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最後一戰失敗之後,袁術整日待在皇宮之中,夜夜笙歌,不思軍政,官員将領人人自危,後宮的妃子佳麗人數倍增,袁術整天想的是什麽好吃,夜晚去臨幸那個妃子,頗有些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架勢。
表面平靜的徐州,暗流湧動,曹家陳家和糜家,都在盡最大的能力争取兵權和官員,從陶謙的口氣來看,徐州是鐵了心的想要讓與劉備。
寬宏仁厚,皇室宗親,這兩種條件加到一起,讓陶謙選擇了劉備,反而将自家的孩子晾到一邊,在心底,陶謙還是以忠臣自居的,當年天子向各州牧讨要糧草時,陶謙毫無猶豫的将倉庫之中的糧草七成交予皇室,比賈榮給予葡萄酒不知強了多少倍。
州牧府書房之内,陶謙放下手中的書本,贊道:“長安弄得這些書籍比書簡看着舒服多了,若是我年少時也有這種書籍,搬家的時候也就不需要馬車了。”
劉備呵呵笑道:“陶大人所言甚是,傳聞長安匠作坊内,奇物不計其數,仙戀月光杯盡是出于此,也不知賈榮哪來的心思做這些東西。”
“玄德,不管是什麽手段,隻要能夠擁有實力,就是好手段,那賈榮當年不過是跟在董卓身後的一個小小校尉,而今卻成了名滿大漢的大将軍,比起你,賈榮的出身更差,亂世出英雄。”陶謙歎道。
提及賈榮的發家史,劉備臉上露出驚歎之意“賈榮非常人也。”
“我老了,陶家中也沒有出來一個能夠挑起徐州的人物,明日我會再次提及讓玄德擔任徐州牧,此番休要推辭了。”陶謙道。
劉備拱手道:“大人何須如此,而今曹操正在于袁術決戰,一時難以顧及徐州,備一定盡心竭力輔助大人。”
“我已經時日無多了。”陶謙一臉平淡的說道。
“備亦會盡心竭力輔助公子治理徐州!”劉備臉色誠懇。
陶謙盯着劉備看了片刻,開懷大笑道:“玄德果然是仁義之輩,陶家的子嗣之中,皆不能成,唯有交付玄德。”
“隻是希望玄德能夠善待陶家之人。”陶謙言畢,閉目不語。
劉備拱手一拜,離開書房。
徐州的種種變化,賈榮皆不操心,隻需要在臨走之前,将糜家徹底的安置妥當,順便取了曹延那小子的性命即可,徐州越亂,西涼軍就發展的更加從容。
黑夜之中,徐州城中到處可見形色匆匆的士卒,趕往徐州各個城門。
此時,糜家早已将一切安置妥當,糜竺在徐州的威望不是說着玩的,軍中的将士大多聽從他的命令,明面上對曹豹虛與委蛇,有關曹豹的動靜,早已傳到糜竺的手中。
看着不遠處的那道倩影,賈榮躺在陽光下的身軀不由的動了動。
“你肯定知道我大哥是怎麽回事,他竟然讓我跟着你離開徐州,竟然相信一個浪蕩江湖的殺人狂徒。”糜環不滿的說道。
賈榮微眯着雙眼說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還在這裏訴苦,小心我到糜竺那裏,告訴他你不想走。”
“還以爲老子想帶你,就是一個拖油瓶。”賈榮嘀咕道。
“拖油瓶是什麽?”糜環撲閃着雙眼問道。
賈榮暗道失言,不小心又冒出來一個新名詞。
“你到底是什麽人,不要騙我說是什麽江湖殺手,殺過成百上千的人。”糜環盯着賈榮說道:“我大哥肯定不會将我交給一個殺人犯,而且大哥對你畢恭畢敬,休要瞞我,不然本小姐一聲令下,讓你走不出糜府。”
賈榮看了一眼古靈精怪的糜環,暗笑道:“糜家而今在徐州已經是自身難保,還在這裏耍小姐脾氣,惹急了我,掉頭就走,倒黴的是你們糜家。”閉上雙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賈榮毫不理會一旁處于暴走邊緣的糜環。
糜環不滿的嘀咕道:“胡說,我大哥是徐州别駕,倒是你才自身難保呢,不過是流亡江湖的殺人犯罷了。”
賈榮也不争辯,微閉雙目,似是在思考着什麽。
在糜府的日子,看似平靜,實則沒有那麽簡單,吃過了一次虧,曹豹的行動将會變得更加隐秘,這裏不是長安,孤狼的能力雖然很強,還不能做到在徐州城中隻手遮天。
深夜,曹家中依舊燈火通明,一隊隊帶甲士兵,往來巡邏,防備可以城上無比森嚴,三名黑衣人趁着夜色,輕輕的翻過院牆,隻有輕微的落地之聲。
黑衣人輕車熟路的摸到曹延的住處,避開沿途的士兵。
屋内發出女子的吟叫聲和男子沉重的喘息聲,黑衣人微微皺眉,拔出匕首,輕輕将門打開,閃身入内,其餘兩名黑衣人神色戒備的守在門外。
“曹公子果然是好雅興啊,深更半夜不睡覺,還在這裏禍害良家女子。”黑衣人瞥了一眼紅燭之下,赤裸裸糾纏在一起的二人,輕笑道。
曹延聞言大驚,将身旁的女子推開,正欲大叫,一把匕首輕輕的抵上了他的脖頸“不要叫,我的手有時候可不大穩。”
