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聽黑皮的語氣不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嚴肅的表情,心說真是怪了,黑皮平日裏喊王總都叫老闆的,今天是怎麽了。
不過嘴裏卻立刻公事公辦的說道::“黑哥,對不住,老闆正在裏面跟大小姐談事情,你還是先别進去了。”
“我有急事,非進不可。”黑皮眼睛瞪着他,表情堅持的說道。
看到他這樣奇怪的舉止,那名保镖心中也來了橫勁,要知道但凡做保镖這一行的,神經一般都比較敏感,黑皮今天的表情語氣跟平時完全不同,而且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那保镖預感到很可能有什麽事要發生。因此腰闆站的更直了,伸手攔住房門道:“我說黑哥,規矩你是懂得,就别讓我爲難了。”
那黑皮臉上的怒容稍減,微微點了點頭,忽然看着保镖的身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咦,王總你怎麽出來了。”
那保镖一愣神,因爲他根本沒聽到門聲響起,可是黑皮那表情太真實,讓他下意識的朝身後看了一眼,身後的辦公室大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哪裏有王總的身影,正想扭頭回來,猛然舉得後脖頸子狠狠的挨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這個保镖就此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易軒微微一笑,這個黑皮的能力倒也還挺好用啊,雖然不像自己會超能力什麽的,可是格鬥暗殺射擊挾持之類的技藝卻是樣樣不缺,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啊。
他将那暈倒的保镖接住,輕輕的放在門邊,黑皮的舉動立刻引起辦公區裏幾個職員的注意,好奇的往這邊看過來,可是黑皮似乎并不在意,而且很怕動靜不大似地,哐當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就闖了進去。
王總的辦公室是裏外的套間,一進門卻是一個等候室,旁邊放着沙發茶幾,對面放着秘書的辦公桌,此時阿彪正将身子靠在辦公桌上,探着頭跟王總的秘書說笑着什麽,那秘書看來不太看得上阿彪,不過也被他逗得抿嘴笑着。
猛然大門哐當一聲,兩人都吓了一跳,擡頭一看,正好看到黑皮闖了進來,阿彪皺着眉頭,似乎對黑皮的舉動非常不滿,口中呵斥道:“黑皮,你于什麽呢?今天你不是休息麽?怎麽跑過來了。”
“黑皮是你叫的麽”易軒冷笑一聲,猛地拔出了手槍,正是今天早晨黑皮精心擦拭的那把。
“我靠你小子搞什麽鬼”那阿彪一看黑皮二話不說就拔槍出來,頓時吓了一跳,急忙往秘書的辦公桌後面躲了過去,那秘書也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該怎麽辦。
“黑皮,你瘋了。”躲在辦公桌後面,阿彪的底氣似乎足了一些,一邊貓着腰盡量躲開黑皮的槍口,一邊急切的喊道。
“哈哈哈”易軒大小兩聲,二話不說,擡手對着旁邊就是一槍,碰的一聲将角落裏的一個花瓶轟了個粉碎。那秘書吓得頓時尖叫了起來,阿彪則于脆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待到發現黑皮射擊的目标不是這邊的時候,才滿臉通紅的爬了起來,一臉驚駭的看着眼前猶如惡煞的黑皮,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黑哥,咱有話好說,别動刀動槍的。”
“現在知道叫黑哥?”黑皮挑了挑眉毛,大吼道:“你們兩個,給我把門打開,我有事找王總談。”
阿彪連忙點頭,哆哆嗦嗦的從辦公桌後面爬了出來,走過去将門打開。
“你們兩個都給我進去”黑皮舉着槍,将阿彪和秘書趕了進去,緊跟着也走了進來,将門在身後給帶上了。
裏面王總已經聽到了槍聲,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門口,一看三人走了進來頓時微微一愣,但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大,神色隻一變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黑皮,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來了。”雖然眼前的事情已經明擺着,可是王總還是打算先用話穩住黑皮,所以并沒有立刻指責他。
“我來是要讨個公道”黑皮舉着槍對着屋裏的衆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老子爲你打生打死這麽多年,你就這麽對我麽今天老子就要跟你說個明白,我黑皮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耍着玩的”
“你到底在說什麽混話。”王總臉上一陣疑慮,但是卻沒有離開座位,他的手在桌子的掩護下,想旁邊摸去,在哪裏藏着一把王總自衛的手槍。
易軒自然看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黑皮對危險的直覺很好,讓他省去了不少麻煩,二話不說,砰的一槍射在了王總的桌子上,王總吓得一縮手,立刻退在一邊。
“呵呵,跟我玩小動作?你還嫩點,我告訴你今天我要跟你做個了斷。”易軒仍然保持着氣憤的狀态,讓人看起來就好像王總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将自己激怒了一般。
“黑皮你到底說什麽?”王總也被黑皮弄的莫名其妙,難道是受了外人的挑唆?可是黑皮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暴走。
