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微微搖頭:“劉焉斷然不會這麽做,一來益州也不是表面的那麽安穩,二來他手中的實力,不足以撼動中原諸侯,此時不是當年高祖時候的天下,以益州之力,就算有十萬川兵又能如何,僅一個劉表,他都無可奈何,漢中還有張魯這塊硬骨頭,内患尚且沒有平定,何談用兵之事。”
陳震點頭稱是,心中對賈榮的敬畏更是提升了一個層次,三言兩語之間,能夠将益州的局勢分析的清楚。
閑來無事去軍中閑逛的時候,賈榮再次見到了趙雨,小姑娘現在的皮膚已經不是潔白細膩,而是有些健康的麥黃色,這樣一來,更是讓人覺得充滿活力,見多了這個時代臉色白淨的女子,貿然見到趙雨之後,微微有些驚詫。
“雨兒,訓練士兵的感覺怎麽樣?”賈榮道:“可不要因爲訓練士兵的緣故,耽誤了她們學習醫療的本領。”
“遵命。”趙雨有樣學樣的抱拳道。
賈榮輕輕拍了趙雨一巴掌,道:“什麽涼王,喊大哥。”
“是,大哥。”趙雨調皮的喊道,若是有女兵在此,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一向待她們很嚴厲的将軍,竟然會有如此一面,爲了提高士兵的戰鬥力,趙雨可是将壞人做盡了,和李順相處的那段時間,趙雨可是沒少學會訓練士兵的手段。
“軍中士兵訓練的怎麽樣了?能不能上戰場殺敵?”賈榮笑道。
“能,來日大哥征戰的時候,一定要将女兵帶上,讓她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戰場,僅僅訓練,有些東西還是難以體會的。”
看到趙雨認真起來的模樣,賈榮不由樂了,笑道:“沒想到雨兒還有如此見地,不要忘了,你的士兵都是醫療兵,就是在戰場上也是爲受傷的袍澤治療傷勢,征戰沙場,等到你們有那個實力之後再說吧。”
趙雨輕哼一聲說道:“誰說女兵沒有那實力了,就是男兵太過目中無人了,不将女兵放在眼裏。”
“好了,不讨論這個了,隻要你将手下的士兵訓練好,還愁她們沒有去戰場的機會嗎,走,帶我去看看你手下的女兵。”賈榮道。
女兵在賈榮的授意下,擴展到了一千人,規模變得大了,訓練起來,就不如先前的二百人那麽簡單,之前的二百人,在軍中或多或少都擔任了官職,這也倒是讓軍中的女兵高興了一陣子,畢竟她們從軍的時間不長,能有這般成就,比之男兵不知好了多少倍。
“一千人,足以改變戰場的局面,當然,若是一千孬兵的話,在戰場上,隻會拖累袍澤。”賈榮輕聲道。
看了一番女兵的演練之後,賈榮除了覺得她們比男兵有吸引力之外,别的一無是處,比較力氣,不及男兵,論武藝,不及男兵,身上盡是缺點,不過戰場上若是突然出現一直女兵的話,絕對能夠讓敵人嘲笑的同時降低警惕。
“以後加大訓練的強度,男兵每天訓練多少,你們就訓練多少,不能有任何的通融,訓練不完就不用吃飯了。”賈榮道。
趙雨心神一凜,抱拳道:“諾。”在軍中這麽些時日,趙雨也知道自己最初訓練女兵時的目中無人是何等的可笑,不過是軍中的将士礙于賈榮和趙雲的顔面,不敢公然說什麽罷了,日常的生活中,趙雨還是能夠感受到軍中将士見到自己唯恐躲避不及和畏懼的神情。
“有真正的實力,才能取得别人的重視。”趙雨反複叨念這句話,感覺十分有道理,像軍中的陷陣營,以前都是默默無聞,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挽救了局勢,一時間名聲大噪,隻要有實力,就不愁沒有上場立功的機會,女兵所謂的将領,在男兵中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凡是軍中的将領,基本上都是經過了戰場的考驗,一身本領,是在生死線上磨練出來的。
賈榮來一次軍營,女兵可謂是苦不堪言。
匠作坊造紙廠,甚至連城外的孤狼訓練基地,賈榮都轉上了一圈。
此時已經是五日之後,在這期間,除了益州使者張松之外,所有的使者都上門拜訪。
賈榮倒是被這個張松引起了興趣“讓益州使者張松前來。”
“諾。”侍衛離開大約有一刻鍾,張松匆匆忙忙的趕來過來。
他是益州使者不假,但是賈榮能夠接見,不敢不重視,之前其餘諸侯的使者前往涼王府拜訪,均遭到拒絕的事情他也知曉,不明白自己沒有登門拜訪,涼王找自己到底是所爲何事。
“拜見涼王。”張松身體挺直,隻是将手微微拱了拱,就算是對賈榮行禮了。
看到張松之後,賈榮心中已經是有些不喜,如果說曹操身材矮小的話,在張松的面前還是能夠找到一點自信的,不僅是身材矮小,這位益州的使者長的也是賊眉數目,一雙眼不斷的打量着賈榮的書房,沒有絲毫的畏懼。
賈榮冷哼道:“莫非是益州無人,漢中王竟然派遣這樣一個人前來長安出使?”
