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當,素聞顔将軍乃是冀州軍第一猛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閻柔不吝贊美之詞。
顔良聽過後覺得渾身上下無比舒坦,看向閻柔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這是田豐田大人。”顔良指着身後的田豐道。
“早就聽聞袁将軍帳下田元皓乃是有才之士,今日一見,果然與衆不同。”閻柔看向一身白衣的田豐,忍不住出言贊道,幽州是邊關地帶,不比中原人才輩出,似田豐這等驚才豔絕之輩,更是寥寥無幾,閻柔心知大軍之中,善于謀劃着,屈指可數。
田豐拱手道:“閻大人客氣了!”與顔良不同,田豐看向閻柔的目光帶有一絲戒備,能夠短時間内将聞名天下的公孫瓒逼到這一步,閻柔豈會是易于之輩,表面和善,心中不定有着什麽計策,準備對付冀州軍呢。
顔良率領大軍駐紮在距離閻柔大營不遠處,互相依托,爲掎角之勢。
接連三日,顔良的大軍就是看着公孫瓒如何在戰場上大展雄威,将閻柔軍打的節節敗退,本來士氣如虹的閻柔軍變的有些低迷,很多人跟随閻柔叛亂,隻不過是上層将領的意思,順風仗打着還行,一旦出現敗勢,對于這樣的隊伍将會是緻命的。
幽州的春天依舊有很大的寒意,田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閻柔的中軍大帳,蠟燭燃燒的火焰不時抖動一下。
“閻将軍,公孫瓒勇猛,在邊關是有名的猛将,深得麾下士兵愛戴,而今手中可戰之兵依舊有數萬之衆,而且有城池之利,恐難圖也。”田豐緩緩道:“而且我軍糧草無多,急切間難以取勝的話,唯恐對軍心不利”
閻柔眉頭微皺:“那公孫瓒自從得到幽州之後,不施仁政,橫征暴斂,治下百姓多有怨言,隻記過失而不記功勞,軍中将領對其有意見者多也,近日來,公孫瓒取得了一點優勢,這才使得幽州軍安穩一些,不消些許日子,其大軍定然不戰而潰。”閻柔當然聽出了田豐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但他是幽州人,心中對于遠道而來,攻占的涿郡的冀州軍心中有着很大的戒備,顔良田豐率軍來攻打公孫瓒,擺明是沒有存好心思。
“公孫瓒麾下的白馬義從,乃是其根本,是幽州軍中最精銳的士兵組成,軍力極爲強悍,是公孫瓒依賴的主力,就是強悍的鮮卑人,見到這支隊伍也有些膽寒。”閻柔補充道,而今烏桓人是己方的盟軍,他自然将白馬義從對戰烏桓的光輝戰績略過。
田豐微微颔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顔良,顔良才是此次行軍的主帥,而他隻是負責出謀劃策,即使顔良對其很尊敬,亦要将身份擺正,不然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挑撥,冀州軍也不是表面上那麽團結。
“公孫瓒不過是手下敗将,待來日,我親帥兵馬,出城迎戰,定将公孫瓒的精兵擊潰。”顔良冷哼道。
閻柔聞言大喜,自從冀州軍到來之後,始終是隔岸觀火,言稱觀看幾日,并沒有談及聯合攻城事宜,讓閻柔頗爲頭疼。
田豐沉思片刻,緩緩道:“明日一戰,定将公孫瓒之白馬義從殺潰!”
之後,田豐的一番話讓顔良閻柔目露精光,隻要完全按照計劃實施,足以将公孫瓒賴以依靠的白馬義從擊潰,到時的公孫瓒統帥的軍隊,就如同拔牙的老虎。
次日,天色有些陰沉。
顔良手提大刀,率領兩千騎兵,耀武揚威的走到距離城池一箭之地,中軍“袁”字大旗迎風招展,頗有幾分氣勢。
“公孫小兒,可還記得你家爺爺!”顔良運足氣力,大聲吼道。
聞訊而來的公孫瓒見到城外的顔良,眼睛登時變的通紅“點齊兵馬,随我出城迎戰!”
六千白馬義從,從出城到列陣完畢,不過片刻之功,足見其軍紀嚴明。
顔良暗忖“白馬義從,不愧是邊關的一支強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萬大軍,心中安穩了不少。
公孫瓒微舉手中長槊,大罵道:“顔良匹夫,定讓你見識一下白馬義從的厲害。”
顔良大笑道:“多說無益,公孫小兒,可還記得當日沒在老子手下撐過十招?”