“我說的什麽你自己清楚,你自己于過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很,不要跟我裝好人,你的底細我還不清楚,今天我就要替我自己,也替被你害過的那些人讨還一個公道。”黑皮的槍口一直指着王總,讓他不敢再亂動分毫,可是到現在他也沒明白黑皮到底來找自己讨什麽公道。
“黑皮你别這樣,我叔叔平時對你多好啊,你瘋了。”王雅婷在一旁帶着哭腔喊道,這個黑皮平時對她百依百順,今天忽然變了樣子,讓她從心理往外感覺害怕,可是又不想就此認下風,因此雖然帶着哭腔,可是還是強喊出來。
黑皮聽到雅婷的聲音,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可惜你始終不喜歡我,否則我到是可以忍下去的。”
說完再不廢話,朝着王總猛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正中王總的胸口,屋子裏的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王總,估計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爲什麽黑皮會忽然之間要至自己于死地。那王總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了看傷口,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栽倒了下去。
特種兵的槍法可不是蓋的,這一槍正中要害,易軒根據黑皮中那些關于人體構造的記憶瞬間已經感覺得到,王總活不了了。但是易軒卻不放心,看電影經常會有這樣的事,多少人因爲少補了一顆子彈,而讓仇人死裏逃生,他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因此緊走兩步來到王總的屍體錢,砰砰又是兩槍打在王總的腦袋上,隻打的腦漿子流了一地,這才露出一副輕松的表情,嘿嘿一笑。
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隻留下屋子裏傻眼了的阿彪和秘書,直到黑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王雅婷才反應過來,撲到王總的屍體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啪的一聲屏幕上的圖像定格在了黑皮消失的那一幕,那個後來的經擦将電腦合上,在一旁坐了下來,刑偵隊長再一次将台燈往上擡了擡,目光炯炯的看着發呆的黑皮:“這是我們根據幾個監控器的内容合成的完整影片,沒有經過任何删改,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黑皮坐在那裏,完全傻住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你這家夥啊,還真是夠沖動的,難道你不知道整個大廈都有監控攝像頭麽?真是二到家了。”刑偵隊長看黑皮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反正證據确鑿,就算他不招供基本上也是鐵證如山翻不了案了,竟然殺了B市的風雲人物王總,這貨恐怕必死無疑了。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是易軒,那小子嫁禍給我。”黑皮一邊大喊一邊拼命向要掙脫旁邊兩個警察的束縛。
在審訊室的隔壁,易軒和雅婷正站在觀察窗前面看着面前大吼大叫的黑皮,透過單向玻璃,隐約也可以聽到黑皮喊的話。
王雅婷忍不住抽泣着,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易軒則在旁邊輕輕抱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肯認罪,他到底想要怎樣?是我親自看着他進去殺了叔叔的。”雅婷哭着對易軒說道,旁邊的警察聽到雅婷哭的傷心,也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易軒拍了拍雅婷的肩膀,将她攬在懷裏,透過玻璃看着黑皮終于被兩邊的警察押着帶走,可是黑皮兀自不服,特種兵出身的他掙紮起來,兩人都有一些按壓不住。
看着黑皮被押出審訊室的背影,易軒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就算黑皮是寫網絡小說的出身,估計也沒有這樣豐富的想象力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不要說黑皮了,就算再厲害的警察、專家,易地而處,在這樣的鐵證面前,也絕對想不到易軒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了。
因爲事情并不是僞裝,或者在視頻中做手腳,而就是實實在在黑皮的身體去做的,至于他的頭腦裏到底是誰的思想,哪一個看得出來呢。
易軒強忍住笑意,這一次不僅搞定了王總,也順帶着搞定了黑皮,不僅嫌疑全部擺脫,而且以後也沒有了後續的麻煩,其他人雖然跟在王總身邊多年,但是卻都不太可能爲王總出頭。而黑皮雖然對自己有所懷疑,但是鐵證如山之下,諒他再厲害也是翻不了案的,而等這一切告一段落,自己也終于可以擺脫拳賽、黑道這些爛事了。
不過身在警局,易軒自然知道演戲要演全套,雖然心中興奮又得意,但是臉上卻還是一副沉痛的表情,輕輕的撫摸着正依靠着自己的懷裏抽泣的王雅婷,柔聲勸道:“雅婷,王總雖然已經逝去,但是兇手也已經被抓起來了,相信王總在天之靈也會很安慰,你也别太過傷心了。”
王雅婷一聽易軒的勸說,哭的更加厲害了,整個人在易軒的懷裏不停的抽動,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易軒有些不忍的看着懷中的女孩,心中忍不住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壞了啊,怎麽感覺自己有點像電影裏的反派人物啊,害了人家的叔叔還這麽假惺惺的。
