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有古怪?”旁邊的祝英台聽到了柳憑的話語,将身子湊過來問道。
“嗯。”柳憑點了點頭。
“哪裏古怪了?”祝英台問道。
柳憑仔細看了看,想了想說道:“此地應該有一個水鬼吧。”
“水鬼?”祝英台微微吃了一驚,不過經常和柳憑在一起,聽着這個消息,倒也沒有多少的害怕,隻是有些意外,随即問道:“那你要将他殺掉嗎?”
“我和他無冤無仇的爲什麽要殺他啊?”柳憑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這裏不是有一個水鬼嗎?”
“怎麽了?”
“水鬼不都是壞的嗎?”
“誰和你說的?”
“小說裏啊,唱戲裏啊,評書裏啊,都是這樣說的啊。”
“所以說你應該少看一些小說啊。”
“那些小說都是以前看的,現在都不看什麽小說了,哦,隻看一本,那就是奉常你的封神三國,呸呸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祝英台搖了搖頭,繼續問道:“難道這個水鬼是好的嗎?”
“當然不是好的。”柳憑理所當然說道。
“既然不是好的,那爲什麽不殺掉?應該就是那水鬼害的這麽多人無法釣到魚吧?”祝英台終于察覺到了這一點,開口問道。
“的确是他害的我們釣不到魚,不過他雖然不是好的,也不是壞的,之所以我不想将其殺掉,就是因爲他是無辜的。”柳憑想了想道。
“無辜的?怎麽個無辜法?”不知不覺之間,祝英台的雙眸已經泛起了亮光,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樣子,連連問道。
“他應該是偶爾失足掉入水中、或者自殺投河的人,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成了水鬼,這類水鬼,又有一個名稱,叫做‘水縛靈’,被水束縛住的鬼靈。”柳憑想了想說道:“這類水鬼一般怨氣都很大,才會死後而遺留在人間,隻是這邊有着水鬼,卻從未聽聞過有誰死在這邊,由此可見,這水鬼沒害過什麽人,既然沒害過什麽人,我又爲何要殺了他呢?”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也對。”聽了柳憑的話語,祝英台想了想也的确是這個道理,随後繼續問道:“那奉常你要超度這個水鬼嗎?”
“爲什麽?”
“因爲我們釣不到魚啊。”
柳憑無語說着:“超度他非常麻煩的,我不是專門的超度大師,雖然也能完成超度,但對他來說,卻不是最好的結果——這世間因果、氣運牽扯,可不是别人能夠随随便便改變的,既然他變成水鬼卻一直律己,想必不久之後必然會引來解脫的局面。”
“這樣啊……”
柳憑點頭,并未多說,翻手從納寶囊中取出一壺靈酒,倒了一杯,而後端起,對着水面說道:“這一杯敬你的浩然正氣!即使淪爲水鬼也依然把持自身,不禍及他人。”
說着将靈酒灑出。
這裏發生的事情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過,很快便有一個又一個人注意到了這裏。
因爲柳憑釣到魚了。
一條一尺長的鯉魚!
“好大,柳兄居然能夠釣到這麽大的魚兒!好厲害!”
“一尺長,真是厲害啊,居然能夠釣到這麽大的魚,雖然不是太大,但是相對于我們的一無所獲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的确。果然不愧是柳兄啊,難道詩詞作得好,對這方面有加成?這是個什麽道理?”
“這就是氣運嘛!”
不少人紛紛感歎,這讓柳憑有些不好意思。
旁邊的祝英台看着柳憑的鯉魚,若有所思的想着,難道是因爲剛剛的那一杯酒?不會吧,那水鬼居然主動送魚過來?這麽識相?
柳憑将魚兒放在魚簍之中,淡淡一笑,勾上魚餌,繼續抛出,事實上他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真的是因爲剛剛的一杯酒的關系嗎?
大概十五秒鍾之後,浮子居然又開始上下浮動了……
“好家夥……是一條大家夥!”柳憑微微挑眉,猛地往上一拉,魚線瞬間被繃得筆直,魚竿被拉得彎起來,那筆直的線條動來動去,這是那魚兒在瘋狂的逃脫,卻沒有辦法擺脫嘴裏的鈎子。
随着柳憑的拉動,一條一尺半長的魚兒被釣了上來。
所有人看着柳憑再次釣上一條魚,不禁無語,居然又掉上了一條魚?難道真是氣運使然?爲什麽柳憑的氣運這麽好啊!真是讓人心碎,我們到現在一條魚都沒有釣到呢!
王宏屁颠屁颠跑過來問道:“柳兄,你可有什麽緻勝法寶啊?”
