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易軒心中忐忑之時,那安德魯猛地向他沖了過來,這幾下兔起鸠落,對于安德魯的體型來說行動也是不慢,助跑幾步,安德魯忽然彈跳起來,右拳高高舉起,帶着風聲想着易軒的腦袋砸了下來。
易軒一看那拳頭的來勢,心說被他打上這還了得,估計小命就此交代,身後已經沒有可退,急忙一個快速閃避翻滾向一邊,再起身時自己可就被壓在了角落之中。
那安德魯一拳擊空,雙腳落地,易軒隻覺得腳下忽悠一下子,看來這家夥的體重實在是……,還不等易軒反應,那邊安德魯直接向易軒的方向邁出一步,這下子易軒真的是堵死,整個人的後背貼着身後的拳台角柱,看着眼前安德魯的身形越來越靠近。
似乎吃定了易軒,那安德魯沒有着急進攻,而是在易軒身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個捏的動作,緊接着哈哈大笑。
易軒看的明白,安德魯做着手勢的時候是沖着自己的腦袋,顯然那意思是要将自己捏扁,暗叫一聲苦也,不過這一下卻也激發了易軒的求生本能,本來想着反正就算不勝也沒什麽關系,所以大不了認輸便是,可是從剛才那情形來看,易軒毫不懷疑一旦落敗很有可能被對方就此打死。
想到這裏,易軒不再遲疑,隻覺得頭腦空前的清明,腎上腺素急劇飙升,原地忽然淩空躍起,右腳在台柱上一點,接着這個力量猛的竄出,一個大飛腳對着那安德魯的黑臉就踩了下去。
這一下異變突起,那安德魯哪裏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有這樣的彈跳力,整個人楞在當場,眼睜睜看着眼前的大腳丫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一腳蹬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隻覺得鼻子一陣酸痛傳來,嘎巴一聲,鼻梁骨似乎就此折斷,啊的一聲大叫。
易軒就着這一下點地,順勢改變了自己飛出的方向,輕悄悄落在一邊,緊接着根本不給安德魯絲毫喘息的機會,居合蹴!極限流連舞腳!燕子旋風腳!三招連擊猶如狂風暴雨般啪啪啪踢在了安德魯的身上,這三招易軒得到的時間最長,練習的也是最爲熟練,得了機會,三個連招幾乎不容空的使将出來,直踢得安德魯啪啪倒退了兩步。
可是這三招使完,易軒最近新加載的兩招卻是說什麽也連不上了,幹脆停下腳步,想緩一步再繼續攻擊。
那安德魯哪裏還容得易軒喘息,大喊一聲揮拳就沖了上來,這時候他放開了剛才捂在臉上的大手,隻見鼻血長流,一張臉又黑又紅好像臉譜一般。
這次安德魯可是真的生氣了,打拳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雙拳好像風火輪一般連續擊出,帶着嗚嗚的風聲,隻打得易軒隻有招架之功,左躲右閃,猶如一條狂風暴雨中的小舟,随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和安德魯硬抗易軒的攻擊不同,安德魯那鐵錘一般的拳頭,隻要打到易軒的身上易軒是非死即傷,根本不能讓他挨邊。
兩邊的人群一看安德魯發瘋一般的猛攻立刻發出一陣狂熱的叫喊。
易軒别無他法,隻能利用快速閃避和跳躍強化兩個技能不停躲閃對方的攻擊,雖然也挨了幾下,但是大多是擦邊打中,還不足以緻命,但是饒是如此,易軒也覺得被擊中的地方好像斷了一般,心說再這樣下去可是要被逼死了。
那安德魯呈一時的威風猛攻猛打,但是漸漸的動作卻也慢了下來,易軒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急忙一個快速閃避拉開了距離,趁着這個功夫易軒又是一個飛燕旋風腳,一式三腳将安德魯的沖鋒之勢重挫,尤其最後一腳,直接踢在安德魯的頭上,踢的安德魯一陣搖頭,看起來似乎有些震蕩,正想乘勝追擊,腳下卻是一軟,眼看着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易軒這時候心中忽然生出一陣無力感來,自己的拳腳威力到底還是太差啊,即便加載了腿技強化卻也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體力又是不支,倒不知如何是好。
