大哥稱爲小家夥,狠狠的在他腰間擰了一把。驚道:“你……你們竟然認識?”
吳孝良對張懷瞳的小動作忍俊不禁,但對她的驚詫卻不知如何回答了。張學良則看看張懷瞳,又看看吳孝良,笑的透着古怪。
現在的情況的确有點淩亂,懷瞳對吳孝良隐瞞了他是張家三小姐的身份,且認爲吳孝良并不知情。可實際情況是,吳孝良不但知情,而且還成功的隐瞞了自己便是他訂婚對象的的事實。而張學良則是完全清楚兩邊情況的人,不過他并不打算爲二人解圍,倚在了車廂上準備看熱鬧。
張懷瞳尴尬之極,既然大叔識得大哥,當然就會明白她是張作霖之女,更知道自己已經被爹爹許給了他的上司。她窘的兩隻手繳在一起不停的揉搓。一張白膩的俏臉卻是紅到了脖子根上。
吳孝良經過初見兩人的愣怔後,立刻反應了過來,應付這種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糊塗,所以他先招呼張學良進他的專用車廂。
“漢卿,快進來坐。”
接着又對張懷瞳一笑:“走,進屋歇歇,肯定累壞了。”
張懷瞳如蒙大赦,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嗯,好長時間沒水喝,渴壞了,我要喝水。”一遍說一遍向屋裏鑽去,隻想逃離這個讓她尴尬的地方。
張學良意興索然,一場好戲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被吳孝良化于無形,大感無趣。
湊上來在吳孝良耳邊說道:“妹夫,她是在家逃出來的,以爲你是個又老又醜的老家夥呢,說什麽要追求自由戀愛,機會給你了,要好好把握啊!”說完還沖他擠擠眼,笑着大踏步進了車廂,留下目瞪口呆的吳孝良愣在當場。
吳孝良搖頭笑了,跟着也進了車廂,這是什麽大哥啊,上趕着将妹妹送出去,生怕嫁不掉麽?
轟隆隆雷聲陣陣,疾馳的列車駛進了雷雨區,雨中的大地非的甩在後面,呈現出極爲奇異的效果,張懷瞳自小便在家中看到什麽都覺得新鮮無比,立刻就被這奇異壯觀的一幕所征服了。拍着手奔到窗邊看起個沒完。
張學良則收起了笑容,問道:“列車這是駛向哪裏?”他知道吳孝良走的方向不是寬城子,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吳孝良從見面一開始就沒打算隐瞞他這個未來的大舅子,但是決定吊吊他的胃口,故作神秘的說道:“我要去葫蘆島做一筆大買賣。”說着伸出四根手指。
張學良嗤笑道:“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