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吳班将軍是軍中大将,斷然不會胡言亂語,不得不防啊,葭萌關後西涼軍就能攻打廣漢,而後攻打梓潼,如此,則益州危矣,而今漢中王剛剛上位,立足未穩,益州世家中人心浮動,說不定暗中已經有人想西涼軍示好,以圖安穩。”泠苞道。
葭萌關是益州的重要關卡,駐守的兵力達到了五千人,關卡内糧草辎重足夠士兵三月之需,後方就是大本營,不愁糧草的問題,隻要将西涼軍抵擋在葭萌關外,益州就沒有任何危險。
“泠将軍之言在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楊懷淡淡的說道。
泠苞拱手稱諾,而後匆匆離去,軍情刻不容緩,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将敵人阻擋在葭萌關外。
泠苞的方法很簡單,既然西涼軍有能直接将關門弄開的武器,我就将城門給牢牢封死,不讓你進來,這樣就起到了禦敵的效果。
等吳班帶領幾十名士兵感到葭萌關下的時候,楊懷一番仔細的盤問之後,費了很大勁将關門打開,将吳班迎進了關内。
具言當日白水關之事,楊懷泠苞驚訝不已,傳令兵可能會有誇大的成分,但吳班信誓旦旦的模樣,不似作僞,極有可能西涼軍擁有這種武器。
“吳将軍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楊懷說道。
吳班雖然是白水關的守将,此時兵敗,隻能待在關内等待益州高層的命令,是生是死也是上面一句話的事情。
依舊是耀武揚威在關外兜上一圈,華雄有條不紊的駐紮兵馬,連戰連捷,皆是耗費多少士兵,讓西涼軍的士氣達到了最高峰,白水關是何等的雄壯,不還是一戰而下,眼前的葭萌關自然也就不在話下,等到大軍到來之後,城門就會立即化爲飛灰,功勞唾手可得。
“将軍,爲什麽郭将軍不直接給你那種武器,一千人未嘗不能将關門打開,而後占據葭萌關。”李蒙不解的問道。
“你小子懂什麽,葭萌關内有五千多名守軍,我們一千人就算是将關門打開了,也難以攻下,何況那種武器的管理極爲嚴格,一不小心,被敵人得到,聖上追究下來,你我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華雄呵斥道:“吳班也逃回了葭萌關,關内定然有了防備。”
李蒙諾諾稱是,華雄這副語氣,心中肯定有疙瘩,隻是自己撞到了點子上,被華雄趁機訓斥了一番。
“好了,密切注意關内守軍的動靜,有什麽情況随時向我禀明。”華雄扔下一句話,走到剛剛搭好的營帳内,休息去了。
關外隻有一千人,讓楊懷動起了小心思,一千人的先鋒,若是能夠将其擊潰的話,關内的士氣定然會高漲,接連丢失了漢中和白水關,關内的守軍肯定有些信心動搖,這麽多年以來,益州是十分穩定的,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什麽戰事,士兵平日裏的訓練雖然很刻苦,畢竟沒有經曆過戰事,缺乏真正的精兵。
“泠将軍,西涼軍僅僅一千人,就敢公然在城外耀武揚威,不将我軍我在眼裏,何不趁其立足未穩,出城偷襲。”楊懷道。
“将軍之言甚是,卑職正有此意,不過關外的騎兵有一百多人,傳聞西涼軍的騎兵精銳無比,務必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泠苞道。
“嗯,挑選兩千名士兵,三更準備出關,不要走漏了風聲。”楊懷是個果決的人,但凡是下定了決心,就立即着手去做。
“諾。”泠苞眼中閃過興奮之色,偷襲聞名天下的西涼軍,成功之後,他泠苞在益州的名聲必定會大漲。
三更時分,泠苞帶領兩千名士兵,打開關門,殺向西涼軍。
看着匆忙之下,四處亂竄的西涼軍,泠苞的臉上露出一抹得色,手中長槍一揮“殺!”他似乎已經看到一個巨大的功勞在向自己招手。
兩千士兵剛剛闖入營寨不過片刻,就遭遇到了西涼軍的騎兵,華雄一臉怒色,揮舞着大刀殺入益州軍内,西涼軍出戰至今,何曾遇到過有守軍敢于出城偷襲,防備也就顯得有些不足。
李蒙将軍旗豎起,士兵紛紛向着華雄的方向靠攏,盡顯精兵素質,士兵休息皆是不解甲,武器就在手邊,随時應對戰場上的突發情況,他們都是常備軍,何爲常備軍,就是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一旦有緊急情況發生,迅速的完成集結,迎擊敵人。
