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見糜環來到,心中沒來由的一慌,急忙解釋道:“環兒,你不要聽這個混蛋瞎說,是他在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
糜環冷哼道:“你打傷我糜家的家丁,還說是别人在挑撥?趕緊帶着你的人滾。”
曹延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賈榮,将傷者連拖帶拽,撤離了街道,剛才面對糜環的時候,他真的有些說不清,意圖迷奸,這種事情若是說出去,他曹延的名聲将會更臭,不過想到糜家在城中也猖狂不了多少日子,心中恨恨的向着糜環在床上玉體橫陳的情景,身下早已是堅挺如鐵,帶着家丁三轉兩轉來到了風花雪月之地,将滿腔的怒火發洩到了她們的身上。
“多謝糜小姐,若不是你,今日我可就危險喽!”賈榮嘿嘿笑道。
“本小姐出馬,豈有辦不成的事!曹延,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宰了你。”糜環得意的說道。
賈榮豪爽的說道:“今日我帶大家去英雄樓吃喝,走!”
糜環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低聲道:“吃喝花的都是我們糜家的,你倒是大方。”
賈榮似乎是沒聽到這近在耳畔的嘀咕聲,湊上去說道:“糜小姐願不願意賞光前去。”
“去!爲什麽不去!”糜環賭氣似的走在賈榮的前面。
看着英雄樓的造型,賈榮突然想到了王越,自從漢帝離開長安之後,王越也消失了,經過仙戀閣傳來的情報才知道王越逃到了兖州,顯然帝師的瘾還沒有做夠,跟随漢帝到了兖州。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麽一些人,爲了官職可以不惜一切,當然,王越的這種努力,獲得的不過是一個帝師的虛銜罷了,沒有實際的權利,有時賈榮也挺爲王越感到可惜,這麽一身本事,若是用來訓練特種士兵,絕對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
英雄樓的内部布置和雒陽差不多,賈榮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壺好酒,邊欣賞窗外的集市,一邊吃喝。
糜環不客氣的坐到賈榮對面,很難想象一個嬌巧的美人,整天在大街上晃蕩,這樣的女子放到漢代是很難嫁出去的,不過誰讓糜環天生麗質,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呢。
“哎,你這人好奇怪,經常一個人獨自發呆,偶爾又像是地痞流氓。”似是想到了什麽,糜環的臉色微微泛紅。
“榮公子好生的雅興,竟然在此飲酒!”
賈榮聽到話聲,身軀一震,擡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右手已經搭上了腰間的寶劍,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曾經幾次三番想要奪他的的性命。
“榮公子?”糜環嘀咕道:“你到底叫什麽名字?不是叫賈亮嗎?”
賈榮沒有理睬糜環,一臉警戒的看着眼前之人,笑道:“王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王越不客氣的坐到賈榮的身旁,笑道:“聽聞榮公子駕到,特意前來看望一番,小店簡陋,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榮公子果然非常人,前來飲酒還有佳人相伴,老夫不及也。”王越看了一眼旁邊的糜環,打趣道。
張繡趙範見情形不對,早已來到賈榮的身後,一臉戒備的看着王越,在他的身上,讓張繡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尤其的對方的一雙手,仿佛随時都能拔劍出鞘,給予緻命一擊。
“若是老夫有心害榮公子,豈會在此閑聊。”王越看了一眼張繡趙範,輕笑道。
賈榮擺擺手示意張繡二人離去“一别數年,不想在徐州之地碰到了王兄。”
“不知王兄而今在何處高就?”看王越的情形沒有惡意,賈榮放下心來,端起酒盞說道。
聽到賈榮的話,王越似乎有些不高興,語氣低沉的說道:“比不得榮公子。”
賈榮毫不客氣的說道:“那是自然,當日我就曾勸王兄,你我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不想王兄最終還是選擇離我而去。”
“若是榮公子不棄,老夫願爲榮公子左右。”王越目光灼灼的盯着賈榮。
賈榮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閃過無數念頭,但臉色依舊,老滑如王越也不知道賈榮到底是什麽想法,當初賈榮給出的條件很豐厚,依舊挽留不住王越,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再次走到自己的面前,這又作何解釋。
“哈哈,難道王兄覺得做貴公子的老師不好嗎?名揚天下,何其風光也。”
王越一臉正色的說道:“榮公子休要打趣,老夫說的是實話,雖說年紀大了,但一身的本領尚還說得過去,身爲他的老師,看似風光,手中沒有任何的實權,人生在世,圖的就是一個痛快。”
賈榮心中了然,定然是王越在曹操的手下不得意,這才想到另投門戶,畢竟賈榮選用人才不拘一格,對于有本事的人,肯給予重用,當初在長安時,雖然也受賈榮的管轄,沒有實權,但隻要得到重用,掌控權力,不是什麽難事,人活到王越這個份上,已經不在乎什麽顔面,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什麽事情都敢做,這種人若是利用得當,将會是手中的一柄利劍。
糜環在一旁撲閃着雙眼,聽二人談話,突然間他發現賈榮好像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不過這個賈榮顯然更加的吸引人,渾身上下透露着貴不可言的氣質。
王越打量了一眼糜環,笑道:“不錯的美人,莫非榮公子又有新歡了?”
