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遇刺傷重,難以親征。還是讓我在家多偷些懶吧!”說完以後,吳世恭和鄧啓帆相視大笑了起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吳世恭最好不要離開汝甯府,鄧啓帆正是擔心着這一點呢。
“那就是薛司長咯!?”鄧啓帆猜測道。
吳世恭還是搖搖頭。道:“他也不去,連巡子都離不開南陽,這次将新任命一位主帥。”
軍務上的事,吳世恭也不想對鄧啓帆說得太透。這次吳世恭心目中的主帥就是薛強,讓他帶着自己的汝北軍團,加上錢绮的汝南軍團,還有新成立的湖廣軍團,共同組成一個蛟擊鎮。再加強岡薩雷司的陸戰團和一部分火炮,共同赴湖廣圍剿農民軍。
薛強作爲吳世恭最老的衛隊長,他資格夠老,爲人穩重,而且與錢绮共事多年,所以吳世恭用的也比較放心。而且現在的吳世恭已經開始培養獨當一面的大将了,就準備着全面投入天下争霸的戰局中了。
而空餘出來的兩個軍團長也有了人選,就是現在吳世恭的親兵隊正副統領陶辛和全大山。當然,陶辛的上任要等到他新婚以後,在此之前,也隻能夠讓薛強暫時兼任了。
說實話,吳世恭對陶辛是有些偏心,因爲在湖廣還有劉國能部呢。隻要時機一成熟,吳世恭就會招安劉國能部。到了那個時候,吳世恭就會把蛟擊鎮擴編爲兩個鎮,而另一個鎮的統領已經内定爲陶辛了。
唯一讨厭的是,吳世恭将怎麽樣過趙如雅和小潔的這一關呢。[
“長敬!隻出兵一萬,是否太托大了些?”鄧啓帆還是有些擔心。
吳世恭微微一笑,這詳細的内情吳世恭還是要對鄧啓帆保密。其實在山川司和軍情局不懈的努力下。除了劉國能部以外,李祿部、鄧啓帆部和陳、江聯軍都被汝甯軍滲透得十分厲害。隻要條件成熟,吳世恭就有絕對的信心,起碼把他們一半的部隊招攬到自己一方來。
不過吳世恭還是要說些安心的話:“彪子的團練鎮已經整編完成,多餘了近五千商行護衛。我準備讓常猛把他們都帶到湖廣去,墾荒商行在南陽、汝州已經走上正軌了,也需要尋找新地盤了。”
“還有,這次汝甯軍是在盡遠的家鄉作戰,盡遠也需多費心,多介紹些同年故舊給我們汝甯軍。那裏的屯田莊子還需要有人來打理呢。”
“那是一定。”鄧啓帆連忙笑着答應道,“其實學生也已經去信,他們都很踴躍,就等着我們去呢。”鄧啓帆的家鄉就在桐城,文風鼎盛。當然也是一個科舉的慘烈戰場,所以有很多文人倒在了考場上。現在有了這麽一個出仕的機會。他們當然會踴躍了。
“長敬!八萬兵是否太多。倒底現在我們用兵的地方不多。而且維持着這麽多的兵丁,憑着我們現在的财力,每年要倒出近十萬兩啊!”鄧啓帆還是從财政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當溫體仁下台以後,錢益謙當然出獄回鄉。而與曆史不同的是,侯詢也被崇祯皇帝放出了诏獄。這也是安撫吳世恭的一個行爲。
但與錢益謙不同的是,侯詢卻沒被放回鄉。朝廷給了侯詢一個閑職把他養起來了。這就可以看出侯詢發掘出吳世恭和左良玉的重要『性』了,朝廷在安排侯詢的時候真是煞費苦心啊!
