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出去看看!”董越拿起手邊的佩劍,急忙說道,萬餘西涼軍在城外虎視眈眈,即使是睡覺,董越也不敢卸甲。
方出營帳,就看到城中竄起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裏格外顯眼,董越心中大急,城東可是大軍糧草的存放地,有什麽閃失,城中的大軍也不用抵抗了,直接開門投降便是了。
“你帶領一百人去城東救火!”董越對侍衛說道。
整個大營被突如其來的大火,弄得混亂不已,董越心中有一絲不妙的感覺閃過,而今剛剛開春,哪會有大火發生,莫非是有人故意縱火?所爲何事呢?城外的西涼軍?也不可能。
“讓士兵各回各營,各部将領立即組織士兵,穩定城内的秩序!”董越命令道。
黑夜中,王越如同一隻矯捷的獵豹,在混亂的大營中往來穿行,沒有絲毫的阻礙,方才董越走出營帳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鎖定了目标,一身将軍裝扮的董越十分顯眼。
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王越急速奔跑,倒也沒有引得其他士兵的懷疑,此刻城中有些混亂,即使董越的命令下達,依舊沒有過多緩解城内的情況,這些士兵畢竟有很多的新兵。
董越微微搖頭走入了營帳,心中暗想“或許是士兵不小心,點起了大火吧,回頭這些人都不能放過,要嚴厲懲治。”
靠近董越的大帳不過十丈距離,便有士兵上前阻攔“何人,竟敢擅闖中軍大帳!”铿的一聲,佩劍出鞘,警惕的看着王越。
王越嘿嘿一笑說道:“将軍,卑職是城東的守軍,有要事求見将軍。”
“城東守軍?你等着!”侍衛說完邁步向中軍大帳走去。
王越三步并作兩步跟在其後,悄無聲息,在帳外停了下來,倒也沒有讓侍衛發覺。
“啓禀将軍,帳外有一名士兵言稱是城東守軍,有要事求見将軍。”侍衛道。
董越正在營帳内端坐思考方才着火之事,見有城東士兵前來求見,不假思索的說道:“讓他進來!”
“将軍讓你進去,不過身上的兵器卻是要放下!”侍衛說道。
王越點點頭,将佩戴的大刀放下,既然是武林高手,肯定不會讓士兵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上有武器的。
“你是城東的士兵,來到這裏有何要事?”董越頭也不擡,淡淡的問道。
王越也不行禮,道:“我聽說有人欲要行刺将軍,特來相告!”
“哦”董越微微皺眉,眼下的這名士兵言行之間頗多不敬之處“你且說來是何人行刺。”不知爲何,董越竟從對面士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險氣息,仿佛随時就有可能有殒命與此,他還道是城中失火,擔憂過多而已。
王越輕輕挪步上前,冷聲道:“正是在下,西涼軍暗殺!”言畢,一道匹練的劍光閃過,直取董越。
董越心中大驚,一個賴驢打滾躲過一擊,大喊道:“有刺客!”
王越也不焦急,信步上前,抖手又是一劍,董越匆忙之間拔起武器相接。
接連三劍,董越手中的佩劍低鳴一聲斷爲兩截。
王越不愧是劍法大師,劍招連連,瞬間竟然刺出了十餘劍,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劍光,董越一時間不知從何躲避,眼中閃過數道劍光,董越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中。
王越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的猶豫,對于自己的手法,他有着絕對的自信。
營帳外聞訊而來的士兵,并沒有給王越造成什麽麻煩,他要想走,就是調集上百軍士圍追堵截也沒有效果。
待親衛闖入中軍大帳,董越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渾身上下被刺穿了十餘個劍洞,最緻命的是脖頸的那一劍,直接将脖子洞穿,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不能救了,親衛悲憤之下,一窩蜂的出去尋找刺客的身影。
整個大營因爲董越被刺殺,再度陷入了混亂之中,董越在時,治軍有方,士兵但有犯錯者一律嚴懲,而今身死,對士兵造成的影響極大,再加上城中識失火,人心惶惶,士兵倉皇而走,混亂不堪。
副将雖然極力組織士兵,卻沒有起到大的效果。
慌亂中的士兵,情緒失去了控制,有些士兵甚至拔刀相向,面對亂糟糟的大營,副将手足無措,還是一名将領上前谏言讓副将直接帶領着中軍大旗,聚集士兵,才讓慌亂的士兵穩定了些許。
看着營中一片狼藉,副将微微搖頭,若是這個時候,西涼軍率軍殺來,對城中的守軍來說絕對是緻命的。