賈榮臉色有些不自然,擺手道:“非也非也,若是無事,就此告辭!”
王越道:“榮公子何必如此匆忙,不若告知你的住處,夜晚我前去拜訪。”
賈榮冷笑道:“不用我說,恐怕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吧,糜府可不是那麽好闖的。”
言畢,拉着糜環起身離去。
沒想到王越竟然在徐州城内,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看來徐州也不是長待之地,那劉備和自己也不大對口,若是調集大軍圍剿自己,雖然能夠逃脫,無形間卻是将糜家給拉下了水。
“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啊?”糜環掙脫了賈榮拉自己的手俏臉通紅,不解的問道。
賈榮一臉鄭重的說道:“行走江湖之人,豈會沒有幾個名号,不然被仇人追殺怎麽辦?剛才那個老頭,手中的性命不定有多少,将來遇到他可要小心一些。”
“你真的殺了很多人,然後逃到了我家?”糜環俏臉變的煞白。
“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賈榮輕歎道。
“啊”糜環吓的疾步向糜府的方向跑去。
賈榮微微一笑,輕聲道:“嚴密把守糜府。”
張繡會意,閃身離開,今日賈榮和王越的對話,他當然是聽的一清二楚,王越要上門拜訪,其實也就是對孤狼的挑釁,張繡自然不甘示弱,就是王越再強,他也有信心将他留在糜府之外。
糜環雙眸不斷的撲閃,心中卻是閃過無數念頭,面前的這位賈亮,肯定不是普通之人,回去之後,一定要提醒大哥,小心防備,以免給糜家帶來麻煩。
一輪明月當空,賈榮坐在庭院當中,擺上一桌好酒好菜,自斟自飲,好不自在。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賈榮長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好詩,好詩!”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王兄果然是好手段!”賈榮贊道。
王越放在寶劍上的右手忍不住輕輕抖動了一下,糜家的那些守衛若然是彪悍,不僅悍不畏死,而且幾個人加在一起的合擊戰術,讓王越都有些窮于應付,若不是他輕功了得,穿過那道封鎖線,恐怕有些危險,就這還被踢了兩腳,心中不禁有些詫異,守護賈榮的這些人定然不是武林中人,很難想象軍中之人能夠有這般的武藝,西涼軍名聲在外,果然沒有虛傳,不過賈榮表現出來的實力越強,也就更加堅定他要投靠的心思,人生能夠面臨的選擇并不多,機會稍縱即逝,若不是賈榮出現在徐州,王越說不定就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會。
“沒有一些本領,恐怕就見不到榮公子了。”王越毫不客氣的坐下端起夜光杯,喝了一口,微微皺眉“這葡萄酒也不怎麽好喝,偏偏還那麽貴,就是老夫平日也不舍得多喝,今晚可是要多喝一些。”
賈榮大笑道:“我家中卻是不缺這種美酒,王兄有膽識的話盡管去取,拿多少我都沒意見。”
“榮公子家底殷實,老夫垂涎已久,意欲在公子家中讨一杯酒喝,不知如何?”王越盯着賈榮問道。
“說一下你的想法,你我之間可是有着諸多的糾纏,當初你吃我的喝我的,貴公子離開長安,卻不吱聲,本公子很費解。”
王越聽到賈榮語氣中的不滿,正色道:“老夫到了兖州之後,不談其他,吃穿不及在長安十分之一,而且上頭那位在家中也說不上話,十分憋屈,思來想去,還不及在長安一半痛快,近日無意間見到公子在徐州出沒,這才找上門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