柳憑道:“什麽緻勝法寶,這就是實力呗。括弧笑。”
“就給我出個主意呗!還有括弧笑是什麽啊!”王宏苦笑道。
“你幫我裝魚,我分你一半!”柳憑說着,他可不願意再灑出去一杯靈酒了。
“好吧。”王宏居然還同意了,開始給柳憑打着下手。
很快,一條又一條的魚兒被柳憑掉了上來,最小的都有大半尺長,最長的居然有兩尺半!這簡直驚人!這樣大的魚兒,分分鍾就能将魚竿和魚線拽斷掉,居然也被柳憑掉了上來,旁邊諸多學子直呼這太不合理!
“柳兄你爲什麽這麽厲害啊?”
柳憑旁邊已經開始聚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學子,他們見自己一個也釣不到,又見柳憑連戰告捷,便紛紛來柳憑旁邊釣魚,結果依然一個也沒有釣到,不禁郁悶萬分,想找柳憑取取經。
“我有特别的釣魚技巧!”柳憑咧嘴一笑:“你們仔細看就是!”
柳憑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漸漸整個學院的學子都圍在了柳憑的身邊,也不嫌聚在一起悶熱,都在旁邊安靜看着柳憑釣着一條又一條的魚。
頻率非常之快,一刻鍾之内,居然已經釣上了二十條之多!
小半個時辰,便掉了足足五十幾條魚!
柳憑的小小魚簍根本不夠,幹脆放在其他學子的魚簍裏面。而那些學子,已經感覺有些麻木了,看着一條又一條的魚,真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釣了五十幾條魚的柳憑,搞定收工,不再釣魚,諸多學子紛紛忙活起來,架起一個個火堆,開始烤魚!
調料、烤架等等東西已經準備齊活,就等着柳憑的魚兒了,此時有這五十條魚,足夠所有學子飽餐一頓。除了魚兒之外,其他學子也準備了果酒之類。
這樣野餐也頗有風味。
作爲今天的最大攻城柳憑,吃的,自然是最先烤好的一條魚,看着色澤不錯,焦而不糊的烤魚,輕輕咬了一口,不由眼前一亮:“不錯啊。”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這魚兒是那黑乎乎的魯亮烤的,方才衆人震驚麻木的看着柳憑釣上來一條又一條魚,覺得匪夷所思的時候,他卻覺得簡直是理所當然。此時聽着贊揚,當真有些惶恐,更多的則是開心,摸着後腦勺一副後輩**的恭敬摸樣。
柳憑抓着烤魚,來到樹蔭下,坐在一塊幹淨的青石上,突然,一顆柳樹旁,走出來一個穿着青衫的年輕秀才,膚色煞白,很是陌生,此時恭敬的看着柳憑,作揖道:“多謝公子的酒水!”
抓着第二條烤魚,向柳憑走過來的祝英台居然沒有發現他,來到旁邊坐下,吃着烤魚,笑道:“這野餐的确不錯呢。”
“經常野餐就覺得不好了,你這是覺得新鮮罷了。”柳憑一笑說着,随即轉過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記不得了,隻是恍惚記得我姓王,死後我便改名叫做王六郎。方才一直在沉睡之中,聽着公子的話語蘇醒了過來,而後更是一杯靈酒,讓我修爲大進,能夠白曰現身一見!”那年輕秀才恭敬說道。
祝英台有些奇怪的問道:“奉常你在和誰說話呢?”
“剛剛和你說的水鬼。”柳憑随意說着。
“真的嗎?”祝英台眼前一亮,有些吃驚的說着:“在,在哪兒啊?”
柳憑指了指那王六郎,王六郎恭敬的繼續還禮。
“我看不見啊。”祝英台苦惱說着。
“我有辦法。”
“真的?”
“嗯。”柳憑随手摘下一片柳葉,随手一揮,本來幹燥快要枯黃的柳葉瞬間變得滋潤新鮮起來:“将這在眼皮上擦拭一下。”
“好。”祝英台接過柳葉,閉上雙眼,在眼皮上擦拭一下,隻覺得一股溫熱流入到雙眼中,而後睜開眼,眼前頓時多出一個面色慘白的秀才,正在朝她行禮。
“我真的看見了啊,奉常你真是太厲害了。”祝英台驚喜說着。
柳憑道:“雕蟲小技而已。”
看着柳憑的這一手,那王六郎越發恭敬了,随後聊了起來,二人驚訝的發現,這王六郎居然是前朝人物。
“我是前朝的秀才,那個時候大夏王朝剛剛建立,生前生姓耿直,抱着一腔熱血的我,自不可能另擇他君,于是便投水明志——本想一死了之,沒想到居然成了水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