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闖營防禦最嚴密的中路,那些輔兵已經被殺得稀稀拉拉,這使得後面指揮的赫搖旗是精神大振。看樣子可以有次意外之喜,那吳屠夫看起來被吹噓得太過誇張,今日的排兵布陣完全是沒有章法,打得也是混亂不堪,有這樣的好機會,那爲什麽不去争取一場大勝呢?
于是赫搖旗立刻開始組織身邊老營和馬隊的人馬,準備趁着輔兵力竭,來次反沖鋒,徹底把汝甯軍給擊潰。可就在這時,戰場上突然發生了異變。
隻見輔兵身後八十步左右的地方,三十輛全封閉的廂車由每輛車兩匹馬拖着,橫插進戰場,而在這些車輛立定以後,立刻從車廂中央的小孔中伸出炮口,齊射出三十發實心炮彈。
當炮彈砸進闖營的人群中後,立刻造成了闖營士兵的一陣恐慌。可是炮彈的殺傷還不是最可怕的,随着炮擊的轟鳴聲,那些戰車的後面又傳來的整齊單調的戰鼓聲,汝甯軍踏着鼓點,邁着整齊劃一的步伐上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姚亮所率領的那個團,這個團的兩千人組成了一個大方陣。而收編過來的陳中之部三千多兵丁則是排在方陣的身後,也尾随着方陣向前。姚亮的這一次進攻就是投入了全部兵力,完全就是一副一錘定音的模樣。
而汝甯軍的炮擊也引起了闖營兵丁們的注意力。有些兵丁擡頭望見廂車後面汝甯軍的旗号,就立刻充滿恐懼地大叫道:“吳屠夫來了!吳屠夫過來了!……”
這恐懼的情緒立刻傳遍了整支闖營,宛如崩脫融化的冰山一樣,闖營的陣形立刻崩垮。先是兩個邊角,接着就是尾部,最後是全軍。那些兵丁紛紛轉身,向着身後就逃。那些河南出身的闖營兵丁對吳世恭的恐懼已經成爲了一種病态了。
“将軍!要不要上去殺上幾個,把他們都堵回去?”赫搖旗的親兵隊長看到了全軍将要崩潰,就想要帶着老營和馬隊上前督戰。
可赫搖旗一聽這話,卻一撥馬頭,說道:“堵什麽堵?給他們絆住了可就糟了。快走!”
如果就是幾十、上百的兵丁逃跑,倒可以派親兵上前督戰,擋住頹勢。可全軍都崩潰了,還要去擋他們的退路?那還不鬧出個自相殘殺嗎?說不定被那些逃兵一糾纏,連自己都脫身不得,所以赫搖旗就要先行撤退了。
而赫搖旗一逃,就使得闖營的局面更加一發而不可收拾。就是少量還想戰鬥的闖營兵丁都堅持不下去了。很快的,闖營的陣列就完全雪崩了。姚亮的汝甯軍主力未發一槍、未動一刀就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對于闖營的突然崩潰。姚亮他們也有些莫名其妙,因爲這場戰鬥的勝利也來的太詭異了一些。再加上姚亮的部隊騎兵少,方陣的移動速度又不快,所以姚亮也放棄了尾随掩殺。
可是一收攏輔兵,才發現輔兵們的傷亡太慘重了。最後遺留下的輔兵數量才超過了七千,而且其中還有一千多受了輕重傷。
“不錯!不錯啊!”書墨笑着對姚亮說道
當書墨率領部隊在傍晚與姚亮的部隊彙合以後。他就一直賊溜溜地盯着那些輔兵。那些輔兵已經經受了戰場的洗禮,而且被殘酷的戰争法則淘汰了弱小,所以遺留下的都是很好的兵源。而有着這樣的機會,一向是仗勢欺人的書墨又怎麽會放過呢?
“小姚!把這些人都交給我!你就安心地去開封城。以後的事你也不用管了。”書墨笑眯眯地說道。
“書爺!你到底要帶上什麽人?”看着書墨不懷好意的笑容,姚亮警惕地問道。
“當然是全部。包括他們。”書墨用手指了下輔兵的方向,“放心,連那些傷員都會帶回去,不會扔給你不管的。”
書墨的心中是在打着如意算盤:那些可以立刻充作兵源的輔兵當然是抓在自己的手中。傷員當然汝甯軍也有義務去救治。至于那些老弱婦孺,那就可以扔給文官系統和屯田系統去管,書墨本人并不需要操心。
更妙的是:擅自募兵和違規承諾的事都是由姚亮他們做出,書墨自己并不需要承擔這些罪責,而且摘下的桃子又被自己全盤吞下。這樣的好事,真是讓人心神氣爽啊!
“書爺!這怎麽行?”姚亮立刻驚叫道,“你這……,你這……”
不要說,書墨原先那個是吳世恭書童的身份确實唬人,使得姚亮連句狠話都不敢說出口。
“這什麽啊?”書墨對欺壓良善可是熟練透頂了,“難道要我給你說說軍法?我接收了也是爲你好,起碼你也沒有造成私募兵丁的事實。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被這話一說,姚亮委屈地說不出話來。他心想道:“真像你說的,我是沒有私募兵丁,可那些輔兵可都被你私募過去了。這裏面的彎彎繞繞誰不知道啊?蒙誰呢?”
一旁的傅勝和葉敏眼見着要吃虧,他們連忙是一硬一軟。
“書爺!這些可都是咱們召來的,您的手可不能伸的這麽長。您真要,那些受傷的,你就都拿去,以後養好了傷都是些好兵。”傅勝說道。
“這是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書墨沒有了道理,立刻是以身份壓人。雖然這倆人一個是協統領,一個是協副統領,好像官銜相差得并不大。可是加上了吳世恭這個光環以後,連姚亮都不怎麽敢得罪書墨,更不用說是傅勝了。
“書爺!您别動氣!”一旁的葉敏連忙賠笑道,“傅統領這人不怎麽會講話,他的意思您誤會了。書爺,您這獅子大開口也太大了一點,傅統領有些接受不了。可有什麽事,咱們之間可以好商好量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