張松拱手道:“涼王也是起身微末之人,難道就不懂得看人,不能僅以外表而判斷,松的面貌乃是父母所給,一直以來,沒有以其爲恥,反倒是一些人以此爲取笑的借口,難道涼王也是如此感覺?”
賈榮汗顔,沒想到這個身高五尺,長的不倫不類的益州使者,竟然有如此好的口才,想到身高五尺,面貌醜陋,牙尖嘴利,賈榮突然想到了三國演義上描述的一個人,就是面前的張松,記得演義上說他出使曹操的時候,曾經将西川的地理圖随身攜帶,欲要找個機會獻出去,想着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臣子。
賈榮想要攻打益州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是益州的地理形勢十分複雜,就是由仙戀閣等長安的勢力來打探,沒有幾年的功夫,休想打探清楚,而今張松就在面前,說不定他有辦法呢。
“嗯,張大人方才之言甚是,人不可以貌取之,就如同大海不能夠以鬥測量一般,似張大人這等天生骨骼精奇之人,将來必定是大富大貴,有一番作爲。”賈榮面不改色的說道。
張松聽到這番話雖然心中很舒坦,卻不明白賈榮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一時間,也不敢接話。
“益州乃是天府之國,有張大人這等人才,本王甚是羨慕。”
聽到這句話,張松暗自松了一口氣,原來賈榮是爲了益州的才華之士,張松也有心賣弄一下,他也是蜀中有名的才人,不然也不會被劉焉賦予出使長安這樣的重任。
“多謝涼王誇贊,漢中王對涼王亦是心存相見之意,隻是一直因爲政事耽誤,而沒有機會。”張松道。
“哦,此事倒是極易,若是漢中王真是有心,本王倒不介意去益州坐坐,體會一下益州的風土人情,素問益州之地,人才不計其數,本王甚是欣羨。”賈榮笑道。
張松心中一驚,莫非賈榮有意染指益州,如此回去之後一定要提醒一下劉焉,西涼軍就如同一隻猛獸,随時會亮出鋒利的獠牙,經過連番的大戰,西涼軍反而越來越強。
“涼王的好意,卑職回去之後一定會向主公相談一二。”張松道。
“永年在長安也有些時日了,不知長安和益州相比,如何?”賈榮換了個坐姿。
張松稍作沉思後說道:“長安之地繁華,商賈雲集,益州自愧不如,但是益州士子,多如過江之鲫,漢中王禮賢下士,深得人心,擁有沃野千裏,精兵十萬。”
賈榮心中微微有些不喜,按照張松的話來說,西涼軍是很強大,但是卻沒有益州的人才多。
“永年,你從益州遠道而來,頗爲辛苦,本王今晚就在王府之中設宴,爲永年接風洗塵。”賈榮道。
賈榮沒有以貌取人,已經讓張松感覺到高興,他本身是很有才華,因爲相貌的原因,在益州也是不的重用,奈何,這個時代,主公重用人才,講究的也是手下人才的相貌。
“多謝涼王。”張松拱手道,他可是知道其餘幾個使者在長安的待遇可是沒有他好,接待也是在風來樓,就是城中的酒樓再好,也遠沒有涼王府來的讓人舒服,想必這件事在長安傳開之後,定然會引得其他使者的不滿。
“好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什麽事,可以和軍師說。”賈榮道。
張松拱手答應,心中則是有些不解,按說出使這樣的大事,應當是賈榮親自處理才是,爲什麽賈榮會放心的将這樣的事情交給賈诩來處理,來之前,他也打探清楚了西涼軍一些重要官員的名字,其中最初跟随賈榮的賈诩,是重中之重,許多西涼軍的重要決策,都有他的身影。
涼王府設宴款待益州使者,在城中也迅速傳開,不知曹操的使者和袁紹的使者聽到之後會作何感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