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歡呼聲中,畫舫内的幾個青年少女都不自覺心潮澎湃起來,下意識歡呼出聲。
十一艘船當中,不出所料,赤龍舟,白虎舟,黃龍舟開始領先。
而其他龍舟,雖然緊追其後,不願落後太多。但他們的掙紮實在徒勞,隻是剛開始的瞬間,便被拉開了距離,随着時間的流逝,距離隻會越來越大,而不會有絲毫的減少。
很快,那赤龍,黃龍,白虎擺脫了後面那諸多龍舟,劃在了最前方。
現在的情況是白虎第一,赤龍第二,黃龍第三。不過差距并不大,時常有着趕超,你追我趕,很難分别出,到底誰占優勢。
不到最後時刻,鹿死誰手仍屬未知。
随着這些龍舟的遊動,畫舫也在前進,否則看着龍舟一騎絕塵,很快消失,又有什麽好看的?
在這時刻,畫舫内的幾人,都失去了拌嘴的興趣,緊盯着那三艘你追我趕的龍舟。
方才的賭注可是不小呢,雖說小賭怡情,但他們又豈能用幾兩銀子玩耍?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快看,終點馬上就要到了。”船内的王宏忍不住屏息,迫切想要知道,到底誰是第一?
他賭的自然是黃龍舟,此時看着黃龍舟依然是第三,不禁咬了咬牙,有些急切,轉頭低聲詢問一旁的柳憑:“柳兄,你能不能幫幫忙,把黃龍舟變成第一?”
“我又不是神仙,你還真以爲我是萬能的啊?”柳憑白了他一眼。
王宏悻悻然,繼續看着。
在龍舟抵達終點之前,河兩旁圍觀的群衆,竟然在這個瞬間安靜了下來。
很快,結果出來了。
白虎舟第一,赤龍舟第二,黃龍舟第三。
白虎舟是第一!兩旁的支持者,頓時瘋狂歡呼起來,心中充斥着得意,這種情緒很難理解,他們未得到絲毫的利益,卻十分的滿足。又很好理解,他們将信念願望寄托在白虎舟上,而現在實現,得到了第一,自然前所未有的滿足。
龍舟大賽結束,并非這樣落幕,那些龍舟還會在河兩邊慢慢遊動着,裝在船艙内那巴掌大的小龍舟,會被這些龍舟‘生出來’,然後由船員丢給兩邊的民衆。以酬謝他們的支持,自然引起一陣的哄搶。
“沒想到還是叫白虎舟赢了。”知縣蔣葫嘿然一笑說道,并無絲毫不愉。在龍舟比賽上,沒有高低貴賤,所代表的,隻是一艘艘龍舟自身。輸了就是輸了,赢了就是赢了,不會因爲其他什麽原因而改變,這是數千年下來形成的傳統。
一旁的人紛紛應是,表示意外。
錢午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便在此時,他的餘光掃到一艘畫舫上,瞳孔頓時一陣收縮,心中狂喜。
老天爺,我看到了誰?
龍傲天!龍傲天龍先生!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在不遠處的這邊畫舫内,比賽結束,見了分曉,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得意有人無奈。
“哈哈,沒有想到,是我赢了。”花舞将小扇子打開,捂住小嘴滿足笑着,抓着手中的銀票,很是滿意:“你們這些呆呆的家夥,都不跟着我下注,現在後悔了吧?”
王宏道:“赢了就赢了,得瑟什麽?”
花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都赢了,還不讓我得瑟?”
蔣中原無言,不過這賭讓花舞赢了,總比那王宏赢了好得多,看着她臉上明豔的笑容,更覺得輸也輸得值了一些。
趁着她心情很好,蔣中原道:“舞兒……告訴你個消息,我父親有一個門生,在那樟郡遊書出版社任編輯,和龍傲天先生都是相熟。此時正在我父親那裏。”
聽着這個消息,船内所有人一愣,紛紛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花舞更是感興趣問道:“這是真的?那我們能否過去和他見見面?問問龍傲天先生的境況,還有封神三國第三本到底何時發布?”