那安德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滿不在乎,但是其實挨了易軒那幾下也并不好受,這會雙眼充血,瞪着通紅的眼珠子看着對面不停喘息的易軒,這會他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視,雖然眼前的拳手無論是體型還是力量都遠遠不如他,但是那神出鬼沒的身手卻讓他分外的頭疼。
不過看易軒此時大汗淋漓,大口喘氣的樣子,他也知道對方的體力顯然跟不上了,再打下去高下立判,卻不急在這一時。
邁步正要再次沖過去追擊,卻聽铛的一聲,第一回合卻是結束了。
易軒腳步踉跄的來到了擂台邊緣,台下的黑皮立刻攀上擂台,在台柱的旁邊架上了折疊椅子,又立刻遞上毛巾和水,易軒也不客氣,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停的大口喘氣,汗水這時候從額頭上留了下來,黑皮立刻用毛巾給擦幹淨了。
“打得不錯啊哥們,要是正規比賽的話你估計最少得幾十點了。”黑皮在一旁笑着說的,口氣雖然嬉笑,但是卻不難聽出裏面多了幾分尊敬,任何時會,強者總是能夠得到敬重的。
易軒卻喘的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就着黑皮遞過來的水瓶吸了一口,幹燥的嗓子沒那麽難受了,這才連口喘息的說道:“你Tm說的倒是輕巧,你打打試試。”這一場下來雖然隻挨了一兩下,而且都是擦邊,但是架不住這體力消耗實在太過巨大。
“呵呵,不是早晨吃的挺多的麽,這一會就頂不住了?”黑皮調侃道。
易軒懶得和他耍嘴,趴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如果我棄權會怎麽樣?”
黑皮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剛才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語氣不善的說道:“會害我們老大賠很多錢,賠錢我們老大會不高興,我們老大不高興我就不保準他能做出什麽了。”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着牙說的,兩人離得近,一句句敲在易軒的鼓膜之上,越聽越是心寒,他當然知道那個老大會怎麽樣,自己自不必說,到時候恐怕家中的父母也要遭殃。
“可是如果我打輸了結果不是一樣麽?之前你們也說輸赢沒關系啊。”易軒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輸赢是沒關系,但是結果卻是完全不一樣。”說着黑皮指了指周圍那些狂熱的觀衆:“你覺得他們在乎的是輸赢麽?他們在乎的是比賽的過程,地下黑拳的比賽可沒有棄權一說。”
“FucK!”易軒一着急也不由得罵了出來:“可是再打下去老子的命可就要交代了,不管了,再打一回合,要是不行老子可要棄權了。”
聽他這樣說,黑皮的臉上浮現出一個陰狠的表情,但是轉瞬即逝,現在是易軒在打拳,如果這家夥真的不管不顧棄權了到時候不僅老大虧錢,自己也免不了一番責罰,想到這裏黑皮心說還是哄得他打過去再說。
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一回合不行,最少三回合,如果第三回合結束的時候還沒分出勝負的話你就假裝被打出場外,然後就棄權吧,到那個時候觀衆應該也滿意了。”這是目前唯一的權宜之計。
“被打出場外?”易軒疑惑的擡頭問道。
黑皮點了點頭:“如果在場内被打倒的話對方很可能會對你進行追擊,那樣的話不死也殘,如果被打出場外的話能安全一點。”
“靠,”易軒嘴上又罵了一句,但是心中卻一松,心說說不得那就再打兩回合吧,希望自己撐得住。
他又喝了一口水,歇了這麽一會的功夫體力卻是恢複了不少,這也就是他現在體質變好了,要是換了以前,這一場下來早就累趴了。隻聽铛的一聲脆響,第二場的開場鍾聲打響了,黑皮急忙将毛巾水瓶收了回來,跳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