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感那木盆裏邊漸涼的姜水又變暖了起來,本公子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時青霞姐走進了屋裏,拿起那煤爐上面的水壺,正在向木盆裏邊傾倒着開水,一邊動,一邊拿手中水上輕輕的攪動,既試探水濕,也順便讓熱水更快的化開。
“你怎麽進來了?”我有些愣神地道。呆呆地看着她安靜從容地做着這件事,連擡腳的想法都沒有,難道說俺真的被封建主義的社會給腐蝕了不成?
“您的屋子裏一直亮着燈,青霞就想過來看看公子您有什麽吩咐,才發現您在這裏發呆,門也隻是掩上,所以青霞就進來了,不會打擾到公子您想事情吧?”青霞姐轉過了頭來,甜甜一笑道。
那甜美的笑容,在那暖色調的燈光下,顯得份外地醒目,就像是了屋裏邊又多了一盞明燈。
“沒,謝謝你了,已經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别耽擱了。”我笑着道了聲謝。直從上次,跟青霞姐解釋了一番之後,我覺得自己面對她的時候,顯得輕松多了,而她在我跟前,似乎也很是自在,至少,我從心裏邊感覺是這樣的
“無妨,反正現在也不晚,怎麽,公子覺得青霞在這裏,耽誤着你的休息了嗎?”青霞姐把水壺放回了火爐上,回過了頭來,望着我輕笑道。
“這倒沒有,隻是怕影響你晚上睡不好罷了。”我搖了搖頭,靠,被挑釁了。本公子雖然是正人君子,但絕對不是柳下惠那可憐娃,雖然本公子也能坐懷不亂,但是能亂的時候,絕對能夠亂得起來。
“青霞不怕,現在每天都一閉眼就到第二天早上,哪還有睡不好的時候?”青霞姐輕笑了一聲言道,臉上洋溢的快活,是之前根本就看不到的。
“嗯,那就好。對了青霞,你……嗯,算了。”我本想開口問事,但是回頭一想,還是算了,省得起出她心頭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公子莫不是有什麽事情?有的話就說吧,不論是什麽,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與現如今的青霞無關了。”青霞姐走到了我的身邊,跪坐在榻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着我,清徹得猶如溪水,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她已經是那看透了世情的智者一般。
“那我可真的說了,我是想問問你,過去你在楚國公府裏,想必以楚國公的性子,肯定是會經常大宴賓客的吧?”我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地問道。
“嗯,楚國公當時,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楚國公府内,賓客如雲,門客數百之衆,足可以戰國之時的四公子可比肩。”青霞姐想都不想便點頭答道。
“嗯嗯,那肯定是經常會有歌舞的吧?”本公子不由得喜上眉梢,看樣子,說不定真能夠找着線索。
“嗯,楚國公幾乎每吃用膳,都要有歌舞相伴,他覺得如此,才符古代士大夫的行事風格。”青霞姐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我娘原本就是楚國公府的舞姬。”
說罷,青霞姐轉過了頭來看着我,嘴角微微上翹。“莫不是公子也想欣賞歌舞?青霞雖然不曾表演過,但是自幼從娘那裏,還是學到了一些本事。”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的腦袋瓜子差點就上下晃動,幸好,在最後的一刹那,改上下晃動爲橫移。“暫時不用了,其實我主要想問的就是,那肯定有許許多多的樂器伴奏是吧?”
“這是自然,若是無音樂伴奏,舞姬又怎麽去尋找節奏和拍子?”青霞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難道說是因爲我沒答應讓她現場表演而感到生氣了不成?
“嗯嗯,那有沒有那種,和琵琶差不比的彈拔樂器?”本公子顧不得她的情緒變化,徑直追問道。
“和琵琶差不多的?”青霞姐不由得眯起了雙眸,似乎在回憶那些樂器的模樣和用途,過了良久,青霞姐這才搖了搖頭。“青霞雖然在楚國公府中見過的樂器怕是不下面種,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一件和琵琶近似的彈拔樂器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不由得有些喪氣。“還真是,看來,那玩意還真是後世流傳起來的。”
“公子您說什麽?”
