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柴紹再次抓狂,一巴掌擊了過來,啪地一聲,擊掌爲誓已成。
“好了,來”柴紹抓狂的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橫刀,兩眼赤紅地瞪着本公子。
“誰跟你說現在,再說了,我有說比的是這玩意嗎?”本公子很隐蔽地小退了半步,然後一臉不屑狀掃了一眼柴紹。
柴紹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正要抓狂之時,就隻看到了一道寒光閃過,伴着的是一聲龍吟之聲,柴紹手中的橫刀飛到了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圓弧掉落在了十數步外。
而站到了我與柴紹之間的,正是窦女王,此刻,英氣勃發的窦女王提着帶鞘的寶刀含章,雙目冷冽的打量着那柴紹。“這裏是唐國公府,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居然敢在老身面前亮兵刃。”
“夫人息怒,犬子非是故意,而是那長孫無忌欺人太甚。”柴慎氣得臉色鐵青,拖着那柴紹退後了兩步之後,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郡公此言差矣,方才嗣昌兄明明還在這說來着,小弟這人文不成,武不就,隻能靠着父萌,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怎麽可能欺負得了上馬爲将,下馬爲相的未來大隋名将的嗣昌兄呢?”本公子很是一本正經地道。
這時候,方才氣得臉色含煞,雙眼含淚的瑤光妹妹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險些笑出聲來。旋及恨恨地瞪了俺一眼,看樣子三娘子對于本公子到現在才來提親表達了她的憤怒。
“臭小子,夠了别得了偏宜還賣乖,信不信老身讓開,讓你們倆個打上一場。”窦女王也好氣又好笑地橫了我一眼低聲道。
本公子趕緊擺出了一副本恭順的表情,嗯,惹誰也别惹窦女王,她手中的寶刀明明方才是挂在我的腰間的,隻一瞬間,本公子連眼都帶不及眨,就感覺腰間一動,然後,窦女王就完成了搶步上前,從我腰間拔下帶鞘的寶刀把那柴紹手中的橫刀打飛的動作。
速度之快,實在是讓本公子無語到極點,這樣的女人,俺絕對不是對手,所以對别惹。
“不錯,既然柴紹你與長孫無忌擊掌爲誓,那老夫也就不多言了。”李淵這老家夥眼珠子一轉,似乎是也明白了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不僅僅把他從事件中給摘了出來,而且還能夠作爲裁判員的架勢指指點點,總算是讓他松了口
如此一來,誰敗了,誰赢了,不關他的事,他隻需要做裁判,而不是會被世人唾罵鄙視的惡人。
“不過,老夫倒想聽一聽,你們準備如何比,畢竟,事關吾女。”李淵這下子恢複了淡定從容了,撫着長須,在主位之上保持着長者的風度。
而窦女王也把那柄寶刀含章遞還給了我,然後很矜持地牽着李瑤光走到了李淵身邊坐下,柴慎眯起了一雙昏花的老眼打量着我,半晌才悄悄地在那柴紹的耳邊一陣嘀咕。
柴紹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那臉色頓時又陰沉如那暴雨的天氣一般,一雙怨毒憤恨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保持着翩翩君子風度的本公子。
看樣子,這家夥也明白了,被本公子激怒之後,很是沖動的跟俺打了賭,等于是之前李淵答應得再多也沒了用,要不然,李淵自然可以以柴紹不守諾爲由,拒不嫁女給他,他說破天也找不着道理。
本公子等于是把仇恨完全地吸引了過來,可把這家夥氣的,本公子都感覺能夠看到他的腦門子上正在冒着大量的青煙。
“好你個長孫無忌,安敢如此欺辱老夫。”柴慎陰森森地獰笑道,嗯,這對父子可是真火了。
“不敢當,正所謂一禮還一答,你兒子得罪我再先,我還是不反擊,說不定有人還以爲本公子還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是吧柴郡公?”本公子穩坐泰山,不急不燥地道。
“夠了,這裏乃是唐國公府,不是爾等作口舌之争的地方,無忌賢侄,老夫倒想問一問,你欲如何與柴紹作賭?”李淵先撫了撫眉頭,略有些好奇地道,看得出來,這老家夥對于本公子與柴紹單挑不太相信。
不光是他,就連窦女王與李瑤光都同樣是一臉忐忑地看着我,弄不明白本公子想要于嘛,難道真的想要跟柴紹來上一場古羅馬角鬥不成?
