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白蒼東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已經快不行了,可是卻依然能夠堅持,也就是說白蒼東能夠堅持的時間,恐怕比他還要久一些。
劍王看着白蒼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白蒼東和劍王城有着太多的恩怨,他自己與自己的恩怨就用說了,當初劍王選擇宇文劍生做弟子的時候,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邪羽王的孫女楚妃凰,可是他最終不惜與邪羽王決裂而選擇了宇文劍生,現在楚妃凰卻是白蒼東的弟子。
劍王從來不認爲自己的選擇有什麽錯誤,宇文劍生才是能夠爲劍王城帶來榮耀的人,楚妃凰、白蒼東之流終究無法與他相提并論,可是到了今日,劍王卻突然發現,白蒼東的成長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過傳言中白蒼東斬殺王者的傳說,隻是今日能夠握劍三分鍾以上,就足以表現出白蒼東的不凡。
“應該是逆命王給予他的資源,否則他怎麽可能在公爵級就達到這種高度。”劍王如此想着,不知道是在尋找心理安慰,還是鄙視白蒼東的吃軟飯。
“聖子殿下,就此收手,您已經盡力了。”眼看白蒼東的臉色越來越差,四位神殿騎士齊聲勸道。
白蒼東卻是不答,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依然握着劍柄。感受着那劍鳴中所包含的意志。
劍鳴直接攻擊道心。但是這劍鳴的本質,卻并不是破壞,白蒼東開始就覺得這劍鳴有些異樣,真實的感受之後,發現這劍鳴的本質,卻是劍王城秘傳的《萬無生一劍》的意境。
《萬無生一劍》白蒼東雖然不會劍招,但是卻會那劍意,而且自萬無生一劍的劍意之中。白蒼東還自己推演出逆蒼天特權。
這劍鳴的意境同樣是來自于《萬無生一劍》,可是與白蒼東的逆蒼天一樣,雖然都是來自于萬無生一劍,但是都有了各自不同的方向,實際上與萬無生一劍相比,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逆蒼天把萬無生一劍的聚衆化爲了借一,而這劍鳴卻與逆蒼天又自不同,而且改變的幅度更大,如果不是白蒼東對于《萬無生一劍》了解極深,逆蒼天又是他最常使用的特權。也許他根本發現不了這劍鳴與《萬無生一劍》的關系。
這劍鳴即不是聚衆,也不是借一。而是自傷,劍鳴的力量其實并不強,但是爲什麽會讓人感覺到那劍鳴越來越強大,因爲劍鳴的力量是來自于你的,你越是抗衡劍鳴,那就等于是給劍鳴增加了力量,所以抗衡的越強,劍鳴的力量也就越強,所以無論是多麽強大的人,都不可能把這柄劍拔出來,因爲所有人在劍鳴的威脅之下,都不可能不去抵抗,而一但開始抵抗,那就是無休止的循環。
抗衡的力量越強,劍鳴的力量就越強,直到敵人最後堅持不住爲止,而劍鳴本身根本沒有出多少力量,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把它拔出來。
“原來如此,從《萬無生一劍》中推演出這等玄奧的人,當真是一個絕妙的人兒,擁有了這種劍法,幾乎就等同于立于了不敗之地,若是不能破去這種劍法,根本連和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難怪當年那位劍王能夠與劍後齊名縱橫天下,隻看這劍法,就知道那位劍王當年是何等的風姿絕代。”白蒼東漸漸沉浸于那奇特的劍道意境之中。
隻看出劍鳴的厲害之處還是不夠的,并不能讓白蒼東擺脫現在的困境,想要把這柄劍拔出來,唯一的方法就隻有參悟這奇特的劍道意境。
而參悟這劍道意境的基礎,也就是劍王城的《萬無生一劍》,沒有學過這劍法的人,根本參悟不了劍鳴中所蘊含的劍道意志,也就是說除了劍王城的嫡傳弟子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能夠拔出這一柄劍。
隻是機緣巧合,白蒼東雖然不會萬無生一劍的劍法,卻懂得萬無生一劍的劍意,而且對其理解之深,絕不在任何一位劍王城的嫡傳弟子之下,甚至可以說是淩駕其中,畢竟他從萬無生一劍中創出了逆蒼天,而那諸多的劍王城嫡傳,卻隻是按部就班的練習,從未有人從中領悟升華到另一種劍意。
如果不是白蒼東來此,就算換了更高序列的劍道王者前來,還真的就未必能夠拔走這柄劍。
當然,如果是太陽劍姬在第八序列的時候來此,自然能夠将劍拔走,可是那是強行打碎了這劍中的意境,得到了劍之後,其實用處也就不大了,因爲這柄劍的意義,本來就不在于劍的本身,就是這劍中所蘊含的劍道傳承。
