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此次飛馬鎮在這個中等部落裏的繳獲,也就是從部落首領和幾位貴人的帳篷内獲得的,可就是這些金銀财帛,竟然就價值超過了六十萬兩。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大部落的蒙古王爺們,個個都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然而那些普通的蒙古牧民,他們除了幾頭牛羊以外,根本沒什麽生産、生活資料。甚至他們所需要的鐵器、食鹽等物資,都要被部落的貴人們高價盤剝。
而且一旦有戰事,這些牧民還要被抽調爲部隊。所以說,有人說明朝的軍戶生活很悲慘,但是對于蒙古牧民來說,那些軍戶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裏了。
可是在草原上生存,單獨幾個人根本沒什麽抵禦風險的能力。所以那些蒙古牧民隻能接受盤剝,以求部落的庇護,起碼也能夠活下去。
所以遊牧民族的生存法則,就變成了弱肉強食、追強逐弱。隻要是強者,那些蒙古牧民就會依附過來,不會去管你是科爾沁部還是土默特部,也不會管你是蒙古人還是漢人。
所以在今天,當飛馬鎮占據了整個部落以後,那些蒙古牧民就先飽含淚水埋葬了親人的屍體,接着就接受飛馬鎮——這個強者的統治了。
可是在剛才。這些蒙古牧民竟然聽到了如此“優厚”的參戰條件,這怎麽不讓他們歡欣鼓舞呢?要知道,在蒙古部落之間的戰争中。除非立有極大的功勞,一般在戰勝以後,也就是酒肉管飽大吃一頓,最多再發上個半斤鹽。相比較而言,飛馬鎮的條件簡直是讓人完全無法抗拒。
有幾位蒙古牧民心中還想到:如果你們早開出這樣的條件,咱們早就歸降你們了,還用得着花費氣力來打嗎?
可是那些蒙古牧民都不知道:在他們眼裏那種“豐厚”的條件。在楚格他們眼中卻是很苛刻的。所以看到了蒙古牧民在歡呼,楚格就很奇怪地問道:“老包!爺說錯什麽話了沒有?”
“沒有!沒有!”包胡爾察立刻是谀笑道,“他們都在誇老爺您仁慈呢。”
其實在剛才翻譯的時候。包胡爾察也有些不以爲然。他在心中暗暗想到:提了這麽高的條件,也就是要他們打仗,那些漢人也真是富裕啊!如果換做我來談,那條件肯定會下降很多。而這些隻會放牧的下賤胚子。照樣會高興得合不攏嘴的。
可是包胡爾察轉念一想:既然那些下賤胚子都有這麽好的條件了,那麽隻要我對那些漢人忠心,他們給予我的條件也将會更優厚。等到日後,那些漢人終歸是要回中原,我就是做一個漢人的傀儡,也是部落裏的王。科爾沁的那些老爺們不照樣是大清國的傀儡嗎?
想到這裏,包胡爾察的心頓時火熱了起來。他對楚格就笑得更歡暢了。而那副死皮賴臉的笑臉,配上包胡爾察那張鼻青眼腫的臉。看得楚格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
雖然包胡爾察的主意出得不錯,可飛馬鎮并未完全按照他的話去做。
楚格下令:在青碧湖留下一個騎兵團二千騎。看管住俘虜和繳獲,并監督那些俘虜壘砌土牆,首先沿湖建造一座簡陋的土城。
接着,楚格就帶上了餘下的一萬八千騎,加上招募的蒙古牧民六百多,向北而行,首先攻向科爾沁的王帳。
既然已經決定留在關外,飛馬鎮就要首先解決科爾沁部的大軍。因爲科爾沁部的大軍隻要一南下,就會對青碧湖的土城形成威脅,還不如趁着飛馬鎮勢頭正猛,一鼓作氣擊垮科爾沁部的大軍呢。
所以當二月二十九日,兩軍的探騎相遇時,雙方就不約而同地展開了部隊,他們于三月初一日進行了會戰。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漢人隻有幾千嗎?這都幾萬人了。不行!不行!咱們快撤,撤回到父王那裏,再與漢軍決戰!”科爾沁貝勒圖裏深在帥旗下扭動不安,不斷地在說着一些要撤退的話。
見到了圖裏深如此失态,随軍的副将桑木梨連忙低聲勸慰:“爺!您小聲點,讓将士們聽到了不好。别看漢人很多,但他們懂得馬上打仗嗎?總比不過咱們草原雄鷹。都是樣子貨,而且搖旗呐喊者居多。等會兒小的親率王帳護軍上去,一舉把漢軍沖垮,此戰就可勝定。所以爺,您盡管放心!”
“哦!是這樣嗎?那就拜托桑将軍了。”圖裏深驚魂未定地說道。
看着圖裏深一副溫室裏長大的寶寶模樣,桑木梨心中是長歎了一聲。兩軍都已經展開,所以根本就沒辦法撤退,隻要有一方撤退,立刻就會演變成爲大潰逃。所以現在的科爾沁部大軍,也隻能硬着頭皮決戰了。于是桑木梨就無奈地指揮着王帳護軍向前出陣。
這次圖裏深充任先鋒,科爾沁王爺就把自己的王帳護軍也調撥了二千過來。還讓王帳護軍的統領——桑木梨來作爲圖裏深的副将。
而科爾沁部的王帳護軍,他們都是挑選部落裏的勇士來擔任,也都是全脫産的士兵。這些護軍裝備有最精良的盔甲,而且大多數都受過清軍的訓練,有些士兵甚至是挑選蒙八旗時挑剩下來的,所以絕對是科爾沁部軍隊的核心。
所以一出陣,這二千王帳護軍也是井然有序,他們排成了隊列,準備與飛馬鎮進行對沖。
而飛馬鎮看到王帳護軍的出陣,也在号令下走出了一隊人馬。等到這隊人馬一出現,科爾沁部的大軍陣中,就突然發出了“轟——!”的一陣驚歎聲。
聽到了驚歎聲,正在指揮部隊排隊列的桑木梨就擡頭一看。沒想到一看之下,桑木梨就感到自己的頭一暈。眼前的這支部隊身披鐵甲,馬披馬甲,裝備的精良程度甚至超過了大清國的軍隊。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一支軍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