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陽守将?”守将嘀咕道。
“莫非是趙将軍?”守将眼前一亮,大聲喊道。
趙将軍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這麽響亮,竟然連郡城的守将都認識自己,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激動的說道:“正是本将軍,正是本将軍。”
“趙将軍?”副将疑問道。
“呵呵,就是昔日投靠主公的黃巾部卒中的一名将領,此人在浮陽作風非常不好,平時不訓練士兵,将軍營搞得是烏煙瘴氣,還想要貪圖功勞,前往巨鹿救援主公,真是癡心妄想。”守将解釋道。
“那到底讓不讓他們進城?”副将問道。
“讓他們駐紮在城外,需要什麽糧草物資,命人給他送過去,這樣的軍隊到戰場上也是送死的。”守将思慮片刻,緩緩說道,也是他不喜歡趙将軍這個人,所以才沒有放進城内,再加上城外的軍隊連旗幟都歪歪斜斜,如何上戰場。
“怎麽不讓我們進城?”趙将軍不滿的嚷嚷道。
“需要糧草物資,會有士兵前往相送,趙将軍就在城外駐紮吧。”守将叮囑了一番守城的士兵,走下了城牆。
這對于徐晃和甘甯來說倒是沒有什麽,隻要冀州軍不發現他們是西涼軍的将士即可,最終的目的是将信都拿下,切斷冀州軍的中樞,讓冀州處于慌亂之中,軍令不通。
休整了一晚,在徐晃的催促下,趙将軍不舍的離開了南皮,本以爲徐晃是志在奪取南皮,實行叛亂,沒想到徐晃竟然一力前往巨鹿,讓趙将軍有些膽寒,戰場可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就是要死人的,趙将軍雖然早年跟随張燕在黑山,但是碰到戰事發生,最先逃跑的人中,肯定有他一個。
信都,許攸看了前方傳來的戰報之後微微搖頭,冀州軍竟然偷襲西涼軍,大勝,讓西涼軍損兵折将,讓許攸有些不敢置信。
“大人,府外有人求見,自稱是大人的故人。”一名仆人急匆匆的說道。
許攸呵斥道:“慌什麽,遇事一點也不穩重,讓他進來。”
“許大人,一别多年,在冀州可還好?”來人對着許攸拱了拱手道。
許攸不解的看着對面之人,搜遍記憶,也不記得認識這麽一個人。
“你是?”許攸道。
“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也是,我是長安城内的一個普通商人罷了,如何會入得大人之眼。”
“長安?”許攸心中一驚,看向商人的目光也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大人莫非這麽快就将當初在長安答應的事情忘記了嗎?”商人絲毫沒有巴結許攸的意思,語氣中反倒有責難的意味。
許攸小心的和商人對了暗号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出門左右看了一下,叮囑仆人,所有人不許靠近之後,才走了進來,對着商人拱手道:“涼王對卑職如此賞識,自然是竭盡全力,爲涼王辦事。”
“好,許大人忠心可嘉,冀州被攻破之後,許大人當居首功。”商人笑道。
“不知涼王讓大人前來所爲何事?”面前之人雖然自稱是商人,許攸可不敢托大。
“涼王攻打冀州,志在必得,此行前來,乃是爲了信都。”商人緩緩說道。
“信都?”許攸疑問道:“涼王不是在巨鹿城外嗎,如何能夠攻打信都?”