“敵強則我強,敵人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以敵之劍,傷敵之身,這當真是天下最強的王者之劍,因爲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敗自己,所以這一劍的确是天下最強的劍,最強王者之劍這個稱号,一點也不爲過。”白蒼東越是領悟其中的玄妙,越是欣喜,隻此一門劍道秘境,就抵的上天下萬劍。
“劍王城傳承那麽多代果然不是假的,劍後的傳承和劍王的傳承,都是厲害無比的傳承,一城雙王的時代,劍王城沒有能夠君臨天下,真是太可惜了,擁有這樣才華橫溢的兩位劍道大師,竟然沒有能夠做到天下無敵,真不知道當年那位蓋世第一君,到底強橫到什麽程度,又是怎樣的天資絕代。”白蒼東越領悟,就越對那個時代向往,隻恨自己生的太晚,沒有能夠與那諸多的曠世奇才生在一個年代,沒有能夠與他們以劍争鋒,煮酒論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快到四分鍾的時候,衆人看到白蒼東的臉色已經變的有些猙獰,顯然已經快要不行了,四位王級的神殿騎士已經準備要出手把白蒼東與那劍分開,而劍王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白蒼東終究還是帶不走劍王城的傳承之劍。
可是就在神殿騎士随時都準備要出手的時間裏,白蒼東的臉色卻突然漸漸好轉起來,青筋漸漸平複,猙獰漸漸褪去,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聖子殿下得到了那劍的認可?”四個神殿騎士又驚又喜,原本他們并不認爲白蒼東真的能夠得到那劍的認可,畢竟劍王城那麽多代劍王都無法得到認可的一柄劍,外人就更加難以被認可了,更何況白蒼東還是一個公爵。
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他們,白蒼東似乎真的快要做到,那個不知道多少代劍王都無法做到的事。
劍王早已經驚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蒼東能言語,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劍王城那麽多代劍王都無法拔出的劍,竟然要被一個外人,一個公爵拔出來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拔不出來。”劍王心中瘋狂的嘶吼,雙目中布滿了血絲,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蒼東握着劍柄的手掌。
宇文劍生渾身顫抖着,在斬殺絕世殺劍晉升公爵之後,他一度認爲自己走在了白蒼東的前面,如今又先白蒼東一步晉升了王者,他認爲就算白蒼東同樣晉升了王者,自己也完全有和他一較高下的資格。
可是,這無法抹殺的殘酷事實,卻似利劍一般刺穿了他血淋淋的心髒,他拼盡全力晉升王級之後,依然無法拔出的傳承之劍,就要被公爵級的白蒼東拔出來了。
這樣的打周,讓宇文劍生隻感覺渾身冰冷,隻是與劍王一般,雙目死死的盯着白蒼東握着劍柄的那隻手。
在衆人的注目之下,白蒼東握着劍柄的手穩固如山,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反而是那劍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正在慢慢減弱,不過就是十多分鍾後就變的若有若無。
劍王的目光從開始的強烈渴求,到後面的祈求,隻是一切都是沒有用的,最後那劍鳴還是完全消失不見。
叮!
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一道青虹破鞘而出,如天地間初現的第一道曙光,被白蒼東握在手中,橫于眼前。
“完了!”劍王的神色如土,身體内的力量仿佛一刹那間被抽空,竟然站立不穩,身子晃了一下,連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宇文劍生眼疾手快扶住他,隻怕就要跌倒在地上。
“師尊!”宇文劍生有些驚吓看着劍王,劍王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雙鬓和額前竟然突然出現了許多白發。
“我劍王城的傳承之劍怎麽能夠被他拔出來……怎麽能夠被一個公爵拔出來……噗……”劍王雙目圓瞪,但是其中卻沒有焦點,一口鮮血噴出來,濺滿了腳下的黃沙。
“我們走。”白蒼東看了劍王一眼,把劍插回劍鞘,連着劍鞘一起拿在手中,帶着四位王級神殿騎士就要離開。
“站住!”劍王突然厲聲大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