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這裏！這裏！”吳世恭指着地圖，順着汝甯府和歸德府邊境外移了二、三十裏的地方劃了一條線，“這條線内，除了流民投靠我們走的固定的通道以外，其餘流民一律驅趕，不聽者格殺。”
“我們汝甯軍看起來人數挺多，可要駐守的紡線太長，有了這道緩沖區，我們也能夠及時集中兵力，與來犯的陝匪作戰。”
“強子！”吳世恭擡頭看向了薛強，“豹子頭那夥流匪你怎麽還沒有收拾幹淨啊？”
“姑爺！我……”薛強連忙站起想解釋。
“好啦！你碰到的難處我也明白。可你不能夠慢慢來，我們現在做事就是要争分奪秒呢。志農！”
聽到吳世恭的呼喊，薛志農也站了起來。吳世恭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動用山川司的一切江湖關系，向河南全境那些山寨、市鎮和其他流匪說明我們汝甯軍的态度。”
“隻要敢收留、救濟和向豹子頭流匪傳遞消息的一切人，都是與我們汝甯軍爲敵，我們汝甯軍也将把他們當成豹子頭流匪一同看待。”
“強子，我再給你兩個民團和五個連的騎兵，一定要在兩個月内徹底剿滅豹子頭流匪。記住，我們不要俘虜！給予他們幫助的，收留他們的，見到他們不抵抗的，甚至抵抗了守不住的，雞犬不留。就追着他們，殺出一條血河。讓河南所有的人都記住這個教訓。惹我們汝甯軍的。就準備着見閻王！”
“大人……！”鄧啓帆忍不住站了起來。吳世恭如果這麽做的後果太嚴重了，要知道吳世恭現在還在戴罪立功呢，而汝州大捷那時候“殘害百姓”的彈劾奏章，對汝甯軍的影響還沒有過去呢。
吳世恭舉手阻止了鄧啓帆的勸阻：“我們的時間太緊了，要用最快時間形成秩序。隻能夠用這麽殘暴的方法了。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殺這麽多人就是爲了救更多的人啊！”
“說完了防禦就說進攻。我們汝甯軍二萬多人躲在自己的老家吃幹飯也不行。爲了發展我們還要走兩步棋。一步就是要成立一個墾荒商行。那個商行就叫濟民墾荒商行。”
“現在的歸德府還沒有實行三項法令，那裏的抛荒地和流民的數量還挺多，放棄了也挺可惜。與歸德府的侯家聯系一下，讓他出面聯合一批歸德士紳，派出他們的家丁。我們汝甯軍出一部分民團和護莊隊。再加上監軍葉忠的礦丁，組成這個濟民墾荒商行，在歸德府實行沒有三項法令的三項法令。”
“還有這裏！”吳世恭指了指地圖上歸德府和汝甯府之間的那個開封府的縣城，“把這裏的抛荒地全部占上，讓汝甯府和歸德府全部聯系在一起。也把緩沖區裏的抛荒地全部占上。把我們收留的流民安排過去，照着屯田莊子的章程走。墾荒以及成立護莊隊。”
“那些地如果有主也不用去管他。有什麽事先讓那些士紳和葉忠與官府扯皮去。再怎麽說，河南境内民亂平息下來之前的收成都要歸我們汝甯軍所有。今年種地可能來不及了，可就是種上些草，也可以爲我們增加些馬草和豬草啊。”
“在那個墾荒商行内，銀子我們可以讓出去，讓給那些士紳和葉忠。可糧食都要歸我們汝甯軍所有，就是用銀子買下來也要堅持這一點。還有所有的人都要聽從我們汝甯軍的安排，尤其是護莊隊，絕對不能夠讓其他人沾手。”
“鄧先生、袁先生。這個墾荒商行主事的人選，你們有沒有好的推薦啊？”
鄧啓帆和袁行山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接着鄧啓帆對吳世恭說道：“這人需要軍事、民政都知道一點，而且要善于與他人打交道，又要對大人您忠心。一時三刻不好找啊！等我們回去後好好挑選一下。”
吳世恭點點頭，接着說了下去：“還有一步棋是要預備着。我們汝甯府所處内地，騰挪的地方太小，要打開通往水道的道路。要麽向着湖廣方向，要麽向着鳳陽府。要設立一系列的莊子，直通淮河或者長江。這樣我們才可以方便地與江南聯系，給我們汝甯軍留下一條退路。不過現在如果想購買那裏的田地設立莊子，我們也是力不從心，也隻能夠靜以待變了。不過支農，你們山川司可要先行一步啊！”
“今天你們山川司的事也挺多。有件事你也要多聯系。通過關系與那些河南境内的寨子和流匪聯系一下，了解一下他們手中的兵器的來源和價格，再問問他們需要兵器嗎？我們汝甯軍可以賣給他們一點。”
“大人！”，“姑爺！”鄧啓帆和薛志農驟然變色，異口同聲地大叫道。
吳世恭再次舉手阻止了他們倆的規勸：“我知道你們想說些什麽。怕我有資敵的危險。可是現在在河南的流匪，不從我們手中拿兵器，他們的兵器也有其他的來源，那還不如讓我們汝甯軍賺些銀子呢。”
“我也會有分寸的，盔甲和火器是不會賣給他們的。那些流匪得到兵器以後固然可能威脅到我們，可我們也有了更多的銀子可以壯大我們汝甯軍。無非是一個取舍的問題。”
“還有，我們汝甯軍每一個人都是很寶貴的。如果能夠通過一些交易讓那些流匪偏向我們一點兒，讓他們在陝匪再次進入河南的時候不馬上去投靠陝匪，保持一種中立，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少了相當大的壓力。”
“你們也不用再勸說了！反正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至于朝廷那邊，就盡量做到隐蔽。不過透露出來也沒什麽，反正我們已經準備徹底自己單幹了。”
…………
當散會的時候，走到門口的鄧啓帆回頭看了看還在座位上沉思的吳世恭，心想到自己的大人簡直是一會兒魔鬼，一會兒天使，真不知道他會把汝甯軍帶向哪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