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股陝匪,張獻忠部估計超過三十萬,歸德府的高迎祥、羅汝才部估計超過三十五萬,而且不斷地有流匪加入他們的隊伍,到時候這兩股陝匪的人數可能會有更大的增長。唯一一個好消息就是,現在所有有名的賊酋都在這兩股陝匪中出現了,所以我們汝甯軍面對的應該沒有其他大股陝匪了。……”
在千戶所堡壘吳世恭以前所住的宅子裏,汝甯軍高級軍官都彙聚一堂,他們正商議着汝甯軍的下一步行動。而現在周巡正在向那些軍官介紹着雙方的作戰态勢。
等到周巡介紹完了以後,吳世恭說道:“剛才諸位已經聽清楚了周副統領所說的,我們面對的是兩股陝匪。但我們汝甯軍的兵力就這麽多,隻能夠全心全意地對付一股。既然我們已經到了歸德,那我們就對付歸德的陝匪。”
“第一步,我們要肅清府城下的陝匪,要解了歸德府城之圍。隻要府城不失守,對朝廷是個交待,對歸德府地方也是個交待。”
“第二步,就是要把陝匪趕走。趕往哪些方向呢?三個地方:一個是大運河方向;一個是徐州方向;一個是開封城方向。盡量不要把陝匪趕向鳳陽,如果那裏出事我們解釋起來将會很麻煩。”
“而那三個方向都是軍事要地,也都有朝廷重兵防禦。這次就我們汝甯軍獨自與陝匪打仗,也應該讓其他明軍活動活動筋骨啦!”
“第三步不一定要走,我們可以相機行事。那就是尋機剿滅二、三萬陝匪。這次入我們河南的陝匪一開始隻有三十幾萬,我們在汝州也困住了三十幾萬。草!沒想到就這麽一、兩個月的時間。陝匪在河南已經裹挾亂民達到了近七十萬。弄得我們南陽、歸德兩頭跑,都有些手忙腳亂了。”
“因此這陝匪看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剿滅的了,我們也要抛棄一役而定的幻想。但陝匪裹挾亂民的人數終究有限,總有一天會到盡頭。隻要我們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吃,最終也終究會把陝匪剿滅幹淨的。”
“隻要我們有了剿滅陝匪二、三萬的戰果,再加上我們在汝州所獲的五千多首級,怎麽樣也對朝廷交待得過去了。而且我們也需要休養生息的時間。我們汝甯軍到了河南以後,都打了五、六場大戰了,那些小的剿匪還沒有算,是該養精蓄銳幾年啦。”
“三年!隻要三年功夫。我們汝甯軍就一定能夠擴充到三萬,地方民團也可以擴充到二萬。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有着同樣的兩股陝匪,我們照樣可以兩頭出擊。所以現在也一定要把陝匪打疼,讓他們以後不敢靠近我們汝甯軍的地盤。”
“但我們也一定要看準機會。損失太大的仗我們盡量不打。不要不計傷亡去打什麽殲滅戰,把陝匪打垮、打散了就可以了。但也不要畏畏縮縮地害怕損失。該打硬仗的時候也要硬得出來。這次錢副軍團長就做得很好。”
“勇子!錢绮的身子怎麽樣啦?”吳世恭問道。
薛勇立刻站起回答道:“錢副軍團長已經醒過來了。可大夫說他要靜養,幾個月之内不能夠再勞累了。”
吳世恭點點頭,說道:“讓他安心休養!等身子好透了後再回部隊!歸德軍團的事,勇子你就多辛苦一點。”
“三河!騎兵分隊放出去了沒有?這天氣、兵禍的,在野外的就沒有良民,二十裏範圍内。見人就抓,不能抓的就清掃幹淨,就是不能夠讓圍城的陝匪發覺我們的動靜!”
“尊大人的令,已經派出了十幾個以騎兵連爲單位的分隊了。”李三河立刻站起報告道。
吳世恭點點頭。說道:“諸位快回各自部隊整軍。勇子你帶着歸德軍團還是守住甯陵縣和千戶所堡壘這一線,其餘的部隊明早出發!”
“諾!”
二十一日,汝甯軍主力一萬四千人馬從千戶所堡壘出發直撲圍城的農民造反軍。但是由于探子的大量失蹤,嗅覺靈敏的高迎祥、羅汝才等農民造反軍主力早就撤出歸德府城附近,向着北路農民造反軍的來路流竄而去。
不過因爲時間緊迫,高迎祥、羅汝才部的撤退并沒有通知到所有的農民造反軍首領那裏,所以汝甯軍的突然出現,也截住了一小部分農民造反軍。
那些農民造反軍是四散而逃。于是汝甯軍派出了騎兵軍團和汝甯軍團掃蕩歸德府的南部,其餘的部隊駐紮在歸德府城下,防止着農民造反軍從歸德府北部卷土重來。
在掃蕩的過程中,汝甯軍共擊潰了三萬多農民造反軍,割首、俘虜六千多人,繳獲财物一萬三千多兩、騾馬、兵器若幹。但最大的收獲就是在睢縣附近擊斃匪酋九條龍,這是農民造反軍二入河南以後被明軍擊斃的首位上過邸報的陝匪首領。
二十五日,粗定歸德府南部的汝甯軍再次彙合在歸德府城之下,吳世恭帶着自己的親兵隊受邀進入歸德府城。
吳世恭遠遠的看到城門口有着一群歸德府的官員來迎接,就立刻下馬急步跑了過去。看到領首的侯老太爺,吳世恭立刻下跪向侯老太爺行大禮,說道:“太公親自出迎,晚輩愧不敢當啊!”
侯老太爺連忙虛扶道:“長敬,經年不見,你依然是雄風依舊啊!”
吳世恭也立刻恭維道:“晚輩見太公也是精神健旺,心中也是歡喜得很呢!”
倆人是哈哈大笑。接着吳世恭與歸德府的錢知府、趙銘等官員禮數周全地一一行禮。寒暄過後,官員們就把吳世恭迎到了府衙,準備着在晚上宴會之前再商議一下歸德府的軍情。
等到了府衙後衆人落座,吳世恭開口就抱歉道:“晚生這次來晚了,讓歸德府地方被陝匪殘害,真是有愧啊!”
錢知府也連忙客氣道:“現在吳将軍也來的不晚啊!就盼将軍大軍早日把陝賊趕出歸德府了。”
沒想到吳世恭立刻憤憤道:“本來歸德府是進不來陝匪的,就是因爲他人作祟,使得禍水東移。所以這筆帳晚生将要好好地與他們算一算。”
聽到吳世恭突然說出了火藥味這麽濃的話,在座的官員立刻驚訝得是啞口無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