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等一幹将領眼中湧現的是洶洶的怒火,尤其是并州的李儒在聯軍之中,敵人的強大不足畏懼,最可恨的就是那些賣主求榮之輩,爲了自身的利益。
白發老者開出的藥方果然有效,賈榮的氣息漸漸恢複穩定,不過渾身依舊是不能動彈,還好能夠張嘴說話了。
看賈榮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糜環高興的在屋内跳來跳去,宛如精靈。
賈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嘶啞着聲音說道;“環兒,我們這是在哪?”
“在吳府,當日你昏過去之後,我們遇到了一輛馬車,是豫章吳家的,而後在路上遇到了一名老者,是他開的藥方讓你醒過來的,沒想到那位老者醫術真不錯。”糜環将賈榮昏迷之後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環兒,多謝你了!”賈榮輕聲道。
“不用跟本小姐客氣,你醒了,我們也該走了......”
賈榮敏銳的從糜環的眼中捕捉到一絲爲難之色“怎麽了,環兒?”
\"沒什麽,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去找老者口中的神醫,爲你治病。\"糜環道。
回憶在水寨遇到的點點滴滴,賈榮的眼中湧出道道怒火,趙範和張繡肯定是兇多吉少,他亦有些怨恨自己好端端去什麽水軍營寨觀看一下,連累了許多兄弟的性命。
想到糜環爲了自己,這一路付出的點點滴滴,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仇恨的目光漸漸的轉爲溫和“環兒,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糜環乖巧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吳公子,我大哥的病情已經好轉,我打算明日就帶他前去求醫。”
吳向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在城中,吃穿花銷全部是我吳家的,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吳公子放心,等到大哥的病情好轉之後,一定會雙倍奉還。”糜環将姿态放得很低,很難想象刁蠻的糜府小姐有如此一面。
吳向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糜環的手說道:“環兒,你難道不懂我的心意嗎?錢都是小事情,隻要你願意嫁給我,就是再多錢也在所不惜,你大哥的病我也會治好。”
糜環心中大急,急忙掙脫,語氣森冷的說道:“吳公子請自重。”
“在城中,我吳家向來是無人敢犯,你一個小丫頭竟敢頂撞本公子,信不信我将你大哥扔到大街上。”
糜環面色蒼白,兩行淚水滑落,哀求道:“吳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兄妹二人吧,一定銘記吳公子的大恩大德。”
“隻要你肯嫁給我,本公子立即安排家丁帶着你大哥前去救治,如何?”吳向眼中難掩一絲欲望之色,似糜環這等傾國傾城的佳人,吳向在初次看到的時候,就想據爲己有,隻是他父親家教甚嚴,這才按捺住内心的想法,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行用強之事了。
“長兄如父,此事我要回去和大哥商量一番,吳公子見諒。”
吳向點頭應允,似這等佳人,強取的話反倒有些不智,何況父親依舊在城中,被他知道些許風聲,難免又是一番責罵。
“環兒,怎麽了?”看着糜環通紅的雙眼,賈榮掙紮着想要做起,隻是身上的傷勢,容不得動彈半分,隻好徒勞的躺在床上,堂堂大将軍,竟然要依靠一名女子,心中愧疚萬分。
經不住賈榮的一番追問,糜環将事情的前後和盤托出。
賈榮嘴角輕輕抖動了一下“環兒,你這又是何苦,今晚我們就離開吳府,自力更生,即使死,我也不要這樣的救治。”
“榮公子。”糜環低泣道。
賈榮使勁渾身的力氣輕輕撫摸着蔡琰的俏臉,語氣突然變得溫柔:“不要忘了你被我親過還被我摸過,這輩子你隻能注定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糜環放聲大哭,撲到在賈榮的懷中,仿佛多日來受到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化解,點頭說道:“嗯,我聽榮公子的。”
賈榮看着糜環瘦弱的背影一步步蹒跚前行,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夠将自己從江邊一路背到路上,承受了多大的委屈,眼角有些濕潤。
“環兒,你這是要去哪裏?”吳向得到消息,将糜環堵在院内。
糜環道:“多謝吳公子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糜環不勝感激,大哥的傷勢刻不容緩,這才離去。”
吳向的臉色當即變的陰沉“怎麽?莫非環兒要走?”
