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輛弩車,是匠作坊最大的一次手筆,耗費物資不計其數,若不是有玻璃仙戀煤炭等物的支撐,難以完成這次軍中的大變革,首先是士兵的武器還有铠甲的改變,戰馬所披的铠甲,這些铠甲不同于以往的地方就是重量變輕了,防禦力更強,什長之流穿的則是闆甲,極大的減輕了重量,防禦能力更上一層。
當然,騎兵如果做遠程狙擊的話,這些防護會變成負擔。
三百輛弩車在陣營前方一字排開,似乎是在等待着匈奴人沖陣。
呂義帶領兩千騎兵出現在西涼軍的右翼,以防不測,同時也想看一下西涼軍的具體戰鬥力究竟如何,上一次是華雄和鷹軍的對決,但這次卻是兩軍對壘,匈奴更是大單于親自壓陣。
呂義心中暗投西涼軍,麾下的将領肯定多有不服者,丁泰統治并州時日不斷,軍民倒也算的上歸附,西涼軍表現出的實力越強大,統一并州就越簡單。
匈奴人開始沖陣了,兩千騎兵呼嘯而來。
匈奴單于目光炯炯的盯着弩車,弩車的威力雖然大,但是當骁勇的匈奴人闖進西涼軍的陣營之後,這些弩車隻會成爲西涼軍的負擔,在他眼中對面的西涼軍統帥也不過是一個無能之輩,當這些步卒失去了弩車的保護,戰場上将會是怎樣的情形,匈奴單于很渴望看到不可一世的西涼軍敗北的景象。
臨近弩車的射程了。
郭汜一聲令下,三百輛弩車開始逞威,緊拉的弩弦之聲,讓步兵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們面前是骁勇的匈奴騎兵,他們就要在弩車的攻勢下顫抖。
出乎呂義和匈奴單于預料的是,不是三百支弩箭,而是密密麻麻的弩箭,讓人眼前爲之一暗。
弩車上攜帶的弩箭,較之尋常的弩箭不知大了幾個,威力倍增,就連射程也是尋常弩箭的二倍,不過郭汜不想過早将弩車的所有特點都展現出來。
三百輛弩車,射出了一千八百支弩箭,直直的向着沖擊而來的一兩匈奴人,這些弩箭完全是用上好的鐵料打造,造價之高讓人瞠目結舌,當然,威力自然也就大。
不遠處的呂義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場,他甚至看到有一支弩箭将三名匈奴人貫穿,何時西涼軍擁有了這樣的利器。
三百輛弩車齊齊發射之後,戰場上的匈奴人如同割麥子一般齊齊倒下,細目看去,方才沖鋒的兩千匈奴人,隻是稀稀拉拉的剩下了不到五百人,密集的匈奴騎兵讓弩車的威力變的更大。
郭汜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一千西涼鐵騎蜂擁而至,殺上前去,一個沖鋒,将目瞪口呆的匈奴人殺的大亂,一來一回,戰場上哪還有匈奴人的蹤迹。
匈奴單于目瞪口呆的看着弩車,在他的印象中,弩箭好像隻能一次發射一支,爲什麽眼前的三百弩車,能夠發出密集的弩箭,那密密麻麻的弩箭,就算是精銳的鷹軍沖上前去,也是一樣的結果,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些弩箭的威力,能夠貫穿一名騎兵而餘勢不減。
趁着這個空檔,每輛弩車後閃出兩名士兵,熟練的将弩箭重新裝到弩車裏。
從匈奴兩千騎兵沖陣,到全部覆滅,不過是片刻功夫,呂義心中大寒,他是漢人将領,亦未曾聽說過何時出現過這等利器,他清晰的看到每輛弩車内射出了六支弩箭,不,那樣的弩箭,能稱之爲短槍了。
驚駭的同時暗暗爲之前的抉擇慶幸,有了這樣的弩車,何愁并州不破,就是關外的鮮卑人也不足爲慮。
漢軍士氣大震,這樣的弩車亦是第一次面世。
匈奴單于面色不斷變換,一聲令下,後隊變前隊,撤回城内,在兩千騎兵被漢軍消滅的那一瞬間,單于突然發現自己老了,漢軍的精銳果然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怪不得之前的羌渠一再反對叛變,而是毅然出兵幫助大漢平定内部的叛亂,西涼軍陣前的三百輛弩車,讓他感到陣陣的無力。
郭汜徐庶等一幹西涼軍高層,面色漲紅的盯着三百輛弩車,之前他們還害怕不能與一萬匈奴人對抗,如此看來卻是多慮了,甚至在大軍的左翼,預備了兩千名騎兵,以防不測,三百輛弩車齊射,威力甚大,比起當日運來之時發射一輛的效果強了何止百倍。
匈奴人龜縮在城内,呂義不斷的派人前往丁泰處送去捷報,同時讨要糧草和兵器以及攻城器械。
丁泰興奮不已,平定了匈奴,那麽上書聖上,肯定能夠撈到偌大的攻來,這呂義真是一員福将,而看向陳義的目光則包含了一絲不善,昔日陳義可沒少在自己面前說呂義的不是,當初沒放在心上,任由陳義胡來,而今呂義成了自己上位的最大保障,自然對陳義表現出了些許的排斥之意,若不是陳義在軍政中的影響力甚大,恐怕丁泰早就将他辦了。