公孫瓒臉色變了又變,恨恨的看了顔良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顔良匹夫休要猖狂,今日定取你狗命。”
長槊一揮,六千白馬義從向着對面的兩千袁軍殺去,隆隆的馬蹄聲震徹天地。
城上的關靖見顔良統帥的騎兵甚少卻耀武揚威,詫異之餘,看向閻柔大軍包含了一絲不解,即使是冀州軍,也不能不知道白馬義從之威,竟然托大讓兩千騎兵出戰,從這些騎兵身上,關靖也絲毫感受不到強軍應該有的氣勢,面對着滾滾而來的白馬義從,陣型甚至有些微微騷亂。
“莫非有詐?”關靖輕聲嘀咕道。
公孫瓒識趣的處在軍中,論武藝,他不及顔良,但是白馬義從,卻不是小小的袁軍騎兵所能抵擋的,他有自信,一次沖鋒将對方擊潰。
田豐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戰場,閻柔亦是雙眼泛光的盯着白馬義從,烏桓人聞之色變的白馬義從,固然非同凡響,若是自己軍中能有這般實力的騎兵,那聞名天下的西涼軍又有何懼哉。
“張将軍,一切可準備妥善?”田豐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張颌。
張颌抱拳道:“田大人盡管放心,若是白馬義從膽敢踏入我軍半步,定讓其有來無回。”
田豐點頭道:“全賴張将軍了。”
張颌此人,有勇有謀,當年的白馬義從正是敗于其統帥的大戟士之手,也是那一戰,讓張颌在軍中的威望直線提升,以步兵破騎兵,自古以來都是十分罕見的,爲了加強這支隊伍,袁紹不惜加大成本,每名大戟士的裝備,放眼天下,能夠比拟者,寥寥無幾。
田豐行軍之前,向袁紹請求張颌跟随。
交手不過一刻鍾,袁軍騎兵漸漸露出不支,白馬義從骁勇善戰,每名騎兵的騎術都不遜色于馬背上長大的烏桓人,戰火的磨練,讓每名騎兵對戰經驗豐富,不斷有袁軍騎兵被打落下馬。
顔良見勢不妙,大吼一聲,剩餘的騎兵開始向中軍緩緩撤退。
公孫瓒面露異色,袁軍騎兵雖然處于劣勢,但損失的騎兵隻在少數,此時撤退,莫非有詐?
顔良帶領騎兵向着中軍的方向直沖而去,後方的士兵措不及防之下,被沖的大亂。
公孫瓒眼露精光,冷笑道:“不過如此!”
“殺!”白馬義從轉瞬即至,袁軍和閻柔軍不能抵擋,露出敗勢。
看着開始潰敗的敵軍,公孫瓒最後的警惕也放下了,隻要将眼前的這支軍隊擊潰,那麽幽州軍幾月來所處的劣勢就會回轉,一舉将幽州平定也不是難事,對于投靠閻柔的官員,公孫瓒暗暗發誓一定将他們碎屍萬段。
“鳴金撤兵!”城上的關靖陡然大吼道。
公孫瓒皺眉看向城上,不明白是何人下令鳴金,而今正是大軍對壘的關鍵之際,戰場之上,戰機稍縱即逝,錯過了這次将閻柔軍大敗的機會,以後再想有就難了。
“繼續殺!無需理會!”公孫瓒大吼道。
白馬義從是公孫瓒一手掌管,對其自然是言聽計從,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殺向敵軍之中。
當公孫瓒帶領勇猛的白馬義從殺入中軍時,眼前的敵軍早已是潰不成軍,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公孫瓒手中的長槊不斷揮舞,收割着敵軍的性命。
公孫瓒看着不遠處的中軍大旗,大聲道:“諸位将士一起沖殺,擊敗敵軍就在眼前!”
蓦然,混亂的敵軍中,響起了隆隆的戰鼓聲,在混亂的大軍中是那麽的刺耳。
伴随着鼓聲的響起,混亂的士兵漸漸後退,白馬義從前方出現一千名手持長戟,身披堅甲的士兵,這些士兵如同是一座座的鋼鐵堡壘,爲首一将,手持長刀,身披精甲,身下所騎戰馬,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孫瓒暗道不好,深知這種士兵的厲害之處,當年若不是袁紹軍中有這樣的士兵,那一戰也就不會大敗虧輸,耗損元氣。
張颌大笑道:“公孫小兒,哪裏逃!”
話音剛落,白馬義從的左右兩面出現了一排排的弓箭兵,大軍後方也被堵死。
密密麻麻的箭雨,讓白馬義從大亂,人喊馬嘶,互相踐踏,死傷不知幾何,任憑公孫瓒在軍中竭力大吼,皆是無濟于事。
一名名大戟士身披重甲,騎兵對他們的攻擊難以起到效果,除非是高速奔騰的戰馬才能将他們撞飛,白馬義從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
大戟士如同狼入羊群,白馬義從徹底潰敗,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在步兵的眼中就是練刀的靶子,一名名的白馬義從被打落下馬,這些縱橫戰場,鮮有敵手的騎兵,再一次遇到了死敵。
求一切支持,您的每一份支持,都是斷崖更新的動力,最近事情比較多,望體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