泠苞此時渾身上下充滿了鬥志,沒有注意到西涼軍的情況,不斷催促士兵上前,在他看來,益州軍已經取得了完全的優勢,偷襲之下,西涼軍上下定然混亂一片,趁機沖殺一陣,足以将西涼軍的陣營擊潰,建功立勳就在今晚。
華雄憤怒之下帶領一百名騎兵橫沖直撞,将來犯的益州軍前軍打的節節敗退,人人自危,見到騎兵殺來,紛紛左右閃避,意圖躲開騎兵手中奪命的彎刀。
騎兵暫時阻擋住了益州軍的步伐,李蒙将士兵彙聚在一起,跟随騎兵的後面撿便宜,裝備精良,素質遠遠超過益州軍,益州軍好不容易擁有的優勢,瞬間化爲了烏有。
親眼見到西涼軍的騎兵和聽說有很大的差距,不和這樣的軍隊交手,永遠不會明白他們的恐怖之處,看着有些慌亂的己方将士,泠苞突然明白了爲什麽西涼軍會有這麽響亮的名聲,那都是一刀一槍拼搏而來,沒有水分,戰場上能夠屢戰屢勝,不是依靠的運氣,而是真正的實力。
“何謂精兵?”泠苞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疑問,眼前的西涼軍足以稱的上精兵之名。
在騎兵的沖擊下,步兵很快就将益州軍前部殺的四處逃竄。
“撤!”泠苞留下兩百士兵抵禦西涼軍,不甘心的撤退兵馬,他突然感覺到西涼軍是那麽的可怕。
聽完泠苞将偷襲的全部情況娓娓道來之後,楊懷面色變爲凝重,先前對西涼軍的不屑悄然收起,急忙命令士兵将吳班清了過來。
吳班和西涼軍交過手,明白西涼軍的一些具體情況,之前因爲吳班是敗兵之将,而沒有表現出足夠的重視。
“楊将軍,實不相瞞,當日西涼軍僅是攻城半個多時辰,城門就被占據,而後西涼軍一擁而入......”吳班面露羞赧之色。
“吳将軍不必自責,西涼軍聞名天下,士兵的武器以及攻城器械更是天下翹楚,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楊懷勸道。
吳班詫異的看了楊懷一眼,當初自己來到葭萌關的時候,楊懷還有泠苞可不是這副模樣,巴不得将自己踢得越遠越好呢。
“楊将軍?莫不是西涼軍來援軍了?”吳班問道。
“不是,吳将軍,三更時分,泠将軍帶領兩千名士兵出城偷襲西涼軍,趁其立足未穩,将其擊潰,沒想到反被西涼軍打的大敗虧輸,損失了将近四百名士兵。”楊懷歎道。
“竟有此事?”吳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楊懷是益州軍中有名的将領,偷襲西涼軍,定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而西涼軍不但沒有潰敗,反倒扳倒劣勢,這是何等的軍隊。
“莫非是西涼軍提前做好了準備?”
“不像,泠将軍,你将戰事向吳将軍具體說說。”
随後,泠苞将偷襲華雄前後仔細說了一遍,營帳内的三名将面面相觑。
昨晚的偷襲雖然成功的挽回了劣勢,依舊有将近二百名士兵的死傷,讓華雄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恨不得立即帶領兵馬開始攻城,剛剛建立的營寨被付之一炬,更是在所有人面前狠狠的扇了華雄一巴掌。
“所有将士提起精神,等待援軍的到來。”華雄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蒙躬身應諾,華雄一發怒,軍中的士兵肯定要倒黴的,這家夥做起事來,可是不顧忌那麽多,這不,竟然在葭萌關懲罰士兵跑操,看的城上的守軍目瞪口呆。
諸葛亮将手中的情報反反複複的看了三遍之後,輕輕将其放在了桌案上。
“先生,怎麽了?”張飛道,從出軍到現在,諸葛亮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翼德自己看看吧。”諸葛亮道。
“西涼軍将白水關攻了下來?”張飛看過之後,不敢置信的大聲道。
“嗯。”諸葛亮緩緩點頭。
“先生,那漢中之事?”張飛道。
“漢中之事,不急在一時,那張魯不識時務,反倒是投靠西涼軍,漢中的百姓定然安穩了下來,不要小看張魯的能耐,爲何劉焉在時并不攻打漢中,皆是因爲張魯這個教主的身份,讓他在益州有很大的威望,信徒不計其數,攻打漢中唯恐會引起動蕩,這麽多年,才一直按兵不動,否則以劉焉的實力,就是三個漢中也攻了下來。”諸葛亮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