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後排的農民軍騎兵根本不敢上來拼命,單獨的幾騎與排列緊密的汝甯軍騎兵對沖,那就是送死。而且農民軍的那些騎兵也舍不得自己的馬匹。在這危機四伏的戰亂年代,有了一匹馬,那存活率就會高上許多。
“快些列陣!”馬守應聲嘶力竭地喊道。喊完以後,他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下臉。
“快去各處傳令!”
“動作快些!”
……
馬守應、羅汝才身邊的那些将領也在大喊大叫。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自己營中抽出來的最精銳的七千老兵,後來又加了幾隊騎兵支援,沒想到就被對面的二千官軍打得是大敗特敗。而且是敗在自己最擅長的肉搏上,這怎麽不讓他們膽戰心驚呢。
而且現在的局勢很不妙,如果對面官軍的騎兵陣列再沖入自己的本陣,那可真是攪得一團糟了。現在也不再考慮打敗對面的官軍的問題了,還是先穩住陣腳吧。
還好,馬守應他們排在本陣的兵丁還不錯,他們也立刻排成了槍陣,并在槍陣前安排了弓箭手,準備承受着騎兵隊列的沖撞。并且在槍陣與槍陣之間還留有通道,讓自己潰散的騎兵可以逃回本陣。[
可是汝甯軍的騎兵砍殺了一陣,根本就沒有分散開追殺那些潰散的農民軍騎兵。在幾聲急促的長哨聲中,汝甯軍的騎兵也開始收隊,他們回到了自己步兵方陣那裏,把自己的傷員和遺體搬上馬。接着逐漸地又退守到劉國能的大營邊,回到了自己出發時的地點。
“怎麽辦?”這時候的馬守應就不敢獨斷了。他就向羅汝才、劉國能等首領讨個主意。
“要麽就逃!不過我們被吳屠夫的二千人就打得大敗而逃,那天底下的人會怎麽笑話我們義軍呢?”羅汝才說話向來不怎麽客氣,使得馬守應這些首領也隻能夠苦笑。
“要麽就再調人來打!安排多一些的馬隊看守住官軍的騎兵,也不用對戰,糾纏住即可。然後步隊就照原先的法子先打垮吳屠夫的步隊。剛才承祖就做的不錯,多用擲槍和手斧吧!最好再調過來一些炮隊,先把官狗的陣列轟開。”羅汝才接着說道。
“再調部隊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而且那些火炮可不好伺候啊!”劉國能在一旁提醒道。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把李三河的部隊打垮,那對農民軍的士氣影響将會很大。
而且當時明朝的火炮基本上都是用來守城的。所以是特别的笨重。移動、架設火炮需要挖坑、埋樁等,很費人工,所以起碼需要一個時辰。
羅汝才白了劉國能一眼,心想道:“不是你昨晚丢失了大營,需要自己這麽花費血本去啃那支官軍嗎?”。
馬守應瞧見羅汝才的神色不善。也害怕他說出什麽傷感情的話,于是立刻說道:“瞧對面的官狗。他們也已經整好隊了。也不差這一時三刻。還是按照曹操的話去做吧!”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隐隐地傳來了火炮的轟鳴聲,這讓農民軍的那些首領臉色都變了一變。馬守應立刻吩咐身後的親兵:“快些去八大王那裏,看看他那兒的情況怎麽樣。”
幾騎快馬立刻是飛奔而去。羅汝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吳屠夫來的好快啊!
薛永利的主力也是在雞鳴前出發的,所以一開始也是夜行軍。但是隻走了三、四裏路。天色已經放亮了。而薛永利的行動就不需要隐藏,因此他把偵騎大量地派了出去,絞殺附近一切的農民軍探子。
可這麽一來,農民軍的那些探子要麽被殺;要麽遠遠逃開。不敢與汝甯軍走一個方向,所以當薛永利趕到農民軍預設的陣地時,在那裏防禦着的張獻忠竟然還是茫然不知。
可是本來是三營的農民軍防守的陣地,現在卻隻有張獻忠這一營,兵力就不太足夠。所以張獻忠就把自己的那營兵馬放置在中路,而蠍子塊等較弱小的農民軍就安排在左右兩翼。
可是薛永利的主力來到的相當迅速,張獻忠根本來不及調動兵馬,而薛永利的主力也避開了防禦最嚴密的中路,向着農民軍的左翼就發動了猛攻。
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進攻方向。因爲那邊是李三河夜襲的地點,薛永利還不知道李三河現在的情況,當然要先去與李三河彙合。[
而農民軍的防禦也是一擊即垮。農民軍的那些首領都是判斷錯了,他們都以爲汝甯軍隻是火器兇猛、隊列整齊,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汝甯軍的肉搏同樣兇悍,當然,在以前的戰鬥中,汝甯軍也很少發揮出肉搏兇悍的特點,很多時候,敵人在汝甯軍強大的火器打擊下,就完全被打垮了。
所以當汝甯軍的斧槍手三人一組翻越壕溝、土牆時,在左翼那些雜牌的農民軍根本阻擋不住汝甯軍的進攻。而當後排的汝甯軍填平了障礙,進入到土牆後排列好方陣時,那戰鬥已經沒有了懸念。
張獻忠的反應倒也迅速,他立刻讓李定國率領着自己三千騎兵,再加上羅汝才支援的二千騎,立刻向汝甯軍的方陣反撲了過來,力圖堵上這個缺口。
可是這個反撲同樣的也是一擊就潰。光是遠程的火铳輪射,就打得那些騎兵膽寒,又見到汝甯軍的方陣排好了嚴密的槍林,那些騎兵就再也沒有戰意了。
騎兵去攻打防禦緊密的步兵方陣,那就是最愚蠢的戰法。總是先要用遠程兵器把步兵方陣打散亂的。可是汝甯軍有着火铳,農民軍的遠程兵器根本沒辦法使用,所以那些騎兵就繞在了汝甯軍的方陣外圍,不再敢向方陣靠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