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子女年十四以上、十六以下,必德性純良,家族清白,容貌端潔者,方許與選。”
而圍繞着這條新聞,形形色色的人等又開始了各式各樣的動作了。
某大太監府内。
“幹爹!這次選秀女,您可要把您的幾位幹孫子安排進去,讓他們到各富裕的州府去走上一遭。幹爹這裏的孝敬,孩兒會盯着,不過秀女選到何級該收多少銀子?還需幹爹定個方略。”
“此次選秀按皇爺爺的意思,也就是在京城附近走上一遭。最多加上個山東、山西,連江南也不一定會去。所以出去的人也不會多,而雜家也就舍了臉面,爲你們讨要了五個名額。不過去的地也有好有壞,也要将來抓阄決定。不過你要去和猴崽子們說一聲,其他的秀女怎麽弄?雜家都不管。但有一女你們一定要選上,而且要評爲上上,而且不得收取分毫,也不得怠慢,要把她當成宮中的主子一樣看待。要不然,誰要是得罪了她一絲一毫,雜家就會扒了他的皮。”
“哦?是那家秀麗?”
“就是田貴妃家的胞妹。咱們這些宮中的大管事都在琢磨着:這次皇爺爺選秀女,可能就是爲把田貴妃之妹選入宮中。所以要切記!千萬不要惹得皇爺爺不快。”
“诶!孩兒明白了。”
田貴妃之父田宏遇府邸。
“老爺!京中都在傳,這次皇上選秀女就是要選淑英。你是否能再多加活動,讓把握再大上三分。妾身也讓淑英早做準備,再讓咱們田府不失一門恩寵。”
“你懂什麽?淑英入宮就是她小時候就定下的事,無需我們多費手腳。可你看看你教的女兒。色藝是天下數得上的,可人情世故卻一點兒也不懂。本來我準備等淑英入宮以後,讓她的姐姐多加照顧。可秀英卻走的早,淑英入宮也不知會被怎麽欺壓了。哎——!”
“那老爺!我們該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這些天我就估摸出一個法子,準備帶上十萬兩銀子去江南走上一趟,要尋找一些江南絕色,把她們和淑英一起送入宮。”
“不是這次皇上不挑江南的秀女嗎?而且這麽多的絕色,不是分了淑英的寵嗎?”
“婦人之見。再分寵,那些女子還不是出身下賤,能在宮中有地位嗎?還不是要以淑英爲首。讓她在宮中地位更高?什麽事,都不比淑英的安危還重要。”
“是,老爺!那您什麽時候走?”
“馬上動身。”
某一年輕科道言官府邸。
“在此國難當頭,皇上不思國事,反而是耽于美色。甚爲不是。我等正應上書勸阻,小弟也寫了一本谏章。将在明日上呈。衆位如有同意者。可聯名、可單奏,一定要阻此股歪風。”
“我聯名!”
“爲兄将會明日同奏。”
……
“皇上登基十五載,也沒選過什麽秀女,宮中宮女也甚缺,此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要不讓閹人狐假虎威、荼毒百姓,我等也不應一概不允!”
“李兄此言謬矣!皇上一旦下旨。那些閹人就宛如虎出籠中,哪裏還會循規蹈矩?而且皇上一旦習慣享樂,那将來可能變本加厲,而我輩正應預之而防也。”
“好好好!你們說的有理。我也聯名。”
在得知了生活上向來比較嚴于律己,疏于聲色的崇祯皇帝忽然提出要增選一批宮嫔以後,朝臣們對此頗不以爲然。有些憤青官員甚至還覺得:現在是國難當前,萬機待理,皇帝卻忽然把心思放在女色上,實在是有失爲君之德。于是閣部大臣和言官們一面委婉地勸誡,一面卻故意拖延。
而崇祯皇帝也不好意思爲這件事同朝臣翻臉,最後隻得不了了之。把這個選秀女的事件弄了個虎頭蛇尾。真是傷心死一批想要趁此良機發大财的太監啊!
不過了解崇祯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和田貴妃之父田宏遇,确實也猜測出了崇祯皇帝的心思。田貴妃這個名叫田淑英的小妹,相貌氣質都同姐姐很接近,當年在她小時候曾經進宮,很得崇祯皇帝的歡喜。崇祯皇帝還曾經把一支花插在小姑娘的頭上,半開玩笑地說:“這是我家的人了。”所以這次選秀女,更多的原因還是體現了一種對田貴妃的思念。
但這次選秀,也不能排除崇祯皇帝是在多年的振作、失敗,終緻心力憔悴之後,一時産生了自暴自棄心理。而曆史上的那些亡國之君,不就是置國家大難于不顧,都是縱情于聲色的嗎?不過崇祯皇帝确實是位“朱堅強”,被大臣們一勸阻,他竟然又振奮起了鬥志,投入到無止無盡的煩亂政務之中。
而田宏遇也沒有取消他的江南選絕色之行。之後,他依然花費了大量的銀兩在江南選購了一批色藝雙絕的絕色,而其中最靓麗的就是來自蘇州的——陳圓圓。
開封城郊外,闖營大營中。
李自成揮手與羅汝才一行人道别。見到他們的遠處,他才微笑着搖了搖頭,返身回到了作爲自己指揮所的,一間逃離鄉紳留下的豪宅中。
而在此時,闖營的各員大将也都在各自的部隊中,所以在這豪宅内的書房裏,也隻留下宋獻策、牛金星、李岩等軍師。
一見衆軍師,李自成就帶着些嘲諷語氣說道:“那曹操耐不住性子了,覺得圍城得不到什麽好處,就算是打下了開封,他也認爲要被我吃了個大頭,所以就有些不樂意呢。其實我是這樣的人嗎?隻要給我了開封,就算把城裏的财物都給他,那又怎麽樣呢?”
“闖王!開封乃是中原重鎮,得之可得中原,您可千萬别動搖,此乃我們闖營的基業啊!”一旁的李岩立刻規勸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