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點頭道:“呂将軍之悍将,三軍皆知,此戰一定能夠一舉将汜水關納入我軍手中,大軍得勝之日,呂将軍當居首功。”
呂布抱拳稱諾,臉上露出興奮地光芒,他不管敵人是如何的強大,是依托堅城還是手中有雄兵,在呂布的心中,從來美譽哦畏懼這兩個字,多麽強大的敵人,他都敢迎難而上,孤身一人殺入敵陣。
這麽多年了,呂布也明白自己的價值所在,隻能是戰場上沖殺的猛将,而非是有謀有略的大将之才,能夠随軍出征,已經是十分的高興,也就沒有那麽多的奢求了,而今呂布在長安已經有了家室,現在的努力,是爲了以後能夠有着大功勞,封妻蔭子。
待衆人散去之後,郭嘉将呂布留了下來,戰場上的呂布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将,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左右戰場的局勢,并不代表他是一名可以信賴的将領。
“呂将軍攻打汜水關,不知有何計策?”郭嘉問道。
呂布雖然自持在軍中是十分有資格的老人,亦不敢得罪郭嘉,當下抱拳道:“軍師,本将軍會帶領麾下士兵,攻其不備,殺汜水關守将一個措手不及,待其未将城門關閉時,将汜水關奪下,爲大軍攻打雒陽,奠定基礎。”
呂布對自己的這個計策很滿意,當初賈榮将彈汗山王庭攻下,用的就是這一招,以少部分的兵力,将對方的主力吸引出來,而後大軍攻入城内。
郭嘉笑道:“呂将軍之計恐怕就是當年主公攻打彈汗山時所用吧?”
呂布點頭稱是。
“諸侯軍非是草原上的士兵可比,雖然諸侯的士兵看起來更加的羸弱,但一旦以城池爲依托,他們發揮的戰鬥力,比草原上的鮮卑人強了不知多少倍,這也是之前強大的鮮卑,爲何一直不能真正的進入大漢腹地的原因,呂将軍若是以此計前往,不僅打草驚蛇,還會大敗而歸。”
呂布神情有些不屑,不過還是竭力的保持着一副恭敬的模樣,其實不是呂布自傲,是他打心裏就瞧不起在後面出謀劃策的謀士。
“汜水關的手将乃是曹操手下大将于禁,此人作戰頗有謀略,善于攻城守城,将汜水關打造的如同鐵闆一塊,進出的百姓商人都要受到嚴格的盤查,莫說是帶領士兵在關外吸引兵力,見到有士兵出現,于禁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将城門緊閉,不允許任何人出入,難道呂将軍想要用手下的騎兵去攻打汜水關嗎?”
呂布心中暗驚,他本就是不愛思考的武将,如何會考慮到這些,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對待問題,急忙道:“以軍師之見,該當如何?”
“一座城池就算是在堅固,其中有人接應敵人入内,豈有不破之理?就算是于禁防守的再嚴密也會有遺漏的地方,隻要找準關鍵點,絕對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将汜水關奪取。”郭嘉盯着呂布說道。
呂布眼中一亮,考慮一番之後低下了頭顱道:“軍師,可是我不認識關内的守将,如何命令他們打開城門?”
“将軍在西涼軍日常的軍事課堂上肯定沒有好好聽課,回去之後将其他将領所記的東西抄上五遍。”郭嘉道。
“莫說是五遍,隻要能夠攻下汜水關,就是十遍,我也願意。”呂布道。
“我說的抄五遍,不是懲罰将軍這麽簡單,而是讓将軍牢記,戰場上任何一個小的失誤,導緻的是麾下士兵的死亡,将軍跟随涼王多年,經曆的大小戰事上百,豈會沒有一點覺悟。”郭嘉訓斥道。
“我再告訴呂将軍一個重要的消息,馬超将軍也曾向趙将軍提出做大軍的先鋒,而趙将軍也暗中點頭答應了,不過今日呂将軍率先站出,趙将軍不好拒絕,恐怕你失敗之後,先鋒就會易主,成爲馬超,到時候奪取汜水關的功勞,就成了馬家的了。”
“求先生教我,大恩定然銘記在心中,來日先生有驅使,呂布定不推辭。”提到馬超,呂布立即慌了。
“方法有很多種,比如暗中命令士兵化爲商人,趁機混入汜水關内,将關門打開,騎兵一擁而入,大事可成。”郭嘉捋了捋颔下的胡須道。
呂布眼中一亮,沒有想到計策會如此簡單,而且敵人也不會察覺到。
“呂将軍莫慌,這樣的計策,對付于禁這般謹慎的将領沒有什麽作用,臨行之際,主公給了我一樣殺手锏,能夠助将軍奪得汜水關,說不定還能将于禁生擒。”郭嘉道。
“哦,什麽殺手锏?”
