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吳世恭的命令,呂雲煥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答應了下來。對于吳世恭的手段,呂雲煥是心知肚明,他也隻能夠在家中長籲短歎的,爲什麽吳世恭不肯接受他族中的女子呢?這樣呂雲煥也可以好說話一點啊!
吳世恭直到李鵬飛來了以後,才知道祈家已經在河南官場搞了這麽多的小動作。吳世恭當然要給祈家一個教訓。當然,吳世恭也并沒有把事情做絕,他也沒有去動祈家在汝甯府其他地方的鹽貨銷售,隻是動了王密所負責的那塊鹽貨銷售區域。
吳世恭就是要壓着祈家服軟,如果祈家識相一點,讓吳世恭那個鹽場把鹽貨運到河南的話,吳世恭也可能會相應地對祈家做出一些讓步的。
王密看到了自己所負責的那塊地區,已經完全都被吳世恭從長蘆運來的鹽貨所占據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什麽必要再留在河南了,所以王密也整理着行禮準備回揚州。
可這時,王密的一名護衛找到了他,這護衛就是當時王密到李鹞子那裏聯系鹽貨生意的時候,收的一名熟悉汝甯府當地江湖情況的護衛。
因爲王密也要離開汝甯府了,所以就在前幾天,王密也和這名護衛結算清了賬目,辭退了這名護衛。而這名護衛因爲失了業,又要回江湖去過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了,所以特别想讓王密打開鹽貨銷售的局面,在汝甯府留下來。
那名護衛找到了王密以後,對王密說道:“老爺,其實小的有個方法除去那吳守備,老爺要不要試一試啊?”
“什麽辦法?”王密疑惑不解地問道。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就是自己的祈家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名護衛有什麽辦法去解決啊。
“就是雇人幹掉他!”那名護衛附在王密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那名護衛的話,把王密給吓了一跳。要知道,采取這種違法的手段來搶奪市場,他們祈家也不是沒有幹過,可那往往面對的是些沒有什麽背景的老百姓。而要刺殺一名官員,那一旦暴露出去,肯定就是滔天大禍了,所以在他們祈家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行爲的。
所以王密立刻搖頭道:“這不行。”
那名護衛并沒有洩氣,他接着不屈不撓地勸說道:“老爺,小的是知道老爺您沒有犯什麽錯的,可這次老爺回揚州,也要到祈家吃一個大挂落。可是老爺隻要解決了吳守備這個大麻煩,那老爺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再說,小的辦事也考慮周詳了,絕對不會讓刺殺吳守備的事,牽扯到老爺您的身上。”
那名護衛的話,倒讓王密心動了一下,他皺着眉頭說道:“那你說說看,你要怎麽辦呢?”
“老爺,我們是……”那名護衛依然壓低了聲音,在王密的耳邊說了很久。
王密越聽越心動,在問了那名護衛幾個問題以後,王密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就按照你所說的去辦。記住,銀子我可以先給你,但要等到我離開河南以後,你們再動手。”
清晨,吳世恭照樣晨練以後,在十幾名護衛的陪同下,牽着自己的人來瘋和小可憐外出遛馬散步。吳世恭和護衛們說笑着,按照熟悉的路線彎進了一個巷子。這個巷子也比較寬敞,在巷子口,有一個賣熱幹面的小攤。一些早起的人,正捧着熱幹面蹲着在吃呢。
麻九蹲在地上吃着熱幹面,他食之無味,隻是機械地用手中的筷子把面條扒進自己的嘴裏。麻九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吃的最後一頓飯了,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仇人轉進了巷子口。
麻九當時也參加了聖靈會,後來帶着全家跟随着牟**師參加了造反。可是後來來了一隊明軍,把聖靈會打了個大敗,牟**師也被亂馬踩死。
而麻九當時就帶着全家逃跑,可在逃跑過程中,麻九的老母親、幾個孩子和老婆都先後失散,到了最後,麻九也就帶着自己的父親和僅存的一個兒子逃了出去。
如果隻是這樣,麻九可能也就認命了。可在這之後,麻九卻在打聽了家人的下落以後,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和其他幾個孩子都下落不明,而自己的老婆卻被眼前的這個狗官,賣給了那狗官的部下做了個小妾。
而當時麻九也相約了幾位有同樣經曆的人,想去救出自己的老婆,可那幾個人到了這個狗官的地盤上以後,卻被先後報告抓獲,之後都被當成了聖靈會的餘孽給砍了腦袋。見此情況,麻九也不得不按耐住自己想救老婆的沖動了。
可是在以後,麻九落了草做了土匪,可自己的那個土匪山寨又被眼前這個狗官給打破了,而在這個過程中,麻九的父親也喪了命。
又一次逃脫的麻九,也隻好帶着自己的兒子,按照以前做土匪時攀上的一個關系,來到了汝甯府城,做了一個打行的打手。
因爲麻九在做土匪的時候見過血,因此很快就在打行裏闖出了一個名聲。可是說到底,麻九也不過是個打手,ri子過得還是緊巴巴的。
可是前幾天,麻九在江湖上認識了一個朋友來找到麻九,給麻九介紹了一樁刺殺人的生意。而這樁生意,給麻九開價了二千兩銀子。
那位朋友還答應,隻要麻九得手,就算是麻九有什麽不測,那位朋友也會把麻九的兒子帶到江南去撫養,并且讓他兒子讀書識字的。
應該說,這兩千兩銀子的價碼已經讓麻九心動了,再加上當他了解到,要行刺的就是那名賣了自己老婆的狗官時,麻九立刻就答應了這筆生意。
麻九知道,自己行刺那名狗官以後生還的希望很小,可是隻要自己殺了他,非但可以報了奪妻之恨,而且還可以爲自己的兒子留下一生無憂的銀子。
再說,麻九來到汝甯府城也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這城中的道路也很熟。如果幸運的話,還是可以通過剛開的城門逃脫的。那又爲什麽不搏一博呢?
當看到吳世恭那行人越走越近,麻九狠命扒了一口面條到嘴裏,使勁地咽下了可能是一生中的最後一口飯。接着把飯碗放在地上,掏出了懷中的尖刀,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麻九一把推開吳世恭身邊那名猝不及防的護衛,對準了吳世恭的小腹,把尖刀狠狠地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