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滿的十五,那你可得好好的再等上三年。哼”李瑤光聽到了這話,不禁有些悻悻地瞪了我一眼。那可愛的白眼,簡直就是在勾引俺這位才十七歲的大叔犯罪。
我又湊近了點,口中的氣息噴吐到了李瑤光那張滿是霞光的俏臉上。看着那雙清徹的美眸,我深情地道:“爲了你,等多久,我都願意,我不希望你們那些早婚的女人一般,留下什麽病根,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陪着我,慢慢的老去。”
“你真好,也真笨,笨蛋。”李瑤光沒有再逃開,反而撲進了我的懷裏,緊緊地摟着我,用力之大,差點把本公子的脊梁骨給勒斷,勒得本公子差點兩眼翻白。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我摟着她的腰背,感受着衣襟之下,傳來的溫潤,嘴角蕩漾起了快活的笑容。唯一的遺憾就是這妞比俺高,站着的話,沒辦法把腦袋擱在我的懷中,隻能擱在我的肩膀上,汗一個先。
“三姐,三姐?”遠處傳來了童稚的叫喚聲,吓得李瑤光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抱着我的手臂退開了一步,朝着發聲處望去。“老四你怎麽來了?”
來的正是那李元吉,這小家夥一臉好奇地打量着我跟李瑤光。“三姐,你抱他于嘛?是不是也想和他玩遊戲?”靠,聽到了這話,本公子一臉黑線,哭笑不得。
李瑤光也給這話弄成了大紅臉,又羞又惱地回頭瞪了我一眼,帶着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小壞蛋,不許胡說,三姐剛剛是給無忌世兄捉螞蟻,他身上剛才爬了螞蟻呢。對了你來這于嘛?”
“娘過來叫你和無忌世兄過去,說是有事呢,三個哥哥都在,不過爹不知道跑哪去了。”已經七八歲的李元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哦,那咱們快走吧,别晚了。”李瑤光牽着李元吉的手當先開路,本公子則屁颠屁颠的跟着這姐弟二人朝前行去。
娘親和妹子仍舊在,不過窦女王告訴我,天子又诏李淵入宮議事去了,說是讨論明年春,再征高句麗的事務,難怪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不過,大家都沒有聊這個話題,娘親跟窦女王已經商量好了關于我與李瑤光的親事問題,準備告辭,不過,就在本公子要走的當口,窦女王卻向我娘親說道。“妹妹,你就先别走了,留在這裏用了晚膳再走,老身正好有些事情,向跟我這位賢婿好好聊聊。”
娘親自然是扼不過這位,不過笑着想了想之後還是搖了搖頭:“小妹還得趕回家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嫂嫂還有娘親,都怪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情,卻一直瞞着家裏邊,生怕我們擔憂太甚似的,現在既然無忌已經跟三娘子訂下了親事,這個好消息,若是再不及時知會我娘,到時候,肯定得怪他的。”
娘親一邊說,一邊還瞪了我一眼,本公子隻能擺出了一副虛心接受的架勢,沒辦法,的确是怪我,但問題是我真的不希望讓這些家中的親人太過憂心,更重要的是,本公子希望先斬後奏,萬一家中親人有人迷信,拿本公子的八字和李瑤光的八字去算命,恰恰好遇上個把不開眼的神棍亂來咋辦?