“嗯。”以往在吳向眼中近乎讨好的糜環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變的無比堅定。
“環兒不考慮我白日和你說的?”吳向語氣陰沉的說道,府中的幾名家丁也趁機走到吳向的身後,雙目怒視着糜環和賈榮。
糜環臉色爲難的看了背後的賈榮一眼。
賈榮冷哼道:“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爲,既然當日救了我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實非君子所爲。”
“在本公子面前如此嘴硬,來人,将這二人帶下去。”吳向近乎吼道。
“向兒,怎麽回事?”
聽到這道聲音,吳向臉上的厲色立即收起,換爲恭敬之色,急忙站到一旁,低首道:“父親。”
“吳大人,小女子與大哥叨擾貴府良久,心中已是不忍,而今大哥醒轉,前去求治,特意前來告辭。”糜環一番話中規中矩,并沒有提及方才之事。
中年人聽後微微點頭“身上的錢财可夠?”
“父親!”一旁的吳向忍不住喊道。
吳良瞪了吳向一眼,厲聲道:“平時是怎麽教你的。”
吳向見吳良發怒,束手立在一邊,不敢多做言語。
“去取兩千錢來。”吳良道。
“多謝吳大人,小女子一定銘記大人的大恩大德。”糜環感激道。
賈榮暗道“吳良的爲人也不無良啊,倒是個不錯的人。”
吳良一直聽說吳向在路上救了兩兄妹,并未見過,目光盯着二人看了良久,糜環足可以稱的上是傾國之姿,怪不得方才向兒如此失态,就是他看了也一陣心神恍惚,活了半輩子,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一腔熱血,做事思慮的也就多了。
不過糜環背後那人,給吳良的感覺有些不凡,面對自己的目光,竟然毫不躲避,暗道不凡,這才決定将他二人放走。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吳良問道。
賈榮淡淡的回道:“我姓榮,稱呼我榮公子即可。”
“大膽,在我父親面前竟敢如此托大。”吳向喝道。
吳良擺擺手說道:“榮公子,不知可借寶劍一觀?”
賈榮點頭笑道:“既然吳大人有意,相贈又何妨。”也不知糜環這小妮子是怎麽想的,在那種情況下,還毅然将賈榮的佩劍帶出來,若是依着賈榮,恐怕早就扔了。
豫章吳家隻是江東吳家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分支,吳良在太守府中擔任一個小官職,算不得什麽大家,不過和江東吳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是故在城中的地位也有些高,就是許多官員見了,也要給一分薄面。
拔出寶劍,吳良贊道:“好劍!”心中微微吃驚,這把劍劍鋒之上隐隐露出暗紅色,顯然是飽飲鮮血,可知寶劍主人之不凡,看向賈榮的目光不僅包含了一絲不解,更有三分畏懼。
在賈榮的示意下,糜環有些猶豫的接過了吳家家丁遞過來的兩千錢,無論在什麽時代,都是那麽現實,沒有錢步步不通,此番前去尋找神醫,路途遙遠,賈榮可不想讓糜環過舍呢麽清苦日子。
青釭劍乃是絕世寶劍,換上兩千錢,賈榮早已是肉痛不已。
吳良收起青釭劍,而後對賈榮說道:“預祝榮公子早日恢複,這把劍就當是吳家暫爲保管,他日見到榮公子,定然返還。”
賈榮微微點頭,心中對吳良的印象還不錯“告辭。”不過這樣一來,卻是欠了吳家一個人情,他日人家拿着青釭劍來尋找自己,總不能推脫吧,這也是吳良的高明之處,以兩千錢買一個人情,太便宜了。
放到以往,兩千錢在賈榮和糜環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麽,此時卻成了保命的存在。
“環兒,去找一些木炭來。”
“要木炭幹什麽?”糜環不解的問道。
“環兒國色天姿,恐怕路上會引來不少的麻煩,将臉色塗黑,會更方便。”
兩人的關系已經坦白,糜環收起小姐的脾氣,照顧的無微不至。
函谷關外,盟軍大帳内,上首位置郝然站着曹操和袁紹,此二人的實力在中原諸侯中首屈一指,下首分别站着劉表劉備劉和李儒閻柔,營帳外圍,密密麻麻的士兵把守。
所謂的盟軍,其實就是七家聯合,江東孫策益州劉焉以治地不平爲由推脫,益州劉焉,自從成爲益州牧之後,不插手中原之事,非常相信什麽益州有天子氣之說,治下的百姓倒也算得上安居樂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