“難道以許大人之能,也猜不出涼王的用意嗎,西涼軍精銳,天下皆知,但是冀州軍同樣不弱,雙方若是硬碰硬的話,占便宜的最終會是曹軍,這是涼王所不願意看到的,而一旦信都有失......”商人說到這裏,閉口不言。
許攸微微點頭,若信都真的丢失,對于冀州軍的打擊是空前巨大的,軍中士兵嘩變也是極有可能,在巨鹿,有八萬冀州軍,每日的糧草消耗不計其數,信都是下達命令之所在,到時隻需要一個命令,将所有的糧草積壓在信都,而不發往巨鹿,就算是袁紹有再大的能耐,隻有敗北。
“大人之言,卑職不敢贊同,袁紹統兵八萬在巨鹿,若是信都有變,定然會星夜馳援,而且城中非是卑職一人說的算,田豐老謀深算,更是被袁紹命爲信都處理事務的官員,恐怕有什麽動作,卑職會在第一時間被抓住。”
商人聽完許攸的一番唠叨之後,起身道:“許大人不必多慮,到時候隻需要配合一下即可,保證讓田豐尋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迹。”
半月的時間,袁紹軍處于絕對的上風,隐隐有将西涼軍壓制的擡不起頭來的趨勢,不過每次陣前鬥将,均是冀州軍敗北,讓袁紹有些不滿。
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機會,袁紹自然是想着使勁欺負一下西涼軍,自從當日偷襲西涼軍營寨成功之後,冀州軍将士仿佛在一夜之間變的強了起來,幾次試探性的交戰之後,讓袁紹信心倍增,不斷出城和西涼軍交戰。
而作爲攻城的一方,西涼軍則是免戰牌高高挂起,不和冀州軍交戰。
暗中流傳的出來的則是賈榮在等待援軍,長安正在調集兵馬,估計一月之後,就能有十萬兵馬到來。
這個消息,讓袁紹心驚不已,動作也就越來越大,他要在援軍沒有到達之前,将賈榮攆出冀州,最好能夠趁勢将常山國收複。
“将軍,我們走這個方向的話,去巨鹿會近一點。”趙将軍看着徐晃走的方向,急忙說道。
徐晃冷聲道:“本将軍走哪裏,還用你指手畫腳。”
随着隊伍的不斷行進,這支隊伍的士兵越來越多,當然徐晃的理由是從沿途村莊縣城召集而來的士兵,這些手段在軍中并不算稀奇,何況士兵的行爲舉止和自己的士兵沒有什麽區别,趙将軍也就沒有往深處去想。
信都,作爲冀州的治所,繁華自然是不用提,高大的城牆,就是有十萬兵馬圍住,短時間内也難以攻下,除非城中的糧草告罄,士兵嘩變。
聽完斥候回報的消息之後,徐晃眉頭緊皺,從信都的表現來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戒備森嚴,按說西涼軍沒有突破巨鹿,根本不可能到達信都,這信都的守将着的哪門子急。
“看來趙将軍這個身份不好用了。”徐晃輕聲道。
“将軍的意思是?”甘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悄悄殺了吧。”徐晃淡淡的說道,這一路上,趙将軍的身份就是西涼軍的擋箭牌,幫助徐晃躲過了一次次的盤問。
“嗯,今晚我就帶人去城中找許攸,讓他接應大軍進城。”甘甯道。
夜色如墨,信都寬廣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凄涼,一旦天黑,城門立即緊閉,所有百姓商人不得出城走動,以往袁紹在信都的時候,沒有這一條的,集市上也很繁華,而今戰事緊急,田豐對城内的治安十分重視,就連一些蠻橫的世家,遇到田豐這樣的人物,也要繞道走。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許攸頓時驚醒,低聲道:“誰?”
“開門。”甘甯在門外小聲道,旋即将和許攸接洽的暗号說了出來。
許攸麻利的起身,也沒有将燈點燃,輕輕打開房門,左右打量一番之後,将房門再次關閉。
房間的燈被甘甯順手點亮,打量了一眼屋内的布局,甘甯笑道:“沒想到許大人還挺會享受的。”
“你是?”許攸問道。
“西涼軍師将甘甯。”甘甯擺弄着屋内的東西,淡淡的說道。
“師将?”許攸心中一驚,在西涼軍中,師将絕對是最高層的将領了,當下不敢怠慢,行禮道:“将軍。”
“好了,不用來那些客套的,你明天想辦法帶出去一支軍隊,不管用任何的名義,人數嘛,就在一千左右就行。”甘甯道。
“将軍,你不知城内的情況,而今田豐執掌大權,就是我在他面前,也沒有什麽說話的權力,而且一次調動一千人,田豐肯定會起疑心。”許攸道。
“我不是說了嗎,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将這一千人帶出去。”甘甯目光灼灼的盯着許攸道:“許大人在冀州可是有名的人物,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莫非小小的田豐什麽時候壓住了許大人?”
許攸咬咬牙說道:“我盡力一試。”
這些年,許家沒少受到西涼軍的照顧,家中殷實,非是以往的許家可比,而許攸也如願成爲了許家的主人,在冀州的名聲也是如日中天。
甘甯并沒有離開信都,而是派人出城會合徐晃。
“什麽?城外出現賊寇?”田豐不解的看着許攸,就算是城外出現賊寇,許攸也不應該在這種關鍵時刻,派人出城剿滅賊寇。
“田大人,主公在臨行之前,将信都交給我來治理,城外出現賊寇,對城中的百姓和商人來說是極爲不利,何況西涼軍在巨鹿城外,信都穩如泰山,料想沒有什麽差錯,而且那位商人在城外受到賊寇的劫掠,家人慘遭賊手,物資更是全部丢失。”許攸對于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信手拈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