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商人的地位比較低,作爲小商人女兒的趙如雅雖然高攀嫁進了陳家,但她的丈夫在陳家的地位也比較低,是個旁支。不過這兩夫妻生活得倒挺和美,也生了個可愛的小丫頭——小潔。
可漸漸的,這小脂粉鋪的名聲做出來了,生意是越來越好。陳家的直系那一支眼紅了。就象家庭肥皂劇那樣,反正最後是巧取豪奪,那直系把那小作坊和小脂粉鋪都奪了過去。隻給趙如雅他們夫妻倆每年固定的年金,使得他們兩夫妻最多維持個小康水平。這讓這兩夫妻很不服氣。
因爲趙如雅的父親在臨終前,還交給了趙如雅幾個脂粉的配方,所以,他們兩夫妻就湊了點錢,靠那幾個配方,又開了一間脂粉鋪。爲了防止直系的人再來争奪家産,所以,他們就花了高租金借了恭順侯府的房子開了這脂粉鋪。他們也隐約有借侯府的威名保住自己家業的味道。因爲陳家雖然是個大家族,但畢竟是平民百姓家,和勳貴總是不在一個等量級上的。
可如今發生了兩件事:一件就是陳家的直系中也有一個女兒嫁到了一個勳貴家爲妾;另一個就是趙如雅的丈夫因爲以前受了氣和開脂粉鋪cao勞辛苦等原因,在一個月前也病故了。這樣一來,那直系對趙如雅是步步緊逼,希望把這間脂粉鋪也收到直系那裏。而且,趙如雅又接到了恭順侯府的管事報來的消息。恭順侯府已經把這間鋪子給了吳世恭,成爲了吳世恭的家産。這讓趙如雅有些無所适從。今天,她突然聽到了吳世恭來拜訪她,于是,趙如雅就想探一探吳世恭的底。
而吳世恭之所以要看看他老爹給他的那兩間鋪子,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利用其中的一間鋪子開一間賭坊。吳世恭在前世也開過地下賭場的,幹這一行也是熟門熟路的。再說,這兩間鋪子的租金又不高,一年的租金也就是相當于吳世恭賣掉三個兵丁的名額。昨天,他已經知道了,宣武門那面的鋪子已經成了廢墟,所以,今天就想看看這個脂粉鋪。
一看之下,吳世恭并不滿意,這脂粉鋪的占地也不大,雖然處在崇文門這邊,但位置也不算是熱鬧。還有一個原因,他确實是比較喜歡那個叫小潔的小女孩,這個陳趙氏又是個寡婦,欺負孤兒寡母的也不好。所以,他剛才已經決定了,就在宣武門那邊的廢墟上造個樓,把賭坊放在那裏。反正,他的嶽父薛濂已經答應了他,讓工部免費幫他造一幢樓了。
于是,在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以後,吳世恭也就和趙如雅沒有了話題。吳世恭也就順口的對趙如雅說:那脂粉鋪的生意還有能改進的地方。趙如雅聽了吳世恭的話後,來了興趣,她讓吳世恭詳細說明。吳世恭就建議說:讓趙如雅把脂粉鋪隔成兩間,一間接待男賓,一間接待女賓。而且讓趙如雅準備一些jing美的盒子,把脂粉做成套裝來賣。其實這主意并不新鮮,在現代,無非是男用化妝品和化妝品套裝禮盒罷了。可趙如雅聽了眼前一亮,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見趙如雅更來了興趣,吳世恭就開玩笑地和趙如雅說:自己也就是出了個主意,如果趙如雅用了這主意,做生意虧本的話,也不要去找他,他也不負這個責任。
見了也沒有其它話題了,吳世恭就想告辭離開。可趙如雅一副yu言又止的樣子,吳世恭等了一會兒,見趙如雅還是沒有說什麽話,也就不管什麽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離開。這時,内屋的門外傳來了一陣争吵聲。怎麽回事?于是,吳世恭和趙如雅都走出了内屋。
原來是門外來了一對中年男女,他們要進内屋,來找趙如雅。可守在内屋門口的薛勇和薛強當然不讓,昨天他們受的教訓,現在還在他們的臉上顯露着呢。見吳世恭和趙如雅都出了内屋,雙方也就停止了争吵。吳世恭示意薛勇和薛強過來,準備一起離開。那對中年男女也找到了趙如雅這個正主,在叽叽喳喳地一起争執了起來。