不過就算壞人也要做一次了,畢竟那個王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這個事情一開始也不是自己惹起來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爲了還自己自由,他也隻好如此了,再說王總壞事做了那麽多,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易軒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
正在這時候,觀察室的門忽然開了,剛才在隔壁給黑皮放映影片的警察走了進來“王小姐,你父親和王先生的律師到了,他們在外面等你。”
雅婷點了點頭,和易軒一起跟着警察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雅婷的父親,正在和一個中年男子聊天,後者穿的西裝筆挺,後面還站着一個年輕小夥子,提着公文包,看來應該就是王總的律師了,律師這玩意易軒隻接觸過一次,就是沈鵬飛死後找到家裏來的那個,其實後來易軒一直想跟他聯系聯系,問問沈鵬飛的後事辦的如何,但是據說他家裏人将他給接回老家辦的喪禮,作爲唯一的受益人,易軒一點也沒辦法表達一下自己的哀思。
“爸爸。”雅婷一進來哭着就撲進了父親的懷裏,本來她父親和律師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一臉輕松,一看雅婷進來,立刻皺着臉努力擠出一點點眼淚來
易軒一看就知道這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怪不得從來隻看到雅婷在王總身邊黏糊,卻從來不見這位王總的大哥,估計他們的關系也好不到哪裏去。
“王小姐,對于你叔叔的死我感到很遺憾,不過作爲律師我有義務将死者的遺願表達清楚,我來這裏是來通知您,根據我的當事人之前留下的遺囑,在他沒有新的繼承人出現之前,他死之後輝煌集團将在董事會監控的情況下由您來繼承,如果沒問題的話,麻煩您明天早晨到我們律師事務所,我會正式宣讀王總的遺囑,還有一些法律事宜,王總生前也全權交給我們律師事務所負責,到時候我們會逐一征詢您的意見。”
看到雅婷父女哭聲稍止,律師立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向王雅婷說道。
那王雅婷聽了強忍悲痛,擦于臉上的淚水,雖然之前一直知道叔叔死後他的财産都是自己的,不過真的到了這一天,還是感覺有點難以置信。
“叔叔把輝煌集團留給了我?”雅婷的手撫着胸口,臉上一臉吃驚,其實這也難怪,她不過是一個小女生,平日裏也沒于過什麽正經事情,雖然在叔叔的公司落了個總經理的職務,可是平時去公司的時間倒比其他職員的休息日還少,這會得知一個集團居然着落在自己身上,又是興奮,又是緊張,連帶着之前的悲傷之情似乎也減弱了不少。
或許叔叔的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否則的将來叔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孩子了,到時候哪能輪得到我呢?王雅婷心中想到這裏,忽然覺得自己好沒良心,叔叔可是自己的親人,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呢,但是那種興奮感卻怎麽也壓抑不住。
“那麽作爲我的新客戶,請問有什麽需要我服務的麽?”說道最後,中年律師禮貌的問了一句,對于以後成爲自己老闆的女孩,他表現的還算是不卑不
“當然。如果以後我們公司的法律事務都交給你們負責的話,我想看看你們的能力,給我把那個黑皮告到死。”王雅婷的臉上露出堅毅和仇恨的表情,易軒看着這張陌生的臉,心中不覺得一寒,這還是那個整天跳躍着粘人的小女孩麽。
黑皮被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了死刑,甚至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作爲B市的風雲人物,支柱企業輝煌集團的董事長,王總的能量即便是在他死後依然強大,多少可以影響到一些司法部門,再加上王雅婷的律師團隊的運作之下,很快黑皮槍決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
不過這也難怪,不管黑皮如何大呼冤枉,他殺人的證據可是确鑿,實在是沒有一點可辯駁的,于是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既然已經給叔叔報了仇,王雅婷也就暫時将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她現在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她叔叔留下的産業上來。
輝煌集團作爲B市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其規模堪稱龐大,要了解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雖然手下有一個班子的團隊負責各項任務,王雅婷隻要做決策就可以了,但是王雅婷知道她的一個錯誤決定很有可能将現在屬于自己的這個王國推向深淵。
連易軒都很奇怪王雅婷前後的變化,自從王總死了以後,以前那個沒有心機,整天瘋瘋癫癫的大小姐忽然變成了一個于練的女強人,而且據小道消息,原來王雅婷以前曾經在美國留學,而且據說是常青藤名校的畢業生,難道以前那一副大小姐的形象完全是在扮豬吃老虎?
易軒忽然覺得身邊的人每個都沒有那麽簡單,不過對于易軒來說這倒是件好事,起碼雖然殺死了王總,讓他有點内疚,可是至少王總的産業不至于一夜之間敗光啊。
王總一死他手下的那些拳手教練一下子都沒了金主,王雅婷對拳賽什麽的看起來根本沒有興趣,因此在他的那些律師團隊的運作之下,所以以前和王總簽合同的拳手和教練沒人得到了一筆賠償款,就這樣全部解散了,而像阿彪和王總手下的那些特殊工作人員,,也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雅婷是怎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