一旁盧衛也道:“我也想知道。”
其他人紛紛說是,就連王宏也道:“我也想要見一見。”
這讓柳憑無言,正牌作者就在這裏,舍近求遠,跑去問一個編輯算個什麽事情?一旁的柳玥,更是忍着笑意,都忍得有些難受的樣子。
蔣中原看着旁邊幾人詢問懇求目光,心中得意萬分,特别來自于那王宏的目光,讓他舒服,淡淡一笑道:“當然……可以。”
花舞連忙問着:“那編輯姓名是何?”
“叫做錢午。”
“脾氣如何?這種編輯的脾氣,會不會很很難相處?”
“哈哈,那錢午還是很和善的……”蔣中原洋洋自得說着,無意間瞥了一眼柳憑,淡淡說着:“若先前某人不知分寸繼續開着玩笑,我就要将他搬出來,來看看真假了哈哈。”
衆人微微點頭,先前若将那位先生搬出來,便是赤.裸裸的打臉了,那柳憑畢竟是知府門生,一郡案首,平白無故鬧得這麽僵實在不劃算。蔣中原明明有這個大殺器,卻不說出來,可以說,這分寸掌握得實在太好。以他的姓子,真是難得。
柳憑臉色古怪,若自己堅持,打臉的會是自己?當然,這也有可能,前提是那錢午是個冒牌貨。
就在此時,不遠處知縣所在的畫舫慢慢靠近過來。蔣中原一愣,随即自得說道:“看,父親所在的畫舫已經靠了過來,真是巧,唉?你們看見了嗎?那錢午編輯,站在船頭呢,似乎就在看着我們。”
“哦,我看見了,哈哈,似乎真是在看着我們?”花尚雙眼一亮。
花舞更是一笑道:“這編輯很有氣質?果然不愧是那龍傲天先生的編輯啊?唉唉唉?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朝我們這邊作揖?未免也太恭敬了一些吧?”
畫舫内諸多公子小姐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頭腦。
唯有王宏猛然想起來什麽,倏地回頭,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不可抑制的蔓延,難道柳憑,真的便是那龍傲天?那龍傲天在樟郡,柳憑也在樟郡,方才,他也承認了,就以這兩點,便能讓他徹底相信。自己方才被他們唬住,還以爲真的是在說笑,現在看來,情況有變啊……
很快,兩船相接,輕輕碰撞在一起,船夫将兩船用繩子綁住,定在一起。
那錢午連忙過來,走了進來,衆人目瞪口呆,有些搞不清狀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錢午恭敬的朝柳憑再次作揖:“見過龍先生。”
柳憑随意回禮,說着:“不用多禮。”
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震驚了。
花尚瞪大了雙眼,見鬼一樣看着柳憑,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王宏雖然早有預料,但得知了這事實時,依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昔曰那和自己打鬧的少年,竟是那寫出封神三國的大家?
蔣中原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所看到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錢午朝柳憑作揖,說見過龍先生,也就是說,柳憑是龍先生,能讓他如此的,也隻有龍傲天了!?!柳憑便是龍傲天?!?怎麽可能!!猛然想起方才,柳憑輕描淡寫的說着,是啊,因爲你沒問呗,引起了衆人的哄笑,以爲他在說笑,還以此斥責了一番,現在想起,頓時覺得無比的丢臉,臉上一陣青一者白。
花舞小嘴張成了‘o’字型,匪夷所思的看着柳憑,他真的是龍傲天?真的是自己那個最崇拜的龍傲天?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般年輕!她下意識驚呼道:“錢先生……你說龍先生,他就是龍傲天?”
龍先生不一定是龍傲天,衆人還抱有許些這樣的僥幸念頭,屏息等待錢午的回答。
錢午點頭說道:“是啊,難道你們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竟然還真是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吧!
衆人目瞪口呆,一陣呆滞,這卻和錢午沒關系了,他最關心的便是那第三卷,這也是他本次來的目的,頓時看向柳憑小聲問着:“龍先生,那第三卷,您可有眉目了?”
聽着這話,還在震驚之中的衆人,瞬間将目光聚集過來。
柳憑苦笑:“你這是來催稿了?”
錢午賠笑道:“不敢,隻是已經将近三月,依然沒有新書發布,讀者們都一陣沸騰了……”
柳憑想起那個鬼皇帝與嬰甯的催稿,不由感歎,自己不僅僅是一人,還背負着他們的期望,當一個小說家,可真是不容易啊,當下正色說着:“我會盡快交予你的,最多在一月之後。”
錢午大喜:“有龍先生這話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