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體力消耗很大,易軒回到家已經疲累不堪,草草吃過晚飯,倒頭就睡,明天即将上拳場,這一夜卻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早早醒了,給自己精心烹制了早餐,可還沒吃到一半,當當當響起一陣敲門聲。
易軒放下正要送到嘴裏的煎蛋,心說終于還是來了,沒想到那個老大和黑皮有這樣好的耐心,以爲昨天晚上就要找上自己了呢,畢竟今天就是正式比賽的日子,沒想到他們還真是有自信,一點都不怕自己跑掉,不過易軒估計雖然自己沒有發現,但是這兩天他們是一定派了人跟蹤自己的。
“哪位?”雖然明知道是老大派來的人,走到門口易軒還是不慌不忙的問了一句。
“黑皮。”黑皮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說完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乎早起很不習慣。
拉開門,穿着黑風衣的黑皮和那天一樣,一臉淡然,看到易軒還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那天那個壯漢卻沒有跟來,看來他們也是吃定自己了。
“就你一個人?”易軒說完轉身往餐廳走去,似乎沒太拿黑皮當回事。
“是啊。”黑皮也跟了進來,随手把門帶上,走到餐廳看着易軒毫不客氣的繼續吃早餐,好像身邊站着的不過是一大早來找自己閑聊的哥們。
黑皮饒有興緻的笑了,這個易軒雖然隻隔了一天,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感覺上和前天晚上被自己槍口指着的人似乎氣場完全不同了,是因爲今天沒看到槍的緣故麽?
“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在易軒的印象中比賽應該是晚上的事情。
“十一點,打完了正好吃午餐。”黑皮調笑的說道。
易軒點了點頭,仍然繼續自己的早飯,黑皮拉了個凳子坐下來看着他:“不得不說,作爲一個意外卷入這件事情的普通人來說,你的心理素質出乎意料的好啊。”
易軒心中冷哼一聲,心說你要是知道我自己卷入的事情有多離奇你就明白爲什麽眼前這點破事吓不倒我了,不爲别的已經習慣了。
但是嘴上卻淡淡的說道:“,跟心理素質沒什麽關系,是想明白了,反正我也不能反抗你們,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做無謂的掙紮,倒不如趕緊把這件事情搞定,長痛不如短痛,也好安心了。”說着夾起一筷子自己做的煎牛肉,大口嚼起來。
“别吃太飽,小心一會運動的時候吐了。”黑皮交代一句不再坐在餐桌前看着易軒,聽完易軒剛才的那番話,他知道就算自己不來,估計易軒也不會爽約,跟聰明人辦事好處就是不用廢話太多。
易軒當然也知道運動之前不能吃的太飽,不過自己昨天晚上體力消耗太大,這會腹中很是饑餓,再說一會如果想用必殺技的話,可是個力氣活,他可不希望最後是因爲沒吃飽,手腳沒勁輸掉了。
想到這,也不管那麽多,仍舊大口吃光了盤子中的牛肉,黑皮在客廳左看看右瞧瞧,口中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房租不便宜吧?”
