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世恭本人并沒有關心這些事,他率領着護衛和姜工頭一起,在尋找建造汝甯營大營的地點呢。到了最後,吳世恭終于在離汝甯府城十裏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塊比較滿意的建造大營的地點。
這塊地點,有着可以和汝甯府城互爲依靠,交通方便和地勢開闊等優點。可是讓吳世恭最滿意的,就是這個地方隻有一條通道可以出入。
所以在以後,隻要看死了這條通道,大營裏的情況外人并不能夠得知。除了保密的原因之外,更因爲吳世恭的兵丁數量,肯定會大大超過他應該所擁有的兵額,所以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把大營建造在一個比較隐蔽一點的地方也是很有必要的。
确定了地點以後,吳世恭立刻安排人和這塊地的地主去交涉,想要出個高價去買下這塊地。可擁有這塊地的那位員外,在考慮再三以後,竟然就把這塊地,半買半送給了吳世恭。這讓吳世恭倒有些奇怪,他派人打聽了一下原因以後才知道,自己的惡名已經傳到了汝甯府了,那位員外害怕着吳世恭也給他扣上一頂聖靈會亂民的帽子呢。
既然明白了原因,吳世恭也就不管那位員外是怎麽胡思亂想的。他立刻就要姜工頭購買材料,招募勞工,要盡快地把大營建造起來。
而吳世恭在外忙碌的這幾天,他的幾位夫人也在内宅忙碌着收拾新家呢。那天輪到吳世恭到趙如雅房中休息,吃過晚飯以後,吳世恭就到了趙如雅所住的屋子。
一進入屋子,吳世恭就看見小潔領着自己的妹妹月芽在玩。一見到吳世恭,吳世恭和趙如雅的女兒月芽,就立刻離開了姐姐,笑着向吳世恭撲了過來。
吳世恭一伸手,把月芽抱了起來,可月芽并不滿足,一邊叫着:“爹!爹!”一邊用小手拍着吳世恭的腦袋。吳世恭知道月芽的想法,把月芽舉到了自己的頭頂上,讓月芽騎上了自己的肩膀。
居高臨下的月芽顯得特别地高興,她拍着吳世恭的頭頂心,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吳世恭帶着月芽在屋内轉了好幾圈,直到趙如雅出來以後,讓小潔領着月芽去睡覺的時候,吳世恭才把月芽給放了下來。
在讓丫鬟幫忙給自己洗腳以後,吳世恭看到趙如雅還在拿着一本賬本在算着些什麽,吳世恭對趙如雅說道:“你也别勞心勞力了,早點休息。就歸德府這個小府城,也賣不掉多少脂粉。就算是全歸德府的人,屁股上都抹上了你的脂粉,也賺不到多少銀子來。”
趙如雅笑啐了吳世恭一口,對吳世恭說:“你也别小看這些銀子,現在内宅的花銷也都是從這裏出來的。再說,再過兩年小潔就大了,妾身還要爲她準備嫁妝呢。”
“你也心太急了一點。小潔才十歲啊。再說,到了那個時候,我這個做爹的還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啊?你們也都知道,我是最喜歡女兒了。”
“是啊!是啊!夫君是最喜歡女兒了。”趙如雅笑着白了吳世恭一眼。
“怎麽不是啊!我哪回在家,不都是抱着那兩個女兒的啊?”
“對!夫君是一直抱着女兒,就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夫君的那幾個兒子。”
被拆穿了自己重男輕女思想的吳世恭,隻能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呵呵笑了幾聲。
算完帳的趙如雅合起賬本,上前服侍吳世恭脫下外衣。一邊脫着,趙如雅一邊對吳世恭說道:“夫君,你成年累月的不在家,我們姐妹幾個總是感到少了依靠。也一直擔驚受怕的。這次搬了新家,夫君可要多陪陪我們啊。”
“行。這次我到了汝甯府,短時間内不會出去打仗了。那些北面的土匪,就交給永利叔和周巡他們幾個折騰。也該讓這些小子獨當一面了。不過這幾年,也苦了你們了。”
“妾身倒也沒覺得有什麽苦。就是内宅裏,卻有人把自己當成當家nainai了。哼!誰讓别人肚子争氣,會生兒子呢。”趙如雅撅着小鼻子,酸溜溜地說着話,顯得是特别可愛。
吳世恭知道趙如雅說的就是李馨。自從李馨給自己生了兒子吳呈瑛以後,确實處處以吳府的女主人自居。而在以前,因爲薛雨霏不在身邊,李馨的出身又比較高,還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所以吳世恭也就默認了李馨的這種舉動。
吳世恭也知道,女人之間相處久了,互相之間沒有一點矛盾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吳世恭就笑着刮了趙如雅一下小鼻子,說道:“你也别多心了。當時你們倆在京城,都住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了。現在就算是有些什麽小事,你這個年齡大的姐姐,也要多多體諒一點馨兒啊。”
“什麽小事啊!”趙如雅有些很不服氣,“這脂粉鋪的銀子都是妾身賺來的。可馨兒卻要把這些銀子全部握在她的手中。說是說爲了我們内宅的花銷,可誰知道她把銀子化到哪裏去啊?”