“回伯父,我等都是勳貴世家出身,自然不會如同那些販夫走卒一般,兩個人袒胸露腹的拿着大刀片子在大街上砍砍殺殺。”本公子笑了笑,不加思索地答道。
聽到了這話,莫說是李淵夫婦,就算是李瑤光這位兇狠好鬥的妞也不禁連連颔首,而柴紹父子雖然臉色仍舊不好看,但是,卻顯得很沉默。想來,他們也終究是勳貴世家出身,也要顧及自己的臉面,自然也無法反對我的說法。
“此言大善,爾等皆是朝庭重臣,勳貴世家出身,自然不能如此,不然,不成東都百姓眼裏的笑話才怪。那賢侄你意欲如何?”李淵眼睛眯得更細,不過,語氣顯得比方才要溫和得多,看樣子,這老家夥看俺也要比柴紹那厮多順眼一點點。
我相信,隻要窦女王的枕頭風夠力度,相信李淵這位未來的大唐皇帝,一定會高舉支持大旗,站到我這一邊來。
“所以,無忌希望,能夠與嗣昌兄來上一場君子之争。如何?”本公子沖柴紹揚了揚頭道,這家夥一臉黑線喘着粗氣惡狠狠地道:“君子之争?”
“難道兄台不願意與小弟作那君子之争,反而想要耍大刀片子不成?”本公子頓時露出了一副錯愕的表情很是驚訝地道。
主位處傳來了悶悶的笑聲本公子眼角一掃,李瑤光憋紅了臉,頭依在窦女王的懷裏,看到了我投來的目光,悄悄地沖我比劃了一個小拳頭,作出了加油鼓勁的架勢,本公子自然是心領神會地暗暗點頭。
“說吧,如何才是君子之争。隻要你說得合情合理,那老夫就代犬子作主。”柴慎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擊案幾,很是決絕地道。
“柴郡公夠爽快,那無忌也就不客氣了。”本公子搓了搓手指頭,眼珠子轉了幾圈。“君子之争,自當遵行君子之道,自古以來,爲君子者,當通六藝,想必郡公也該知道何爲君子六藝吧?”
不等柴慎答道,那坐在主位之上的窦女王不禁擊掌笑道:“老身知道了,周禮有言,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禦,五曰六書,六曰九數。其中,書數爲小藝,而禮樂射禦爲大藝……”
本公子聽到了窦女王之言,頓時小心肝狂跳起來。他媽的,爲毛俺就隻記得禮是禮儀,樂是音樂,射是箭術,禦是騎術,書是書法,數是數學捏?靠靠靠,俺又被誰忽悠了?
不過本公子很清楚現在絕對不是露怯的時候,表面上很是搖頭晃腦地配合着窦女王的誦讀一副如癡如醉的書呆樣,心裏邊正在暗暗盤算怎麽才能夠解決這場君子之争,以何爲重點,怎麽才能夠讓本公子有必勝的赢面。
本公子微微斜眼,就看到柴紹父子臉色大變,心有懼色,看樣子這父子倆比俺更加的不學無術,想想也是,雖然老柴家也算是勳貴世家,可問題是他們是以武治家,正所謂于一行愛一行,既然當武将那就得做武将該做的活計,讀武将該讀的書。
所以,想必對于君子六藝很大程度上也隻是停留在紙面上的了解,跟本公子沒有太大的差别,甚至可能還不如。
“老夫有一言,君子六藝所涉,太過繁雜,若是真要一項一項的比拼下來,這所耗的時日,太過長久,不妥不妥。”柴慎老家夥趕緊跳了出來出言反對道。
“那依郡公之見,你可有更好的想法?能夠既符合我們的身份,又能夠分出勝負的法子。若是有,我長孫無忌定然不會推托。”本公子鼻孔朝天的架勢朗笑道。
“難道你有不成?”柴紹冷冷地低喝道。
“這自然是有的。君子六藝雖然太過繁雜,不過,咱們不需要全比,比如這禮,咱們就不比了,倒是其他五藝,可以分一分勝負。”本公子很是信心十足地道。
“比如,樂,就是我們比試,看一看誰的音樂造詣高,更受大家的歡迎,又比如禦,咱們就比一比,誰的馬在一定的時間之内跑得更快……”本公子決定把君子六藝轉變得君子六項全能。
随着本公子的解釋,李淵不禁聽得眉飛色舞,嗯,很有可能這老哥們覺得本公子這樣的人材果然牛叉,把君子六藝改得面目全非,很有著名的思想改革家董仲舒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