想什麽來什麽,副将的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城中響起了陣陣喊殺聲。
嗚咽的号角聲,讓副将神情大變,這是西涼軍在發起沖鋒。
“所有士兵上前迎敵!”副将吼道。
呂布帶領兩千騎兵,一馬當先,殺入城中,守軍如何是對手,但凡遇到的士兵,無一合之敵,一杆方天畫戟在敵軍中左沖右突,帶起無數朵血花,身後的騎兵更是草原上的虎狼之師。
“降者不殺!”幾百騎兵齊聲大喊,喊聲震天。
城中的并州軍大多是隻經過訓練的士兵,在西涼軍那裏就是新兵,沒有經過如此陣勢,再加上剛剛營中大亂,主将被殺,人心惶惶之下,許多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依言抱頭聚集在一起,看着不斷沖殺的騎兵,這些新兵的眼神中有敬畏還有羨慕,身爲邊疆兒郎,他們何曾不想成爲一名騎兵,縱橫疆場。
董越身死,城中的并州軍沒有組織起有有效的抵抗,便被消滅。
次日天明,城門大開,城外的西涼軍駐紮在城内,徹底接收了代郡,出榜安民等一系列措施,有條不紊的實行了下去,在主将的嚴格命令下,士兵和城内的百姓秋毫無犯。
“王大人快快請坐!”黃忠親熱的招待道。
王越也不客氣,跪坐在黃忠的對面,含笑道:“黃老将軍,老夫沒有誇大吧?”
“劍師武藝高強,佩服佩服!”黃忠拱手道。
王越擺擺手說道:“你我同在大将軍手下辦事,無需客套,理應相互扶持,黃老将軍而今收複了代郡,可是大功一件啊!”
黃忠神色微動,抱拳道:“收複代郡,王大人當居首功,來日見到主公,一定禀明此事!”
王越含笑點頭,刺殺董越,也是暗殺正式成爲西涼軍神秘部隊的開始,從此以後,王越要讓天下所有的官員将領以及諸侯,聽到暗殺的名字,便退避三舍,寝食難安。
“若是無事,老夫也就不再叨擾黃将軍了,來日再見!”王越抱拳離去。
黃忠看着王越離去的背影,眉頭緊蹙,沒想到兩次遇到堅城,都是神秘部隊出手,上一次是張繡,這一次是王越,他隐隐有些不過瘾的感覺,每次大勝都被人橫插一腳,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當然這個念頭隻是在心中一閃而逝,他可不想浪費士卒的性命,用在攻堅之上,當然最好是自己的手中能夠有一支這樣的軍隊,以後打仗就不用愁了。
占領代郡之後,黃忠一方面出榜安民,另一方面開始積極備戰,西涼軍此次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上郡所能阻擋,并州所有的疆域都将被納入西涼軍治下,包括遠在幽州的代郡,那可是當初黃忠第一次領軍打仗獲得戰果,紀念意義很大的。
上郡既定,黃忠大可以帶兵直接兵臨蔺縣城下,而後占據西河郡,但軍中的糧草物資能夠跟上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從長安到并州的路途并不近。
兵貴神速,黃忠相信自己奪取代郡的速度,即使是李儒也難以想象,占據代郡,留下馬騰鎮守,黃忠親自率領八千士兵,趕往蔺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趁着李儒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将西河郡納入掌中。
蔺縣縣令見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軍到來,直接打開城門選擇了投誠,蔺縣縣令本就是昔日的西涼軍官員,俱言當日之事,黃忠依舊讓其擔任縣令之職,留下五百士兵協助鎮守,而後揮軍郡城。
出軍一月,攻占代郡,這種速度,不可謂不快。
黃忠帶領騎兵出現在郡城,本想着出其不意,直接殺入城内,誰知守将樊稠也是個狠人,直接将部分百姓關在門外,徹底斷絕了百姓的生路和西涼軍趁機奪取城門的機會。
見城上守軍戒備森嚴,黃忠也沒有貿然發起進攻,隻是帶着騎兵在城外遊蕩了一圈,而後離去,目的當然是震懾城内的守軍,戰場上騎兵隆隆的聲勢,對守軍的氣勢也是十分大的打擊。
騎兵給城中的并州軍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不同于董越,樊稠手中的士兵中,有很多是昔日的西涼軍士卒,對賈榮可謂是賊心未死,樊稠很不放心,黃忠剛剛離去,便嚴令手下将領監視手下的士卒,以防有變,城門的守将,也被心腹将領所替代。
城中人心惶惶,騎兵帶來的視覺沖擊力還是很大的,西河郡處于并州腹地,經過的戰事很少,城牆也有些年久失修,樊稠剛到此地,便組織士兵修繕城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