郭嘉輕聲道:“聽了這麽久,也該出來了吧?王将軍。”
王越哈哈大笑道:“軍師,卑職有禮了。”微微拱手,根本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王越是賈榮手下的軍隊,手中有暗殺這樣和孤狼士兵相抗的隊伍,自然會有一些架子。
“王将軍?”呂布看着王越疑問道,自從王越加入西涼軍之後,很少在衆人面前露面,而呂布也隐隐的聽說,王越手中掌管着一支精銳的士兵,如同孤狼一般的存在。
王越笑道:“正是老夫,莫非呂将軍有什麽疑問,還是懷疑老夫沒有能力将汜水關奪下?”
呂布對王越自然很熟悉,當年在雒陽之時,王越就試圖刺殺賈榮,差點得手,即使是同在賈榮手下爲官,心中難免對王越這樣屢次三番背主求榮之人感覺到不恥,不過對于王越的武藝,呂布還是很佩服的,戰場上沖殺,王越不及自己,一旦單挑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不知賈榮知道呂布有這般想法的時候會怎麽看。
“不敢。”呂布抱拳道,不管怎麽說,王越都是來幫自己的。
王越并不在乎外人看向自己的眼光是怎麽樣的,而今的他,已經滿足了,有生之年,在西涼軍中擔任重要的将領,地位不下于呂布這樣最初跟随賈榮的悍将,手中掌管暗殺,這張大牌,直接受賈榮指揮。
“不知王将軍有何計策?”呂布疑問道。
“此事乃是機密,不可輕傳,到時呂将軍自知。”
呂布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對于王越賣關子,有些不爽。
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汜水關上巡邏的士兵謹慎的盯着關外,來來回回的巡邏,沒有将任何一個地方放過,因爲于禁總是不時的前來觀看,前日就有一名中郎将因爲在看守的時候偷偷睡覺,而被于禁免去了官職,他們隻是一群小兵,若是玩忽職守,就不是免官,而是直接砍頭了。
“張三,我們整天這樣巡邏,究竟是爲了什麽,西涼軍根本不可能來攻打我們,而将軍還一再的嚴令不可錯過任何一個地方的巡邏,現在其他的士兵正在營帳内做着千秋大夢呢,唉。”
“歎什麽氣,沒有本事,隻能巡邏了,等你什麽時候出息了,就不用待着這裏了,将軍不是說了嗎,西涼軍狡詐無比,不定什麽時候就打來了,一定要小心戒備,不然上面責怪下來,倒黴的還是我們。”張三道。
兩名士兵邊走邊聊,很快便将負責的區域巡查了一遍。
“我們坐下歇一會吧,這大長夜的,慢慢熬吧。”士兵道。
張三答應了下來,兩個人坐在城垛下面,此時是夏季,清爽的微風不斷吹過,倒也十分的惬意,比之在營帳中睡覺還要舒服上一些。
兩道黑影出現在了關上,無聲無息,亦是身着曹軍士兵的衣服。
黑影對着更遠處點點頭,向着張三的方向慢慢走來。
張三無巧不巧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不遠處走來的士兵的之後,急忙提醒道:“趕緊起來,有人來了,說不定是将軍派過來巡邏的士兵,被他們撞到的話,我們倆就完了。”
兩名士兵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張三喝道:“你們兩個是哪部的士兵,爲何半夜出來走動,可有将軍的令牌?”
“當然有,将軍派我們前來,你們歇息吧,我們看看就走。”士兵和氣的說道。
張三正欲坐下歇息,突然意識到不對,若是這兩人真的是将軍派來的,豈會坐視他們在這裏歇息,恐怕早就大聲呵斥動辄打罵了,底層的士兵是最沒有地位的。
“張三,怎麽了?”
“有些不對,既然是将軍派來的,爲什麽讓我們歇息?”張三輕聲道。
“是你想多了吧,也許是這位将軍看我們巡邏挺辛苦的,就默許了呗。”士兵寬慰道。
張三點點頭,心中的疑窦卻一直沒有解開。
被将軍派來巡邏的兩名士兵突然一個箭步竄到了士兵的身旁,手中閃出一把匕首,割開了士兵的喉嚨。
張三一直心中有戒備,見到士兵的動作之後,當即發出了叫聲,響亮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十分突兀。
不遠處關上的士兵大聲喊道:“怎麽回事?”
“沒事,摔了一跤,痛死我了。”
“小心一點,大驚小怪的,讓将軍知道,少不了責罰。”
再次恢複了安靜,而這片區域,卻落在了兩名士兵的手上,将屍體草草處理一番之後,在關上大搖大擺的巡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