“哈哈,說來說去,都是這臭小子惹出來的禍事,不過這樣也好,倒是讓姐姐看出來了,無忌的才華,的确是讓人太過驚訝,妹妹你也該安心了,今日天子之舉動,足見對無忌很是看重。”窦女王笑着說道,看到我的目光也越發地顯得滿意。
娘親回去了,妹子自然也要跟着一塊回去,本公子這位四項全能女婿自然是被留了下來,隻不過,現在除了本公子和窦女王之外,卻再沒别人,就連她的兒女都沒有留下。
這裏仍舊是池塘旁邊的水榭,隻不過現在已然是深秋,水榭的四周已然被覆上了紗布的窗棂所遮擋住,水榭裏邊的煤爐正冒着騰騰的熱力,讓水榭裏邊雖然不如房間那般的熱得可以隻需要穿着單薄的衣物,但也算得上是溫暖如初春一般。
這裏倒是擺下了一些菜肴和酒食,問題是那些侍女之輩,全都被窦女王給驅出了水榭,就連水榭外邊的行廊盡頭,都守着兩名老李家的心腹部曲,看樣子,窦女王指不定是想要跟我商議些什麽很是要緊的事情。
本公子是晚輩,自然要擔負起斟酒的責任,飲了幾盞佳釀,品嘗着這些味美的菜肴之後,窦女王開始發起了牢騷:“明年春天,再征高句麗,呵呵,天子還真是足夠執着,國庫都快讓他給揮霍空了,大隋的精銳之師,這兩年來,損兵折将,十剩五六就不錯了,而且如此,山東河南之地遍地烽煙,甚至還有好幾股叛軍已然成了氣候,天子居然還想着盡起國中之後,再伐高句麗……”
本公子一邊吃着菜肴,一邊傾聽着窦女王發着牢騷,嗯,窦女王雖然很強勢,雖然很陰險,雖然也很讓人無語,但是在她面前,本公子不需要假模假樣地,又或者是化妝正人君子,怎麽說呢,這老娘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本公子的本質,所以,俺也懶得僞裝,而她,對本公子能夠在她面前随興自在,似乎也很滿意。
“…無忌,你覺得大隋朝,還有希望嗎?”良久之後,窦女王一口飲盡了一盞佳釀,看着正在給她斟酒的我,緩緩地沉聲言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窦女王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良久方自輕笑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水榭之外,門是半掩着的,能夠看到外面那條長長的行廊。“看你波瀾不驚的樣子,莫非你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
“伯母此言差矣,能知道這個結局,是在方才,知道了當今天子還欲北征,天意如此,大隋朝,已非人力可以挽回了。”我笑了笑,雖然我早就知道,但是沒有理由,我總不能告訴她俺是從一千多年之後穿越來的。所以,把楊廣三征高句麗當成理由,是最恰當的選擇。
“可憐天下大亂之時,必定煙塵四起,生靈塗碳,民不聊生,大亂之後,天下百姓,十能存一,已是僥幸。”
窦女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方道:“依賢侄之見,難道就沒有挽救之法?”
“有,天子立刻省悟到自己的錯誤,翻然悔悟,痛改前非,把心思全放在治國富民之上,相信最多十年,可還大隋太平。”我說的這話純粹就是瞎扯蛋,楊廣真要能這麽想,這麽做,大隋朝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這種危危可岌的地步
“是啊,可以無忌你這個想法,是沒辦法變成現實的。”窦女王也被我這話給逗得笑出聲來,搖了搖頭之後,似乎作出了一個決定。“那依你之見,若是大隋朝崩分瓦解,如何才能夠盡早的平定亂世?”
“首先,自然是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其二嘛,就是要看準時機,而且天時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我想了許久,想到了另外一個曆史時空的李淵,正是因爲成爲了太原留守之後,才開始召兵買馬,擴充實力。然後乘天下大亂之機,直撲關中,據有了這片富庶之地後,大力的發展自己的實力,之後這才出關中而取天下。
“依你之見,天下間,能夠做到這些的,怕是少之又少吧?”窦女王想了許久,方自搖頭感慨地苦笑道。
怎麽辦?說,還是不說,現如今,距離唐國公李淵獲得權利和實力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或者最多再有一個兩年,李淵就能夠碰上機會了,不過,我更覺得,自己應該更快一點,幫助李淵,也同樣等于是在幫助我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看着窦女王,我沉聲言道。“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比如伯父。”
“嗯?”窦女王眯起了眼睛,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語氣裏邊,遊弋着一股淡淡的寒意。“賢侄何出此言?”
“伯母請聽無忌一言,天子執意,大隋朝崩分瓦解之期,隻在旦夕,之後,天下畢竟紛亂,群雄并起,然後,想要建立新的王朝,卻隻能有一個人。不過,機遇總是垂青有準備的人,能夠早做出準備,那麽,獲得勝利的希望,也就更大。”我坦然地望着窦女王,十分懇切地道。
“呵呵……是嗎,那依你之見,我的夫君,怎麽做,才能夠做得到?”窦女王很冷靜,不過,她那握着酒盞,業已經失去血色的手指,就可以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