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歡慶


謝靈運赢了?

他是今晚鬥才會的冠軍?

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衆人一片轟然,之前誰人想到是這個賽果?素無才名的謝靈運,竟然戰勝了江逸俊、李修斌等人!

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茂大順尚且沒那麽氣,隻是苦起了臉;但神樂觀諸衆好像死人一般,臉都黑了,又驚怒又懊惱又不解,更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田成子始終是修爲高深,迅速冷靜下來,有了應對的主意,他跟旁邊的二弟子萬俊飛耳語了幾句,卻是吩咐了幾件事情……萬俊飛聽罷點點頭,領命而去。

“本次鬥才會已經決出勝負,冠軍才子是——!朝天宮謝靈運。”

多聞道長高聲宣布,随即傳遍金陵。

直到塵埃落定的這一刻,朝天宮衆人摒着的氣息才松了開,欣喜若狂地歡呼起來,又跳又叫!

“好啊,好啊,好啊!”恒寶在一個勁地尖叫;“原來阿客還是得到了些啓發啊。”頑空師叔作着佛祖拈花微笑狀;“謝靈運,最英俊!”純兒喊起了那句歌謠;“受不了了,我要暈了……”鉛汞師叔激動得老臉通紅,快要暈厥的坐回座上;南陽子、姜浩、博佑師叔他們亦大笑不停,與有榮焉,長生豬仰頭發出一串喜悅的嗷噜——

出發之前,大家都有着一絲奢望,那就是阿客可以闖入前十名,爲證明自己的清白多添些說辭……但現在,阿客一舉創造了個奇迹!

謝靈運,又一次揚名金陵,朝天宮,又一次揚名金陵!

江家蘇家等名士大族何嘗不驚,見江逸俊久久沒有從竹房走出,江家人更是急得慌作一團,趕緊令人去救治。聽着這些嘈雜聲,不遠的蘇薇姿失魂落魄,心頭一片空白;路瑩等人也是啞了般,臉色古怪,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帷帽女子頗期待的嘤嘤笑道:“他真有些才學呢,向他讨教一下也好。”太子妃想着心事,周圍越發熱鬧,她面容的孤寂卻更甚了。

這時候有護衛帶着一個人走來,說有要事禀告,正是萬俊飛。

他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就彎着身低下眼睑,不敢多窺那絕世美色,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剛才的《洛神賦》……我們沒想到謝靈運竟敢如此膽大妄爲……隻要娘娘一聲下令,小的就帶人去把謝靈運綁了治罪。”

“治罪?”太子妃望着庭中,并不去看他,淡淡地反問:“謝道長何罪之有?”

萬俊飛聞言一怔,不是說謝客得罪過太子妃麽,而且她的神情明明很不開心……他支吾道:“謝靈運當衆觀想娘娘,實屬大逆不道……”

“剛才的仙影是本宮嗎?”太子妃冷冷哼了一聲,她還沒跟謝公義算賬,什麽時候輪到這些小人去冤枉他了?她冷道:“本宮不想再聽到有任何人說那個仙影像誰。”

聽得這聲哼,萬俊飛感到寒徹了骨,心念電轉,許是娘娘不喜以這個罪名定謝客的罪,他又道:“娘娘,謝靈運今晚赢得很蹊跷……”

“謝道長赢了就是赢了。”太子妃擡手打斷他,臉上泛過一絲不耐,以及闌珊倦意。

察言觀色的侍女頓時剜了他一眼,斥道:“還不退下!”

萬俊飛愣愣的,哪敢多話兒,告退後就要走人,卻又被娘娘旁邊那個帷帽女子叫住:“且慢。”隻見她挽起帷幕,露出了一張妩媚嬌羞的臉龐,還對自己嫣然一笑,他不禁心神大跳,食指大動……

然而女子馬上面容轉冷,說道:“謝道長才高一鬥,何來蹊跷?你沒見到孔聖雕像的神異加持嗎?娘娘不願有人滋事,否則還真要綁了那人治罪咯,你可知了?”

“是、是……”萬俊飛忙不疊地點頭應是,當剛一轉身離去,他眼中就滿含恨意,謝客走什麽狗屎運了……

有多聞道長在,就算太子妃娘娘下令抓人也多半無用,現在她不過問,就更加誰都搗不了亂。

謝靈運不停地向衆人作揖緻謝,又驅使魂力,讓自己的孔明燈直竄上去,漸漸的也不知道有多高,那團火光變得很小很小,直至消失在雲端,也失去了神魂感通。

在全城百姓的歡呼下,他這才回去小竹房回神,真可謂出盡風頭。

很快他就元神歸殼,一爐檀香還沒燒盡呢,再一看那關帝門畫,他立時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剛才一擊的威力可以到那麽大,隻見畫像鑲上了銀邊,升了一層境界!