黑衣人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穿上衣服,不要出聲。”
女子驚恐的看着黑衣人,茫然的點頭,而後拿起衣服。
黑衣人将目光投向曹延,輕笑道:“我也是受人所托,前來取你的性命,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曹延臉色蒼白,哀求道:“這位大俠,曹家尚有許多家資,若是不棄,盡管去取,請饒過我吧。”
黑衣人輕輕搖頭:“那可不行,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買家給你多少錢,我願意出雙倍,不,五倍。”曹延急忙說道。
“五百萬錢。”黑衣人低聲道:“五倍也就是兩千五百萬錢。”
一旁的女子早就被這樣的對話驚的目瞪口呆,這輩子她也沒見過這麽多的錢,雙手緊緊的握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引得黑衣人不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不着寸縷。
曹延眼珠微轉“這位大俠,我曹家願意出三千萬錢。”
黑衣人嘿嘿一笑,細細打量了一眼旁邊的女子,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我還是要取你的性命。”
曹延神情激動,驚恐的說道:“你不能殺我,我爹是徐州将軍,你跑不掉的。”
黑夜之中,聲音顯得有些突兀,隻聽外面傳來不少士兵的呼喝聲。
黑衣人臉色微變,毫不留情的将匕首劃過曹延的脖頸,帶起一抹鮮血,曹延捂住不斷流出鮮血的脖頸,雙目圓睜,不舍的看着漸漸變得灰暗的世界。
看着躺在血泊中猶自輕輕顫抖的曹延,女子尖叫一聲,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驚恐,掙紮着想要向門外逃去。
黑衣人憐憫的看了一眼女子,毫不留情将匕首劃過,頭也不回,走出曹延的房間。
曹府内聞訊而來的士兵見一道黑影從曹延的房間竄出,急忙跟上,隻是黑衣人的速度極快,對曹府極爲的熟悉,幾個拐彎之後不見了蹤迹,曹府中不斷傳來士兵的呼喝聲。
曹延在密密麻麻的士兵保衛下身死,曹豹正處于暴怒的邊緣,臉色出奇的難看,曹家就曹延這一個獨苗,傳宗接代的重任全部落到了曹延的身上,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而今曹延身死,讓曹豹有何顔面面對列祖列宗,今夜的曹府定然是一個不眠之夜。
“全部是廢物。”曹豹怒極,将桌案掀翻,大聲罵道:“一群飯桶。”
“查,一定要查,就是将整個城池翻一遍,也要将兇手給找出來,我要将兇手五馬分屍,大卸八塊,挂在城門。”曹豹吼道。
“諾!”屋中将領齊聲應道。
徐州城内,匆忙的士兵打破了以往的甯靜,城門緊閉,士兵橫行,不斷有商人的貨物被撞翻,而這些士兵卻頭也不回,繼續趕路,城中變的雞飛狗跳,但有士兵前來,百姓急忙躲避。
州牧府中,陶謙面色難看的說道:“曹将軍,立即将士兵撤回軍營,你看看城中像什麽樣子,商人不敢做生意,百姓不敢出門。”
曹豹面色森冷的說道:“大人,恕卑職不能答應,小兒昨晚在府中慘遭毒手,可憐我曹家就這麽一個兒子,卻死于非命。”
陶謙之前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而今見曹豹提及,面色微變“真有此事?”
曹豹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不管是誰,都要爲此事付出代價。”心中早已是有了定論,前番派遣士兵襲擊糜府,糜竺定然是知曉了一切,沒想到糜竺行事如此狠辣,竟然夜襲曹府,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此仇不共戴天,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曹豹也在所不惜。
“不要擾亂城中的秩序。”陶謙長歎一聲,揮手示意曹豹離去。
本來打算今日将徐州讓與劉備,看來又不能實現了,一向太平的徐州,最近怎麽接連出現怪事,陶謙露出不解之色,莫非是曹軍的人趁機混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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