陳義面露苦澀,沒想到徐庶一番輕巧的話語竟能改變自己在丁泰心中的地位,難道多年的努力就這麽的不堪一擊,以他的手段,若是想做并州牧,丁泰估計早就和丁原會合去了,哪還有如今的并州牧丁泰。
轉念一想,感覺到了不對,匈奴人何時變得如此孱弱,不堪一擊,莫非呂義真的是一員名将,能夠将一些隻經過訓練的士兵變成精銳之士?突然,陳義将前方士兵送來的情報拿了出來,再次細細觀看,兩千騎兵的沖鋒,竟然在不到半個時辰被漢軍全部殺死,“西涼軍”,陳義突然想到了出現在并州境地上的這個不安定因素。
蓦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呂義說不定暗中已經和西涼軍達成協議,如今的戰功不過是呂義拿着西涼軍再做幌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并州就真的不保了。
“主公,切不可再向呂義派遣士兵。”陳義驚慌之下,疾呼道。
丁泰面色不善的盯着陳義,冷聲道:“怎麽?難道陳别駕不希望看到匈奴人被平定?”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陳義恢複了以往的從容,解釋道:“主公,若是我軍真有如此精銳,那呂義何須再要兵馬,其心不可測。”
丁泰怒道:“休要多言,匈奴人有城池之利,而且手中有數萬精兵,呂将軍手中的兵力不過和匈奴人相當,如何攻破美稷,我看陳别駕是看不得别人立下戰功。”
事關并州安危,陳義道:“主公,并州軍的大部分士兵不過是入伍幾個月的士兵,匈奴人骁勇,怎麽如此輕易戰敗,此間恐怕有蹊跷,不可不防啊。”
丁泰神情微微一緊,想到之前呂義曾寫給自己的一封密函,言及陳義會對他的戰功嫉妒,而妄加猜測,此時看來,果真不假,冷哼道:“無需多言,此事我自有定奪,你下去吧!”
陳義長歎一聲,面如死灰,悻悻的退去。
想到呂義曾說在徹底将匈奴大軍擊敗之後,會順勢将西涼軍侵吞,他的心情舒暢無比,能讓聞名天下的西涼軍栽跟頭,好像從未有過吧。
與此同時,賈榮帶領三千西涼軍已經到了鮮卑的地界,一望無際的草原,讓賈榮感到無比的舒爽。
三千西涼軍,經過沙漠之後,僅剩下兩千一百人,尚未戰鬥,就已經有九百人葬身沙漠,這還是軍中有醫療館之人,否則損失将會更大,措不及防的風沙,還有無盡的幹燥,讓這支西涼軍飽受折磨。
三千士兵林來之際,身着堅甲,佩戴弓箭等一應裝備,而今隻剩下粗布衣衫一套,還有手中的彎刀一把。
賈榮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道:“終于走出了沙漠,能好好吃上一頓飯了。”
“奉先,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前方有什麽鮮卑人的部落?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人發現。”賈榮叮囑道。
“諾!”呂布抱拳道,不管多麽的炎熱,呂布始終不肯将畫戟丢棄,毅然帶到了鮮卑人的境地,趙雲手中的龍膽槍,亦是始終不離左右。
“主公,前方十裏處,有一個鮮卑人的小部落,估計有一千多人。”大約兩個時辰,呂布氣喘籲籲的來到賈榮歇息的地方。
賈榮點頭道:“嗯,等天黑之後,我們就動手,今晚我們就可以洗澡可以吃上肉了。”
士兵發出低沉的而又興奮的嚎叫,洗個澡,飽飽的吃上一頓飯,是他們最大的奢望。
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賈榮帶領兩千一百名士兵悄悄摸向了呂布口中的鮮卑部落。
黑夜中,賈榮看到前方的點點火光。
“子龍,你帶領五百人從左面,奉先,你帶領五百人從右面,糜威,你帶領五百名士兵包圍到鮮卑人的後面,不能讓任何一名鮮卑人走脫。”賈榮沉聲道,這裏是鮮卑人的大本營,而己方士兵不過是一群身着粗布衣衫,手持簡單兵器的漢軍,恐怕鮮卑人察覺之後,派出一隊騎兵,自己這兩千多人就要葬身在茫茫的草原上了,此番的偷襲勝在出其不意,慕容楓帶領鮮卑大軍和漢軍在雁門關外厮殺,斥候肯定是遍布戰場,漢人想要闖進鮮卑的腹地,何其難也,當然,他們沒有考慮到會有一支來自沙漠的強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