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氣的失去了理智,抖着手中的清單大聲地叫嚷起來:“這……這怎麽可能?不但要金一萬斤,良馬萬匹,更要我家主公來長安謝罪?你這簡直就是……”
“就是什麽?”本公子把玩着沉香扇墜斜起了眼角打量起了這哥們。“莫非你覺得少了?要不再加點?”
“就算是我們河西砸禍賣鐵,也湊不齊公子您要的這些東西。”鄧曉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恢複了絲鎮定之後,很是麻木地道。
“不會吧?李軌可是據有了張掖、敦煌、西平、柏罕四郡之地,乃連接中原與西域的要道所在,這條商路往來頻繁,日進百金也不爲過,想必那李軌這大半年來,收稅都收得手抖了吧?怎麽可能沒有這些東西?”本公子冷冷一笑說道。
“據說河西之地,對于通商之人,課以十分之三的重稅,這應該不假吧?”屈突厥通撫着長須,不陰不陽地笑道。
“這個,某的确不太清楚……”鄧曉于巴巴地陪笑道。
這個時候,身爲本公子的稅務部長兼商務部部長的房玄齡淡淡一笑,看着這位尚書左丞道:“鄧左丞身爲尚書左丞,焉能不清楚河西的稅賦情況?不說其他,隻說這五個月以來,長安與西域之間往來的商人,過薛舉的地盤時,是十稅一,而過河西地盤,則是十稅三,呵呵,這五個月,往來的商販其貨物價值超過了三百七十萬貫之巨,而光是河西之地,就收了一百一十萬貫的重稅。這還隻是我們所掌握的那些商販所報出來的數目,更不計其他那些不在我們統合範圍之内的商販……”
聽着那房玄齡之言,鄧曉的就像是一頭剛剛想發情就挨了一腳撩陰腿的公驢,兩眼瞪得溜圓的看着房玄齡。“你們,你們在河西安插了人手?”
“你以爲呢?”本公子手底下的部門完善,可不光是一個稅務部收稅就完事了,更有商務部這樣體查商情的專業部門,另外還有商會這樣的組織,通過這些渠道傳遞過來消息,身爲商務部部長的房玄齡不知道才怪。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更深入打探天下諸雄地盤情報的部門:國家情報局。本公子也在李軌的地盤安插了國家情報局的人手,不過不是在李軌的手下,而是那些工坊裏,又或者是糧店裏的人員,都有本公子派去的密探。
不光是李軌的地盤,可以說天下諸雄之中,沒有誰的地盤缺少本公子派出去的細作。而這些細作之所以能夠埋伏成功,與本公子這些年來大量的收攏來自天南地北的流民有很大關系。
很多人就相當于是回鄉,熟門又熟路,自然情報工作很快就走上了正軌。相比起這個時代的這些所謂王侯而言,本公子所創建的體制要完善得多,所以,本公了也才能夠知曉李軌這家夥正是通過占據着絲綢要道之便,大肆收稅,以充軍資。
而現在,他不但惹到了我的治下之民,更想要本公子的命,咱豈能輕易放過這丫的,甭說送我金錢美女,就算是這丫的給我送宇宙飛船都不行,不把他給踩扁踏平,豈不是顯得本公子好欺負?