吳世恭知道趙如雅因爲以前的經曆,有些财迷,就笑着對她勸解道:“你也别疑心病太重了。我相信馨兒不是這樣的人。這樣把,以後脂粉鋪所賺的銀子你留下一半,内宅的花銷如果不夠,我會補貼的。”
趙如雅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過她還有些不服氣:“妾身也不是想在背後說馨兒的壞話,可是前些天,夫君的那些手下成親的時候,馨兒在和那些女眷在一起的時候,都做出了主母的樣子了。”
“哦?”吳世恭一下子對這話引起了注意,他不動聲se地接着問趙如雅,“馨兒是怎麽樣做的啊?”
于是不疑有他的趙如雅就把李馨所作的事都告訴給了吳世恭。當吳世恭了解道,李馨把兒子吳呈瑛都抱到衆人面前,讓衆人相識的時候,吳世恭就皺起了眉頭。
在之後,吳世恭依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話題扯開了。之後,一夜無話。
吳世恭感到自己有些疏忽了,李馨本來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再加上她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而吳世恭又給這個兒子冠于了自己的姓,從這個角度來說,李馨可能就以爲她的兒子有可能會成爲吳世恭的繼承人了。
再加上吳世恭的正妻薛雨霏長期不在他的身邊,于是李馨就開始顯示自己主母的角se,爲她的兒子拉攏吳世恭的手下,以拓展人脈關系。應該說,李馨有了那麽一點的小心思。
還好,現在所發生的情況,還是在萌芽狀态。吳世恭完全有能力把這個萌芽給掐滅了。
而吳世恭在現在,那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争嫡的情況發生的。不提吳世恭本來就把長子薛呈麟作爲自己的繼承人,也不提吳世恭的嶽父嶽母對吳世恭的無私支持和真心關愛。
光是吳世恭手下的那些武官,勢力最龐大的就是以薛永利爲首的薛府護衛,如果吳世恭不把薛呈麟作爲繼承人的話,肯定會在那些護衛中,引起激烈地反彈。吳世恭的武官中間,現在那種融洽的氣氛也會立刻土崩瓦解的。所以吳世恭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第二天晚上,按規矩吳世恭應該到竹韻房中,可吳世恭卻直接到了李馨的屋子。在讓屋内的丫鬟和抱着兒子的ru娘都出去以後,吳世恭對李馨問道:“這些天,你都爲兒子幹了一些什麽啊?”
一開始,見到了吳世恭來到自己的屋子,李馨還是十分高興的。可是看到吳世恭yin沉着臉,又聽到了吳世恭那句沒頭沒腦的問話,李馨那挂在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
“沒幹什麽啊?”
“你再想想。”吳世恭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李馨的正對面。
李馨的臉se青一陣紅一陣的,她畢竟還沒有到二十歲,想到了自己爲兒子所做的那些事,又想到了豪門中争嫡時的殘酷,李馨忍不住害怕地掉下淚來。
吳世恭沒有理睬李馨的流淚,等了一會兒,吳世恭說道:“我保證讓瑛兒這輩子富貴一生。但過分的事也不用去想了。記住!嫡長子的規矩不能破。”
李馨聽了吳世恭的話,忍不住腿一軟,跪在吳世恭的身前,抽抽怯怯地哭出聲來。吳世恭看着李馨那可憐樣,心一軟,也不願意再爲難自己心愛的女人。
于是,吳世恭放緩了語氣,站起身把李馨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以後好好管好這個家,内宅裏的事,你就多費心一點。”
李馨驚喜地揚起了頭,發現自己并沒有失去丈夫的寵愛,她立刻就撲到了吳世恭的懷中,吳世恭也撫摸着李馨的長發,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離開了李馨的屋子,吳世恭到了竹韻那裏。在洗腳的時候,吳世恭閉着眼,用手指按摩着自己的太陽穴,心想道:“真是一些不省心的女人啊!”
見到了吳世恭煩惱的樣子,竹韻就走到了吳世恭的背後,幫忙着按摩着吳世恭的腦袋。吳世恭享受着竹韻的按摩,口中吩咐道:“竹韻,從明天開始,你就幫忙着馨兒管理内宅。”
有竹韻這個薛雨霏的貼身大丫鬟的看管,李馨那種争嫡的行爲可能就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