吳世恭在一旁冷眼聽了兩句,雖然沒有完全搞清楚來龍去脈,可也聽明白了,那中年男女和趙如雅是一家人,他們是爲了什麽家庭矛盾而發生了争執。明白了以後,吳世恭轉身就要離開。他就沒那份閑功夫理睬那種破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那對中年男女和趙如雅的争執是越來越激烈,最後,那對中年男女開始了對趙如雅的漫罵。主力選手是那個中年婦女,那中年男子也在一旁不時地幫腔幾句。那漫罵的污言穢語是層出不窮,罵得趙如雅是眼淚直流。看此情形,吳世恭在一旁雖然對趙如雅的遭遇有些同情,不過他還是準備袖手旁觀,不準備插手别人家的家務事。
可這時,那中年婦女的漫罵中影she到了吳世恭身上。我們知道,那無知的女子在漫罵中很喜歡罵對方的男女生活問題。那中年婦女就是如此。見剛才吳世恭和趙如雅一同從内屋裏出來,就在漫罵趙如雅生活作風問題的同時,把吳世恭捎帶了進去。那中年婦女當然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她知道吳世恭是個官員。可她從吳世恭官袍上的圖案中,也知道吳世恭不是個文官,如果換作一個文官的話,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罵。再加上,那中年婦女的女兒嫁到了某貴勳家做妾,因此,那中年婦女自我感覺自己也是加入了貴勳的行列,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
吳世恭這一上午,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對于那中年婦女的挑釁,立刻就發動了還擊。當然是用嘴皮子,吳世恭還沒有下作到随意對女人動手的地步。薛勇和薛強也馬上幫腔,反而那中年男子因爲吳世恭是個官員的身份,在一旁是連連勸說。沒想到,那中年婦女嘴皮子上的戰鬥力相當的強悍,一對三,她都不落下風。反正是,在争吵中話趕話,沒好話,那中年婦女最後責問吳世恭道:吳世恭是那趙如雅什麽人,要吳世恭來管他們之間的家務事?吳世恭就頭腦一熱,拍着胸脯說:今後那陳趙氏的事,他還就管定了。
這時候,聽到了争吵聲,吳世恭的護衛和那對中年男女的幾個仆人也都進來到了他們身邊。吳世恭突然腦袋一亮,心想道:自己爲什麽要和那老娘們比嘴皮子呢?吳世恭是誰啊?吳世恭是南城國家暴力機關的最高首領啊。而這脂粉鋪正是座落在南城中的,自己完全可以動用暴力手段把那對中年男女抓走啊!
于是,吳世恭對那些護衛下令,把這對中年男女抓走,也不管他們的漫罵和讨饒。在把吳世恭他們一行送出脂粉鋪的時候,那趙如雅雙眼彎成了月牙狀,對吳世恭一福說道:“今天多謝小侯爺啦。”
那小侯爺的稱呼又來了,吳世恭感到身邊的護衛又都she來了那種奇怪的目光。不過,那對中年男女聽到了趙如雅稱呼吳世恭“小侯爺”後,徹底都閉上嘴,恹了。
吳世恭是繼續地裝糊塗,命令護衛們把那對中年男女押回衙門。在回衙門的路上,吳世恭也明白了過來:最後那陳趙氏稱呼自己爲小侯爺,那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把自己當成了擋箭牌。用自己的名号當槍使呢。這小寡婦看起來也不是個好貨。不過,那小寡婦雖然臉上打上了馬賽克,但看她的身材和她女兒小潔那粉雕玉琢的模樣,肯定相貌也不差,如果……。可是,現在自己什麽也沒有得到,就無緣無故成了擋箭牌,那簡直是标準的:羊肉沒吃着卻惹了一身sao啊。吳世恭心中不禁地感歎道:“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這時,薛強把他那豬腦袋湊到吳世恭耳邊,問道:“姑爺,那兩個人要安上個什麽罪名啊?”
吳世恭心中正沒有好氣,大聲地怒叱道:“你是個豬頭啊?随便找兩個罪名,随地吐痰或随地大小便都行。還來問我?”吳世恭的聲音很大,他就是要把自己的話傳到那對中年男女耳裏,去繼續地惡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