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突然被無數的符米将士占領,它們揮舞着長槍大刀,往着謝靈運直沖而去,而降魔劍一直從四面八方不斷的攻擊着他;太乙劍依然無力的躺在擂台地面上,劍身微微顫抖,想要掙紮着飛起來,卻鼓不起力氣……
“看來勝負已分”旌麾道長大呼,聲音中透着無法掩蓋的欣喜,符篥派的又一次勝利江南道門的最強少年,終于要誕生了
“那可未必……”竹竿道長的話聲則有些底氣不足,因爲其實他都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謝靈運還能怎麽度過難關,顯然他今天用不了莫愁劍,不然早就用了……
觀衆們的心又一次緊緊揪着,支持謝靈運的人們,忠叔、南陽子……衆人的眉頭又一次高高皺起,面如土色
“阿客”眼見謝靈運要淹沒在如林刀槍之中,少女們清脆的失聲尖叫,芳心欲碎,如果謝靈運倒下,她們定然要昏死過去……
“結束吧”張承宗一聲大喝,左手的先天墨紋爆起了一片刺目的盛光,一道粗如桶口的紫色雷電驟然沖起,猙獰如怒龍不是降魔劍,也不是符米将士,那取謝靈運性命的最後一擊,他要親手爲之
拖着這一道轟然驚雷,他疾步的沖了前去,準備在将士們把謝靈運刺成刺猬的時候,一掌将其打得形神俱滅
去年在贛南的仇恨、今年在金陵的怨憤,全部以這一掌來解決他才是最後勝利的那個人
“锵嗡————”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劍鳴響徹了天空,仿佛從上古傳來,打破了時間的消逝、穿梭了天地的阻隔,突然出現
這是觀衆們的心頭猛地一跳,一雙雙眼睛瞪大,隻見一道白芒從天上的擂台幻象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碎空殘影,向着地面的擂台直沖下來,宛如天空落下的神電
不,它是……神劍
“莫愁”朝天宮座席,衆人爆起了一片不約而同的驚喜叫喊,瞬時之間神情有了大反轉的變化,從悲急變成了狂喜,歡欣鼓舞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沸騰——
龍虎宗座席,衆人同樣是神色一大變,紛紛都坐不住了,震驚的站起身張天師也生起一道又氣又急的神情,可恨怎麽早不用晚不用,這個時候突然又蹦哒了出來,難道真像那根竹竿說的那樣,謝靈運在……?
“莫愁劍”竹竿道長瘋癫般的喊聲震耳如雷——
轟轟轟轟轟轟……
那一道白芒沖至擂台,随即就像驚鴻、又如遊龍般旋着疾飛了一圈,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就有一串炒米似的爆響炸起,擂台上爆起了一團團靈氣白霧
那些符米将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劍光擊碎成了粉末前一瞬還是十分擁擠的擂台爲之一空,剩餘幾個小兵愣了般看看左右,手中長槍的槍頭忽然折斷……
“唔?”張承宗一臉驚愕,感到身後有疾風吹襲而來,隻得一記回身揮掌,那道猙獰紫雷向着來者攻去,轟隆
“莫愁”謝靈運一臉大喜,頓時哈哈大笑出聲,又擋了降魔劍一下,感覺渾身是勁,勝利的曙光突然而來
莫愁你來了,你還是來了終于醒悟了無情劍道并不高明到哪裏去,有情劍道才是最好的,要來幫自己的朋友一把,或者是……劍主?
那道白芒閃避開了紫雷,就向着他疾飛而來,他會意的伸出了一隻右手,莫愁劍的劍柄頓時飛入了他的手中然而還不待他高興的多想,心中就聽到莫愁平靜而悅耳的聲音:“不要誤會,我沒有認爲你是我的劍主,隻是畢竟是你帶我出世的,再幫你一次。”
“行了行了”雖然有一點點失望,還是妨礙不了謝靈運欣喜的心情,在心中笑道:“不管你怎麽想,你願意來幫我,我非常感激你現在先不說那麽多,擊敗了那家夥再說”
“那把劍不是弱者,不會再像上次那麽好對付。”莫愁說道,卻給了降魔劍十分之高的評價,又道:“你這把刀很強,也很弱,傷不了人。”
她的話可謂是證實了他的想法,神器菜刀果然隻是一件防具,不是說不好,但現在要赢還得靠莫愁。
這番對話也隻是幾瞬之間,此時整個東市一陣陣驚聲,整個金陵都沸騰了起來,又有贊歎,又有笑罵:“小謝道長真是壞啊,明明可以用莫愁劍的,卻到了現在才用”、“是啊,我還以爲他要輸了,原來是赢定了所以在玩啊”、“哈哈哈,阿客是最強的”……
“呵呵四少……讓人怎麽說才好呢。”忠叔搖頭而笑。
“阿客,太好了……”王神愛喃喃,斂回了雙眸的淚水,微微露齒,卻是那麽的開心。
衆人的笑喊聲仿佛聚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對着龍虎宗衆人、桐柏宮衆人、所有不願意見到謝靈運仍然屹立擂台的人的臉龐,狠狠的抽了一記
“我們不知道謝客兒爲什麽剛才不用莫愁劍,不過老竹竿我可以說,這場決賽已經有了全新的形勢”竹竿道長正在口水橫飛。
旌麾道長也連連搶話的說着:“的确是這樣,但張榮祖一樣有着更大的取勝機會,隻說天師符米,老道相信他的符袋裏還有成千上萬顆,光是對着這些符兵,就夠謝靈運受的了”
他這番話還是對張承宗進行着提醒,現在切記不要被劇變激得心浮氣躁,要牢記着自己的優勢,那就是資源多多,打消耗戰的話,絕對可以赢
“戰鬥變得有趣起來了。”張承宗也手握着飛了回來的降魔劍,在剛剛的驚愕過後,他迅速的平複下來,卻沒有旌麾道長所擔心的那樣自亂陣腳。
他微微的笑,似乎還對這個變化頗爲喜歡,道:“這樣子打敗你,你也不會有任何借口,世人也不會有任何廢話了吧?”
“你是不是應該擔心一下自己會不會跌落擂台呢?”謝靈運笑問道。
兩人都似乎不急着進攻,竟有閑心說起話來,不過觀衆們喜歡聽,紛紛呐喊助威,“阿客,打他下來”、“打”
“你真的以爲我隻有天師符米嗎?”張承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