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官!你是不是老了?說話怎麽這麽羅嗦啊?”率領那些兵丁的黃定打斷了他的話,立刻引起了那些兵丁一陣輕笑。
這些兵丁大多數都是童子營出身,身上發散着朝氣蓬勃,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好時光。他們也都是黃得功的學生,平日與黃得功開玩笑起來也都是沒大沒小的。而帶隊的那位黃定剛進童子營的時候連姓名都沒有,所以他就随了黃得功的姓,應該說,黃得功就把他當成兒子看待的。
“那小心一點。萬勝!”黃得功笑着說道。
“萬勝!”那些兵丁都輕喝着舉起了緊捏的右拳。
接着黃得功就目送着這些兵丁跑向了海邊,把在沙灘上的小木船下了海。正是黃昏,太陽已經被海平面吞掉了一個邊。橘紅色的陽光撒在海面上,照射得星星點點,黃得功的鼻子猛的一酸,眼眶也有些濕潤了。黃得功突然感到胸口巨痛,這些都是好孩子啊!
汝甯軍的水師陸戰團到達台灣以後,鄭芝龍依諾劃給了汝甯軍一塊地,并且遷來了近千戶福建移民。後來,吳世恭也想辦法送過來了幾百戶河南難民。
靠着這些人,汝甯軍修水利、開荒地、造寨子、驅原住民。其辛苦狀難以與外人道也。經過了兩年多的努力,終于使得這塊地方初顯規模。
見到汝甯軍的墾荒見了成效,鄭芝龍也加強了合作,又遷來一千多戶福建移民,要開墾更多的荒地。而這一次。雙方約定的就是五五分成了。[
人多力量也大,而且已經有了墾荒的經驗,所以汝甯軍的墾荒速度就大大加快了,很快的,他們就向台灣南部擴展開去了。
而在以前,鄭芝龍和荷蘭殖民者之間有個默契,鄭芝龍默認台南是荷蘭殖民者的勢力範圍。雙方在台灣島上也默認有一條分界線。
但汝甯軍對這條默認分界線卻有些不以爲然,本來荷蘭殖民者需要的就是台灣沿海的港口,不需要台灣内陸的耕地,大家各幹各的。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看到分界線那邊的土地白白的荒廢,那些移民也心疼啊!可以想象一下中國農民對土地的感情。于是,移民們就自發地越過分界線,到荷蘭殖民者那邊去開荒了。
而汝甯軍和屯田莊子的負責人當然是大加鼓勵,這主的橫财不去揀。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就是鄭芝龍這方知道以後也是默許,因爲他們還能夠分一半呢。
之後的情形大夥兒也可以想象得到。西方殖民者會如何對待這些農民?那也不用筆者多介紹了。反正是鬧出了幾條人命。
可是荷蘭殖民者沒想到。他們遇上的不是非洲、東南亞的殖民地土人,而是遇上了好鬥的汝甯軍,再加上這些開荒的移民本來就是按照汝甯軍屯田莊子的樣式建立的,所以立刻引來了汝甯軍的報複。
先是好幾位落單的殖民者“神秘”失蹤了,接着連大隊的殖民者都受到了攻擊,到了最後。連和荷蘭殖民者做生意,運送民用品的當地人都被汝甯軍攻擊。要不是汝甯軍總要賣給鄭芝龍一些面子,而鄭芝龍又在荷蘭殖民者的要求下,在運送商品過去的同時。還帶去了一些民用品,那些西方殖民者簡直就要斷糧了。
于是荷蘭殖民者駐台灣的總督就糾集了七百多名要塞的士兵、當地的武裝平民和西方水手,身穿闆甲,手持火器過來掃蕩了。他們以爲,幾百名這樣的士兵,打敗幾萬手持原始武器的土人的傳奇又要上演了。
可是荷蘭殖民者根本沒想到,水師陸戰團也立刻集合部隊和護莊隊共二千多人,照樣有火器,照樣運用西方方陣,與他們展開了大戰。
雖然荷蘭殖民者的火器幾乎是人手一把,可是他們的大多數畢竟不是士兵,所以當汝甯軍與荷蘭殖民者進行“排隊槍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崩潰了。
之後就是一邊倒的追殺。要不是有着要塞的火炮掩護逃跑,他們可能就要全軍覆沒了。可就算是這樣,荷蘭殖民者最終逃回要塞的才過三百人。
可在此場戰鬥中,汝甯軍這邊也傷亡了二百多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水師陸戰團更傷亡了上百人。要知道,汝甯軍駐在台灣島上的才一千人,去除上船“實習”、護衛的,此時在島上的才五百多人。
于是汝甯軍的最高指揮黃得功立刻是勃然大怒,他下令把包括荷蘭總督在内的二百多荷蘭殖民者俘虜全部斬首。什麽殺俘不殺俘的,在黃得功眼裏,荷蘭殖民者這樣長得怪裏怪氣的東西,根本就不算是人。
幸好在這時候,鄭芝龍的使者及時趕到,他們向黃得功提出:要用贖金贖回這些俘虜。[
那使者當然是受荷蘭殖民者委托的,并且他還要維護鄭芝龍的利益。鄭芝龍的台灣政策就是:鄭家的一家獨大、而荷蘭殖民者和汝甯軍要兩家平衡。而且他也不希望兩家大打出手,破壞貿易的環境。
于是那使者就向黃得功施壓,而汝甯軍的後勤和海上通道又在鄭芝龍的手中,所以到最後,黃得功也隻能退讓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黃得功還是趁機開出了巨額贖金。
荷蘭殖民者當然拿不出這麽多的錢,于是他們隻能夠先贖回了台灣總督等二十幾名軍官,其餘的人隻能夠以後考慮了。黃得功也很幹脆,等到那些人一走,就把剩下的俘虜都撕票了。不是不給他們機會,人窮不能怪上帝。于是,這場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之後的雙方,反正是小摩擦不斷,不過在鄭芝龍的強力壓制下,也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鬥,而雙方的積怨也越來越深,荷蘭殖民者也不敢再出要塞,而汝甯軍也不敢再靠近要塞活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