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易軒合作的在紙上簽了字,又按照老頭說的,在名字上加蓋了收音,然後旁邊走過來兩個身穿黑西服的男人,在前面帶路,将易軒領了進去,黑皮則被留在了門外。
“這是你的更衣室。”因爲是簡易房,所以裏面的構造并不複雜,除了剛進門那個小小的房間之外,進來以後不遠就是一個小小的隔間,前面兩個黑西服領他到了門口,一個站在門外,一個則跟他進了房間。
隔間不大,但是東西倒是挺齊全,一個長椅,一個更衣櫃,旁邊還放着毛巾之類的用品,易軒看到那黑西服跟進來吓了一跳。
“不是讓我換衣服麽?”那你還不出去?
“大賽要求選手身上不得攜帶任何利器,所以你們更衣的時候需要在我們的監控下進行。”黑西服面無表情的解說道。
易軒點了點頭,心說大賽、還選手,如果單單是聽他這句話,還以爲自己進了全國級的邀請賽呢。
反正也是個爺們,易軒倒無所謂,權當在公共浴池洗澡了,三下五除二,脫的隻剩下一條短褲,那黑西服立刻給他遞上來一條大褲衩,看了看他身上那不太明顯的肌肉,想了想又遞過來一件跨欄背心。
易軒看看他身上那不以爲然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身上這肌肉量确實不太有看頭,乖乖将這兩件衣服穿上了。
“你的手表不摘麽?”黑西服看易軒手上黑色的腕表奇怪的問道。
“啊?”易軒心說壞了,這個手表還真是一時間忘記了,這個根本摘不下來啊,想到這裏有點底氣不足的反問道:“手表也算利器麽?”
那黑西服走上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因爲遊戲廳的腕表是黑色的貌似塑料的制品,所以外觀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黑西服撇了撇嘴:“你這個應該不算,不過比賽比較激烈,如果是貴重物品的話可能會因此損壞。”
“哦,沒事,不是啥值錢東西,壞了就壞了吧。”易軒笑着說道,聽的那黑西服一陣郁悶,心說那你幹脆摘了不就完了,還費什麽話,不過易軒畢竟是拳手,就算身材不怎麽像樣,但是能夠被派出來打拳估計實力也是不弱,因此黑西服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是卻沒敢說出來。
從衣挂上摘下一條黑紅色的鬥篷,給易軒系上了。
鬥篷有一個大大的帽兜,可以将人整個罩在裏面,和易軒在拳皇對打裏面遇到魔王Boss的穿戴很相似,易軒對這個倒是挺喜歡的。
“比賽還有一會才開始,這段時間你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黑西服将易軒換下來的衣服都收拾到衣櫃裏面,又當着易軒的面将衣櫃上了鎖,拿着鑰匙說道:“因爲你們商場的時候不能攜帶利器,這把鑰匙會交給你們的負責人保管。”
“負責人?”看來黑西服誓要将專業進行到底,說話非要文绉绉的。
“就是黑皮。”
“哦~”易軒恍然。
黑西服走出門去,留下易軒一個人在房間裏,聽着外面越來越大的嘈雜聲音,易軒知道這是看客陸陸續續到齊了,一早起來那種平靜感忽然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心砰砰砰的加快了跳速,也不知道是害怕、緊張還是興奮,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緊張,要自信!你行的夥計。易軒不停的對自己說道。
但是越是這樣似乎心中的那陣早動感反而更強了,打黑拳這種事情一輩子才遇到這麽一次,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盡管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淡定。
易軒看看一旁的綁帶,他記得第一次見阿龍的時候他的手上就纏着這東西,看起來相當專業,因此也拿起來試着給自己纏了幾圈,可是纏到最後隻剩下一個頭,根本沒法固定,他記得以前看楊凱教别的學員纏過,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幾下扯了下來丢到了一邊。
過了一會覺得無聊,又拿起來試了幾下,等待在這樣無聊的行動之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就在易軒好不容易纏好了一隻手的時候,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剛才那西裝男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該上場了。”
易軒幾下扯掉手上的綁帶,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将披風上的帽兜戴在頭上,跟着西服男順着彩鋼闆搭的走廊一路走過去,外面的歡呼、叫好聲和低沉的音樂聲隐隐傳了進來,讓易軒的心髒忍不住又沸騰起來,不過這次不用猜想,易軒就知道,自己似乎有些亢奮起來了。
走廊盡頭的門一打開,剛才還壓抑的歡呼聲立刻轟的一聲湧了進來,剛才還稀稀拉拉的看台上此刻已經坐滿了男男女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狂熱的興奮,在巨大的音樂聲中拼命的搖着手臂,大聲的呐喊,剛才看起來不過平平的賽場,這時候和他剛進來的時候卻不太一樣了。
兩邊的窗戶都被擋上了,室内看起來好像夜晚,賽場上擂台旁邊光源燈打開,照亮了擂台,上面一個穿着藍色條紋西裝的主持人,正舉着話筒在兩邊刺耳的歡呼聲中不停搖擺着手臂,看起來情緒嗨到了極點,看到易軒從門中走出來,立刻盡職的将話筒舉到嘴邊。
“女士們先生們,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今天的拳手TonY,他即将對戰的是連續七場的擂台冠軍自美國的拳手,人稱黑金剛的安德魯·約翰遜!”
易軒在刺眼的燈光中向對面看去,隻見在對面一個一樣的入場口,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黑人大漢正氣勢洶洶的站在那裏,一身黑亮亮的肌肉,在他有意的炫耀之下好像在不停的跳動,黝黑油量的臉上,表情卻是說不出的猙獰。
遠遠看去,簡直好像化好妝的黑猩猩一般,怪不得得了這麽一個名字,不過自己的托尼似乎也太沒有氣勢了,連個外号都沒給自己想,看來這個老大是徹底放棄這場拳賽了,自己多半隻是個探路的炮灰吧,一邊想着一邊邁步走到擂台的下方。
下面那些男女看到他的造型臉上立刻顯露出誇張的笑容,好像在嘲笑他自不量力,易軒冷眼看着場上的衆人,這些人看起來一個個非富即貴,平日裏想來都是社會精英,但是此時卻盡露出這樣醜态,實在是讓人惡心。
似乎是爲了給這些小瞧了他的人一個好看,易軒伸手一把扯開身上的披風,雙腿微屈,一個彈跳空翻,砰的一聲落在拳台之上。
下面的人群瞬間靜了下去,要知道易軒可是原地彈跳,這個擂台爲了方便觀看,建造的比一般的擂台要高一些,再加上護欄,差不多有兩米高了,易軒居然輕易的跳了上去,這是怎樣恐怖的彈跳力。
一秒、兩秒,台下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潮水般的歡呼聲,易軒在這樣的歡呼聲中,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怎麽樣,老大,我沒說錯吧,這小子别看外形不怎麽唬人,可是能打得很呢。”阿彪看着場上的易軒又是激動又是憤恨,哈巴狗一般向着身旁那人邀功。
被他稱爲老大的人就坐在一個包間看台的陰影下,燈光被包間的頂棚遮擋,從外面隻能看到陰影下的小半張臉,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還有一撇淡淡的胡須,無一不給人一種冷靜、淡然的感覺,聽到阿彪讨好的邀功,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阿彪立刻知趣的退到一邊的角落裏去,不敢再言語。
易軒站在擂台上,聽着人群一波高過一波的歡呼聲,心中洶湧澎湃,充滿了戰意,轉過頭,死死的盯着對面,一個巨大魁梧的黑影正逆着燈光一步一頓的朝着擂台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