而揚嗣昌雖然資曆較淺,還不能夠入閣,但其在崇祯皇帝的心目中。已經成爲了不是首輔的首輔了。于是,揚嗣昌的“十面張網”計劃開始實行了。
可是計劃一開始,就得到了各地督撫的抵制,不過别人最多是陽奉陰違,陝西巡撫孫傳庭則是公開抗拒了。
孫傳庭認爲:因軍兵屢戰,多經潰乏受挫之苦,況且連年征戰,民力疲竭,此舉未必能收到預期效果。
當然,孫傳庭也知道揚嗣昌在崇祯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料知他的計劃不會被采納。于是孫傳庭便着手清點私産,得銀兩四萬八千兩,并招兵買馬,自辦圍剿所需的人力及資财。
這行爲完全就是私設小金庫,不過孫傳庭也有苦衷,他本來與崇祯皇帝約定的就是私籌軍饷,而現在變成了朝廷調撥,這怎麽讓深知朝廷拖欠軍饷的孫傳庭放心呢?說到底,明朝朝廷的信譽在自己的封疆大吏眼中也完全沒有了。
當明廷彙集各處上報的招兵募馬的數額時,唯獨孫傳庭的奏疏未送到。素與孫傳庭有隙的楊嗣昌于是乘機發難,抱怨朝廷的軍法在陝西竟行不通。而孫傳庭則上疏申辯。
也就不判斷誰對誰錯了,反正孫傳庭很不給揚嗣昌面子。這新官上任還有三把火呢,于是揚嗣昌就想發難了。可是孫傳庭卻以一連竄輝煌的勝利回應了過去。[
在商、洛之戰中,孫傳庭折衷了兵部“堵截正面,固守商洛”的議定,派重兵扼守商洛一帶的戰略要地。當大天王率領的農民軍進襲到慶陽、寶雞時,孫傳庭迅速回師在合水将其擊敗。然後就是對其他各營農民軍的勝利,一時風頭竟然超過了洪承疇。不過,這也埋下了揚嗣昌和孫傳庭失和的原因。
而這些勝利使得陝西的農民軍實力大減,他們也力大股侵犯河南了。所以在這些日子,吳世恭的汝甯、歸德是相當的平靜。所以鄧啓帆才認爲不需要維持這麽多的兵。
“那你認爲可以維持多少兵呢?”吳世恭問道。
“至少裁減三萬!那勉勉強強的就夠了。”鄧啓帆答道。
吳世恭考慮了一會兒,說道:“太草率,這些兵丁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入軍隊,退役後就可分得田地,一旦把他們裁減,心有怨言啊!這樣吧!維持六萬兵丁,其餘的讓各大商行雇用一批護衛,養上一些;在歸德府安排一萬,安置一些,其餘的都轉到内務司吧!”
“那可節省不了多少錢。”鄧啓帆提醒道。吳世恭的方法完全是換湯不換『藥』。
“不過是過苦日子吧!”吳世恭倒是很樂觀,“反正這麽多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
見到吳世恭拿定了主意,鄧啓帆也隻能夠點點頭。但到了最後,鄧啓帆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俯過身,小聲地問道:“長敬,你給學生透個底,倒底還需多長時間?”鄧啓帆就是要問汝甯軍起兵的确切時間了。
“兩年!甚至兩年都不到。”吳世恭肯定地回答道。
“那學生就保證五年的周轉!一定會保證的。”鄧啓帆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了笑容。
與鄧啓帆談完話,吳世恭把他送出了大門。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遲明正在給吳呈瑛軍訓。作爲武官的兒子,吳呈瑛不可能隻學四書五經,他每天的早晚都要鍛練身體,練習拳腳刀槍功夫。
吳世恭已經把遲明調到了親兵隊,隻等着陶辛就任軍團長,遲明就将接任親兵隊統領一職。
而今天與吳呈瑛一起訓練的還有位同伴,正是魏長林的兒子魏鋒。現在的魏鋒已經與吳世恭生活在了一起,因爲他的歲數與吳呈瑛差不多,所以就成爲了吳呈瑛的陪讀同學。
吳世恭有些奇怪地看到,遲明帶來了一位親兵隊的夥伴在給吳呈瑛他們講解着什麽。吳世恭就悄悄地走了過去,就看到那人蹲在地上用石塊在比劃着什麽。
一邊比劃,那人還一邊說道:“這火炮的角度如果這樣,那炮就會這麽走,所以隻要把瞄孔對準這裏,炮就會打到那裏……”
原來是在介紹火炮的『射』擊啊!吳世恭笑着『摸』了『摸』吳呈瑛和魏鋒的頭,小哥倆這才發現吳世恭已經在他們身後了。于是吳呈瑛就立刻跳了起來,叫道:“父親大人!孩兒想要看打炮!”
“好!好!”吳世恭笑着說道,“隻要你這些天讀書好,旬日沐休時就帶你去看打炮!”
遲明和那人見到吳世恭以後,一起在吳世恭面前立正着。吳世恭就笑着問那人道:“你叫什麽名字?”
“胡夢!”那人大聲地回答道。
“那你以後想到什麽部隊啊?”吳世恭又問道。
“火炮團!”胡夢的回答果不出其所然。
吳世恭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回到内宅以後,吳世恭一頭鑽進了趙如雅的屋子,隻見到她的屋中堆得『亂』七八糟,趙如雅正在爲女兒小潔準備嫁妝呢。
吳世恭在屋中待了好一會兒,趙如雅都沒空答理他,反而是被趙如雅趕得到處『亂』跑。
吳世恭就有些惱火了,他鼓囊道:“都把女兒嫁出去了,是陶家的人了,該忙也應該是小辛子忙啊?你這個嶽母瞎起勁幹什麽啊?”
趙如雅看了看吳世恭的臉『色』,嫣然一笑,見屋中的丫鬟沒注意到自己,立刻偷偷地在吳世恭的臉上吻了一下。
吳世恭的心情立刻是豔陽高照,他偷偷地附在趙如雅的耳邊,小聲地問道:“嫁出去一個,我們再生一個怎麽樣啊?”
“德行!”趙如雅立刻嬌笑着把吳世恭趕到了屋外。
走到屋外,看着天邊的火燒雲在不斷地翻滾,吳世恭的心中是百感交加: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孩子們也都大了,而自己的道路又不知道該通往何處呢?
(第六卷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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