“哈哈!”他略作察看後笑得更開心,門畫的神力充滿了!之前糊塗啊,夫子廟能沒有浩然之氣嗎?尤其是孔聖雕像立了這麽多年,不知受過多少文人雅士的禮拜發願,都不知聚了多少浩氣,這一下鳴鶴之應,倒是喂飽了門畫。

來不及細探門畫有什麽變化,外面還有熱鬧等着自己,謝靈運收拾好東西就出去。因爲提防有人搞鬼,他把門畫、燈籠兩件法寶放回手腕缽盂镯裏,換了兩件相似的普通大路貨出來。

推開門,周圍吵吵嚷嚷,有人在忙着搶救李修斌、江逸俊了,郭莫兩人也圍在一旁,畢竟同樣的傷得不輕。

而其他三十多才子則已經回到庭中,雖然魂力各有耗損,但衆人的精神還不錯。

才鬥會結束了,才鬥會又似乎才剛剛開場。

緊接着的正是賽後“下而飲”禮儀,一個個侍女搬來了一壇壇酒,才子們每人一隻大酒碗,随着美酒傾倒的“咚咚”聲響,随着一聲聲“受教了!”,一聲聲“飲!”,學宮前庭漸漸人聲鼎沸。

沒了李江郭莫,又經過一次無可争議的交手,氣氛熱烈而緩和,衆人歡談暢飲,又輪番去盛贊謝靈運高才,給他敬酒,剛才他展露出的詩情才華,特别有孔聖雕像共鳴,可真是把他們都折服了,不贊同其理,也必認同其人。

“謝兄啊,遇到你之後,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季通贊歎着又咕噜咕噜地飲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角,啊的感慨一聲。

理儒張嚴也走了過來,他臉龐硬邦邦的,卻擡手敬酒,道:“謝兄,縱然張某與你們主張不同,但你确實是有真才實學,儒士皆爲生民言,有仁義之心的人,張某敬佩。”

“喲。”季通正要說什麽,謝靈運出言阻攔,看了看四周盛況,笑道:“張兄,你我都年少,其實對天道、人道又懂多少?我們不妨都先抛下鄉黨成見,如海之納百川,多做學問,那豈知在以後,我們會不會走到一條道上?”

“受教了,張某将謹記此言。”張嚴認真地點點頭,飲了一口酒,又道:“不過你觀想太子妃娘娘,确是失禮之舉,所謂‘非禮勿視’。”

謝靈運哈哈笑道:“你不說君臣父子、大逆不道,不抓我浸豬籠,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張嚴赫然一笑,季通也笑了。

“各位,各位!”這時候,謝靈運忽而環顧大喊,把衆人的談話聲都叫停了下來。

在衆人疑問的目光下,他沒有多說什麽,微微笑的樣子,以手指節敲得酒碗“叮叮锵锵”地響,高聲唱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聽着他唱動《鹿鳴》,衆人的年少面容一張張揚眉而笑,不約而同地一起敲響酒碗,謝靈運頓時唱得更起興更大聲:“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一遍唱罷,他高高一舉酒碗,笑喊道:“先飲爲敬!”

當下就仰頭痛飲,清澈的酒水傾入嘴巴,喉嚨聳動,又有流下頸脖,灑流而落——

“好!飲了!!”三十多才子齊齊舉碗痛飲,季通、張嚴亦是如此。

酒香四溢之間,謝靈運繼續大唱《鹿鳴》,在這個時刻,不管之前的摩擦恩怨,不管古儒漢儒理儒心儒,不管儒家道家,衆人飲罷,都紛紛跟着唱了起來: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哈哈哈哈!”

“快哉快哉!”

豪放痛快的笑聲此起彼伏,一遍遍的詩唱,芬芳的美酒,少女的笑顔,賓客的融洽,無盡的愉悅——

“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這才是《鹿鳴》,這才是《鹿鳴》!

亦在庭中的多聞道長連連撫動長須,受此情景感染,心潮難得地澎湃,“君子無所争,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争也君子。”這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主辦得最好的一場鬥才!

看着被衆人圍着的大唱大笑的謝靈運,他忽然生出一句話,此子,必不是池中之物……

逐漸的看棚一些觀衆也跟着唱,最開心的自然是恒寶、純兒等朝天宮人;神樂觀陣營一片死寂;太子妃這邊也有人在輕唱,太子妃櫻嘴抿合,沒有說任何話,卻早已恍恍惚惚。

這歌聲傳了出去,從學宮到外面街道,又到一家家酒樓食店,一隻隻遊船,遍及了整個秦淮河畔,老百姓當中也有很多人唱了起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明月繁星天燈照耀的夜空下,仿佛有着一群群鹿兒在快樂地鳴唱。

在被一番救治後,李修斌悠悠地轉醒過來,一聽清這些歌聲,一看清眼前的景象,頓時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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