“哦我沒說啥。我的意思是說,那種樂器若是有,經過本公子的手,定然會在我中原大地流行開來。”本公子趕緊信口忽悠道,汗,看樣子剛才太過失望了,以至失言,幸好本公子腦子好用,不然,怕是很難得忽悠過去。
青霞姐看到了我一臉的黯然,皺起了眉頭仔細的苦思了一番,突然兩眼一亮,擊掌喜道:“有了,青霞曾經聽一位擅使琵琶的老樂師說過,在西域之地,有一種叫做赫梯琵琶的樂器,也是如琵琶一般彈拔,隻不過此樂器的音箱要比琵琶的大許多,而且在彈拔的位置,還刻意的挖了一個洞來,以增加共鳴的效果。”
“我靠他有沒有說那東西在哪?”本公子喜得險些跳起身來,肯定就是吉他那玩意了,記得我在學習吉他的時候,老師就曾經把吉他的曆史告訴過我們,現在本公子在青霞姐的啓發之下,總算是記起來了,記得教我們吉他的那個老師曾經告訴過我們,吉他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兩三千年的古埃及的而法爾,古巴比倫和古波斯的各種古彈拔樂器。
而據考古學家找到的最古老的類似現代吉他的樂器,是公元前一千四百年前生活在小亞四細和叙利亞北部的古赫梯人城門遺址上的赫梯吉他。八字型内彎的琴體決定了吉他屬樂器特有的聲音共鳴和樂器特點,這也成爲了吉他與其他彈拔樂器區别開來的最顯著特點。
看樣子,古赫梯人的樂器流傳了下來,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阿拉伯地區,而這一地區與漢朝以來的華夏文明的交流十分的頻繁,看樣子,那位老樂師能夠叫得出名字,那就至少聽過或者是看到過這種樂器。雖然稱之爲赫梯琵琶,而沒有喚着吉他,那是因爲吉他這個名稱怕是最少也還得好幾百年才能出現
“公子,你是不是先把手放開,你都捏疼我了。”就在這時,青霞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打斷了我的暢想與回憶,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居然的抓住了青霞姐的右手。
“不好意思,我這是太心急了,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很想知道那位老樂師有沒有告訴你他在哪兒見過?”我悻悻地于笑着松開了手。
“這個青霞就不清楚了,老樂師隻是随口一提,而當時,青霞也隻是覺得老樂師彈奏琵琶的技法很是不凡,特地問了一番,這才知道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從他的老師那裏學習過這種樂器,隻不過,大人物們,更喜歡聽琵琶的演奏,所以……”
“原來如此,多謝青霞姐了,如此看來,洛陽城内,也應該會有這樣的樂器才對。”本公子挑起了眉頭,很是興奮地道,哪怕是那柄古代吉他和現代吉他有些不同,但是隻要他相差不大,本公子就絕對能夠在短時間之内上手練熟
“對了公子,你若是赢了,準備什麽時候迎娶李三娘子?”青霞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道。
“最少也得有三年。”我扳了扳手指頭,嗯,今年李瑤光滿十五,按十八算,那最少得還得三年的光景。“怎麽?”
“哦,沒什麽,青霞隻是想問清楚,公子您現在是孤身一人,日後有了妻室,自然不能再如現在一般,連洗腳都要自己動手。”青霞姐似乎松了口氣,沖我嫣然一笑道。
“這有什麽,過去不論做什麽,我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反倒是你來了之後,公子我可是變懶了許多。”我不禁有些感慨起來,資本主義封建主義社會果然是很腐蝕人的,至少俺現在已經有封建财主,資本家的趨勢了。
聽到了我這麽一說,青霞姐不禁輕笑了起來。“公子您可是堂堂的國公,若是事事自己動手,豈不是有損您的身份?”
“身份這種東西,隻是給外人看的,更何況,有許多的事情,自己做會更有成就感。”對于這一點,我倒不怎麽在意,甭管是不是國公,我還是我,雖然也喜歡偷點懶,也喜歡漂亮妞在我跟前晃悠,但是,有些該自己做的,還是得自己來。
不能把自己養成偏癱患者,至少,俺身上還負有着沉重的曆史責任和義務。我可不希望在未來,本公子也泯于衆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