易軒聽到他的問話,心裏一緊,心說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沈鵬飛的事情,口中淡淡的說道:“還行,能負擔起。”手上卻加快了進食的速度,還是快點離開,省的他問東問西的。
那黑皮這時候已經來到了沈鵬飛的卧室門口,伸手要去開門。
“我吃好了,我們走吧。”易軒哪能讓他開門,因爲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什麽空閑,再一個易軒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歡收拾房間的人,所以沈鵬飛的屋裏,警察來的時候拉的警戒線他也沒有扔掉,隻是随手丢在一邊,黑皮做過特種兵,如果問起來,說不得要聊到自己這個室友,可能是因爲心中有秘密,所以易軒本能的并不希望這些黑社會人員知道關于沈鵬飛的事情。
黑皮聽到易軒的話果然縮回手來,他不過是閑的無聊而已,既然易軒能走了,自然不想在這裏多呆,點了點頭,轉身走出門口。
易軒拿了外套,也跟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可說好,這一次打完不論勝負,我和你們就算是兩清了,你們可不要食言。”
“呵呵,盡管放心好了,我們老大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黑皮雖然是笑着回答的,但是從他的措辭不難看出,對于他們的老大,他心中還是非常敬重的。
出了單元門,易軒本能的就要去開自己的車,黑皮卻沖他擺了擺頭,說道:“這邊。”
易軒聞聲看去,隻見一件黑色的奔馳停在幾米開外,車身可能剛擦過,油光铮亮,看起來很新的樣子,易軒對車沒什麽研究,但是奔馳這個牌子可是聽過的比看過的多,再看那車的造型估計要不少錢,這樣看來這黑社會還是一份很有錢途的職業啊。
車内有一個帶着墨鏡的司機,看到兩人下樓,立刻啓動了汽車,易軒正準備上車,那黑皮卻走過來攔住:“等一下。”說着手中拿出一條黑布,“不好意思了,這是規矩。”
易軒一看那黑布的型号,自然是明白了,看來怕自己認識路還要蒙了眼睛,不過這些對他來說倒是無所謂,本來他也沒打算報警不是,轉過身讓黑皮将眼睛蒙上了,這才坐進了後座。
黑皮也跟了上來,坐在他旁邊的位置,這奔馳車比一般的車後座位置要寬敞很多,坐起來也格外的舒服,不怪有一句話叫開寶馬坐奔馳,那意思寶馬的性能比較好,開起來很給力,但是如果說坐起來舒服還是奔馳好一些。
易軒心說今天就權當作了一回老闆了,前面司機後面保镖樣樣齊全,忍不住自嘲的嗤笑了一下。
黑皮坐在旁邊看到易軒的笑容,心說這小子,看來前天晚上自己還真是小瞧了,這個時候居然也笑的出來。
汽車緩緩駛出小區,上了大路,開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易軒因爲看不到路,所以并不知道在往什麽方向開,但是感覺道路是越來越颠簸,估計是出了城區了。
終于,車子吱嘎一聲停了下來,旁邊黑皮拽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易軒立刻心領神會,跟着鑽出了車門,一路黑皮駕着易軒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了一段,聽聲音好像進到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面,這才伸手摘下了易軒眼睛上的黑布。
易軒稍微适應了一下光線,定睛觀瞧,自己看起來似乎在一座廢棄的廠房一類的地方,估計有這種廠房的地方很可能是東區,面前偌大的空間,空空框框,在廠房的一頭,用看台圍住了一個擂台,廠房的這邊看起來好像是停車場,橫七豎八已經停了幾輛汽車,看車标無一不是好車,奔馳、寶馬、保時捷,還有一些車牌易軒根本沒見過,不過看車的造型就知道造價不菲,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幫來看拳賽的都是什麽人啊?
“這邊走。”黑皮這時候已經不再駕着他的胳膊,反正易軒這麽合作的人多半也不會做出臨陣脫逃的傻事,因此黑皮根本不再擔心,轉身朝裏面走去,易軒急忙跟上。
在廠房的一邊,用彩鋼闆搭建了一排簡易房,易軒跟着走了進去,隻見一進門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一個戴着金絲邊眼睛,有些瘦瘦的老頭就坐在桌子裏面的一把椅子上,一身筆挺的西服,很職業的模樣。
“早啊,安叔,這是我們今天的拳手,你給安排一下。”黑皮上前打了聲招呼,看态度對老頭似乎還是非常客氣。
老頭點了點頭,用手托了托自己的金絲邊眼鏡,上下打量了易軒一番,不置可否,伸手從桌子裏面摸出一張紙又從桌子上的筆筒裏拿了一支筆遞了過來,“把這個簽了吧。”
易軒聞聲走過去,看了一眼,卻是一份生死狀。大意是拳手自願參賽,生死各安天命,組織方不負任何法律責任。
呵,易軒心中冷笑一聲,心說這玩意有法律效力麽?雖然并不确定這一點,不過他卻是能想得到,能夠組織這種地下拳賽的組織,法律對它們來說也不過是一紙空文罷了,這個生死狀多半也隻是一塊遮羞布而已,在他們的上面很有可能有着勢力非常強大的保護傘,這些東西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