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兩次的攔截、邀請、命令,卻被那孔叔帶着五個甲兵一一推掉。終于不得不動真格了,讓那敖玉,木桐,這樣地仙境界的天才,親自去一趟,将敖瑾語‘請’過來。
本來以爲這樣做,已然是萬無一失,派出敖玉那一脈,請動木桐的一脈,更是得意無比,這種事情,那些老輩地仙實在不好撕破臉皮親自動手,所以隻能讓手下與後輩動手,能讓敖玉(木桐)出手,誰又能争得過呢?
下意識期待着那水神印,卻不想,竟然得到了敖玉與木桐戰在一起的消息,頓時錯愕惱怒了。
各自怒罵不已。
怎能如此無恥,竟讓敖玉這樣的天驕出手!
那敖玉這一脈,更是暗罵,到底是哪一脈,竟然請動山神一族的人出手,還要不要臉了?
而這兩脈之外的其他族脈,紛紛意識到這時的狀況,若再不出手,便來不及了。
有貪圖敖瑾語那美色,那真龍血脈的身體的,有貪圖那水神印,那樟郡水神之位的,各有所圖的諸多族脈,紛紛開始将爪子伸了出來。
湖泊下,龍宮。
一個淡金色的罩子将整個宮殿罩住,大殿上方有着一個穿着黃袍的中年男人。
此時他低頭快速看着屬下傳來的消息,本來感興趣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一爪子将顯露一行行字迹的水幕撕碎,咬牙切齒說道:“怎麽會是這樣,這木桐,是哪家請來的?竟然還請外人,可真夠無恥的。還有那敖玉,他們那一脈出手得可真夠快呢!不過狗咬狗也好,這是活該!”
一旁的屬下跪伏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恨恨說完,中年男人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了……不過,這個時候,敖瑾語應該已經離開此界了吧?已經遲了……”
說着難免有些後悔,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因爲臉皮而沒有去做。
若厚着臉皮,親自出手,恐怕早就将那水神印奪走了。不過,這樣一來其他龍族,想必也會如此,到時候水神印花.落.誰.家也不一定。
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因爲那傳送陣壞掉,敖瑾語等沒有辦法離開此界。
聽了這消息,中年男人一怔,随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這是天助我也!”随即臉色一變,道:“得快一些了,否則被其他家趕到,就慢了!而且,說不定還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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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口,由一道高山阻截,另一邊是混沌,一片白色,白色形成霧氣,上下蒸騰,很是神秘。
在這之下,有着界海,分别通往無邊深淵、天外異域、不可知之地。
這些地方,無一不是蒼涼沒有人煙,以多少億萬裏爲路程單位,放眼望去,皆是荒虛。
在山的這一邊,柳憑等人所在之地,有着大大小小的傳送陣,足有十三個。
“那沒有别的陣法嗎?”柳憑問着,環視四周,頓時看到了遠方的傳送陣:“那邊不行嗎?”
五個甲士垂頭喪氣坐在地上,孔叔也歎了一口氣,并未主動回答,靜坐調息,先前的戰鬥,噴出精血,對他的消耗很大,又經過瘋狂趕路,現在難免有些虛弱。
敖瑾語搖了搖頭,道:“别的陣法,我無法開啓,這是屬于我家的傳送陣,現在損壞了,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離開了。”
柳憑一愣,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聽敖瑾語擡起頭道:“不過,你還是有方法的。”
柳憑疑惑:“什麽方法?”
敖瑾語道:“你可以通過其他家的傳送陣法離開,你是外人,無關人士,隻要不和我在一起,不被我牽連,付出一些代價,還是非常容易出去的。”
聽了這話,旁邊的孔叔睜開雙眼,張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柳憑問道:“那你們呢?”
敖瑾語道:“此時陣法損壞,有了這水神印,我斷然不可能出去。若是沒有這水神印,出去便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還是就此分别吧,我救你一命,你又救我屬下一命,完全沒有必要徒勞的幫助我了。”
柳憑眉頭微皺,敖瑾語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不禁露出了許些笑容:“公子真是個好人,放心吧,他們雖然嚣張,但我畢竟是龍族,不敢拿我怎麽樣的。”
柳憑默然,而後詢問了其他龍族的地址,轉身離去。
看着柳憑的背影,敖瑾語神色難明,一陣風吹過,滿頭的青絲飄蕩,像是一個走向末路的佳人。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她并沒有說出來,柳憑也沒有想起來,那便是摧毀一個陣法,取得它的最後一次傳送權!
可若是那樣,便給了那些族脈冠冕堂皇鎮壓的理由,到時候,就算柳憑再怎麽厲害,依然會有無窮的麻煩。也同樣會連累到孔叔他們。縱使對她有益,值得一賭,她也不會說,不會做。再者,傳送過去,到了人界,另一邊豈沒有地仙級别鎮守?這是一條不歸之路,還不如不踏上去。
快速前進着,柳憑卻有些不痛快。
這似乎有些不仗義了,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救命之恩,又豈能如此草率?
縱使接下來會遇到危險,但在魔神降臨加上道兵羽翼的狀态下,已經有些自保之力。
而且,那敖瑾語這般可憐,英雄救美也得幫一幫,或許還會得到人家的好感度呢。
再者,突然想起來,她通往樟郡的傳送陣,說不定就是自己弄壞的,這可能姓非常大,害的人家出不去了,難道不伸手幫一幫?
還有,還有,還有太多的理由,在心中催使着柳憑回去幫她。
可柳憑很清楚,也很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
“理由隻是借口罷了。”
柳憑一笑,突然停住,自語道:“萬千理由,隻是爲了說服自己幫敖瑾語的借口,說到底,我隻是不爽,就這樣簡單離開。”
猛地轉身,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