既然他認爲房玄齡能夠報出這樣的數字,說明是因爲有内奸在他們的朝中,這樣更完美,不但被外敵所侵,還要防備内鬼,真不知道李軌會糾結成什麽模樣,指不定在收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不但被兩個大佬爺們率領幾萬剽悍熱血男兒鬼畜攻,而且還被自己人窺視而自絕性命也說不定。
“這這樣的條件,鄧某實在是難以應承。”看到本公子那冷飕飕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鄧曉苦笑着朝我長施了一禮道。
我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這位被李軌任命爲尚書左丞,典型的重要心腹的鄧曉跟前,淡淡地說道:“之前呢,本公子已經在考慮和薛舉瓜分掉河西之地。不過,既然李軌把你派來了,這說明,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小命。”
“既然這樣,你可以替我帶話給李軌,讓他向我放下武器投降,那麽,我會放他一條生路,不論是在河西之地居住,又或者是遷來長安當個富家翁都可以。至于,想要讓我撤軍之類的話,還是免談了。”
聽到了這話,鄧曉的臉色顯得份外地蒼白,不過這還沒完。“當然,若是不願意降我,也可以去投奔薛舉,不過,以薛舉此人的脾氣,怕是……呵呵,好了去吧,本公子可不想再耽擱你的時間,說不定晚上幾個時辰,你的主公連最後的地盤都被吞掉,那可就真沒什麽可談的了。”
鄧曉掙紮了一會,不過本公子沒有再給他任何的機會,滿臉失望的鄧曉步履蹒跚的離開了,而留下來的人,一個二個都一副磨拳擦掌想要大展手腳的模樣。
“賢侄啊,你這麽做,可就是把李軌和薛舉,全都推到了咱們的對立面去了,這樣一來,就單憑韋雲起和兩個軍的兵力,怕是有些難以支撐吧?不若讓老夫也去湊湊熱鬧?”屈突通猥瑣地沖本公子眨巴眨巴眼,一副很慈眉善目的長輩模樣。
“屈突叔父,您如今年事已高,還是少出去打打殺殺的,韓某願往”韓世谔這厮也是一副皮癢的模樣跳了起來,順便還想把屈突通這片前浪拍死在沙灘之上,氣得老家夥須發皆張。
“韓家小子,但敢對老夫如此無禮,老夫雖老,卻比那廉頗還年輕十餘歲,能開四石硬弓,馬上的武藝,怕是比你小子還強點……”
“二位何必如何?不如讓我老程去,老程我在中原呆了那麽久,還沒好好的欣賞過一回西域風光,賢弟,要不給老程兩軍人馬,直接把那薛舉也給挑翻了,打通通往西域的通道豈不來得痛快?”
一票軍人,完全退化成了一票老兵痞,在這叽叽歪歪唾沫星子橫飛,靠,看得老子一臉黑線,至于一票文官一個二個面露猥瑣的笑容,分明就是在看熱鬧。
儀表堂堂的李靖也躍躍欲試,不過這家夥畢竟是才來沒多久,所以不好意思跟這些家夥一般無恥的跳騷。嗯,李靖者,正是那位日後聞名天下的名将李靖李藥師。
這家夥原本先任長安縣功曹,後曆任殿内直長,駕部員外郎,雖然官小職微,但其才于卻聞名于隋朝公卿之中,吏部尚書牛弘贊其有王佐之才,但是那昔日的楊素也曾經撫着坐床對其言,你終當坐到這個位置。
而在大業末年之時,李靖任馬邑郡丞,在李淵帳下和突厥作戰。而隋朝大亂天下風起雲湧,河北窦建德、河南翟讓、李密,江淮杜伏威、輔公怙等等以摧枯拉朽之勢,将中原之地攪成了一鍋粥。
李淵,這位雀屏大叔也同樣在暗中招兵買馬,伺機而動。李靖這家夥查覺到李淵的動機之後,尚未對隋朝失去所有希望的李靖假扮爲囚徒,一路潛行,爲了避開戰火紛飛的中原前往江都向楊廣那厮告密,所以這家夥特地繞了遠路,欲經本公子的地盤,順水而下,往江都而去。
可誰曾想,李靖剛剛到達了長安,關中正好發生戰亂,嗯,當然是本公子于的,奪取關北,然後封鎖了潼關,将整個關中納入了指掌之間,讓李靖沒辦法離開關中。
而這家夥隻能繼續呆在長安,以待時間,可倒不想,呆到翻年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楊廣被宇文化及宰了的消息,這讓李靖份外的失望,而本公子在關中的所作所爲,終于打動了這哥們。
而之後,他找到了韓世谔,之所以去找韓世谔,因爲李靖的娘親,正是韓世谔的姑母,而韓世谔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姑表兄弟的本事,大喜之下,舉薦給本公子。
當聽到了李靖來投的時候,本公子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居然真是李靖這位未來的大唐軍神。奶奶的,本公子可真是如獲至寶,想想看,房謀杜斷皆在我手,魏征這位耀眼铮臣同樣在我麾下效命。
而韓世谔、韓雄、秦叔寶、程咬金、裴仁基、裴元慶、羅士信皆乃大将之才,而李靖與韋雲起更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帥才。除了這些隋末唐初的名臣之外,本公子也已經招攬了不少的人才。
現在,廳内所坐着的三十來人之中,大多都是年輕俊傑,都是有着一腔熱血,願意爲了新時代而奉獻自己青春乃至生命的優秀人才。嗯,我是不是太閑得蛋疼了,這一大票的人在這裏叽啦鬼叫,本公子還有精神去回憶往事。
不過,我很平靜,并不代表其他人會跟我一般平靜,至少不少才剛剛新加入這個圈子的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看着這一票老兵痞在這唾沫星子橫飛的互比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