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賈诩領命而去。
“将軍,董軍将士像瘋了一般,在城内遇到百姓和商人就殺,現在城内亂糟糟一片。”姜羽急匆匆趕來拜道。
“董卓已死,董軍将士不受控制,姜羽,你立即帶領士兵維持雒陽城内的秩序,若遇到犯上作亂,濫殺無辜的士兵,直接擊殺。”賈榮沉聲命令道。
董卓一死,雒陽城内西涼軍一家獨大,如何将董軍吸收,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任由董軍這樣鬧下去,城内必将人心大亂,到時心向諸侯的世家趁機一擁而入,受罪的就是西涼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不少董軍将領帶領士兵向西涼軍的投誠,董卓這顆大樹倒下去了,賈榮的崛起已經成爲定勢,特别是見機快的并州軍将領和南北軍将領,确認董卓死亡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西涼軍表示了投誠的意思。
董卓身死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在城内鬧的沸沸揚揚,頓足長歎者有之,嚎啕大哭者有之,但更多的卻是彈冠相慶,董卓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世家早已是恨之入骨,特别是朝中的官員,遭受董卓的毒害最深,一些世家甚至張燈結彩,被巡邏的董軍将士毫不留情的全部帶到了李儒面前。
一支支的騎兵隊伍,上書“賈”字大旗,在城内奔走,百姓商人全部被趕回家中,董卓軍本就是群龍無首,再加上賈榮出身董卓軍,投靠西涼軍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接收這些亂兵之後,收繳他們的兵器,暫時關押在軍營中。
城中的變化,李儒早已得知,長歎一聲,囑咐了張遼牛輔等人幾句,轉入帳内,不管怎麽說,李儒不過是一個軍師,當不得全軍的家,董軍中多并州軍和南北軍,大勢所趨之下,李儒即使垂死掙紮,又能阻止多少人加入西涼軍,将士奮勇殺敵,所圖的不過是一個功名,他李儒隻是站在董卓背後的軍師,是将領眼中的毒蛇,真心服從他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是畏懼。
而在西涼軍的并州軍和南北軍早就将西涼軍的待遇傳到了老鄉和昔日的袍澤那裏,即使沒有董卓身死這個事情,經過虎牢關一戰,心向西涼軍的董軍将士不在少數,賈榮振臂一呼,恐怕董卓的軍權能被分走四成。
城内沸沸騰騰的局勢終于得到了緩和,一隊隊西涼騎兵明晃晃的刀槍,讓作亂的士兵安定下來,也讓百姓長舒了一口氣,誰人主持雒陽的局面對百姓來說隻是飯後的談資,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才是百姓最迫切的願望,他們想的是吃完這頓飯下頓飯的着落在哪裏,向着奪權的是家中有餘糧的地主,朝中官員也是緊閉府邸大門,避嫌,李儒連皇宮都敢連夜闖入,他們不認爲府上的大門比宮門還要堅硬。
“将軍,李儒前來求見!”
賈榮急忙起身,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府門外。
府門大開,賈榮帶着李儒走進将軍府。
李儒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看着他那有些佝偻的背影,賈榮生出一絲不忍。
“文優,董公的事情我已知曉,沒想到城中居然會有袁家餘孽,最近幾日,西涼軍也在遍尋袁家殘留的餘孽,董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沒想到卻落個身死的下場。”賈榮拉着李儒說道。
李儒本想試探賈榮一番,被賈榮這麽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堵到了嘴裏。
賈榮低沉着聲音說道:“如今董公身死的消息城内皆知,如若不出所料,這定于城内的世家有關,關東諸侯已經兵臨城下,不知文優有何良策?”
“太師遇刺,慘遭不幸,當向聖上禀明此事,以太師之禮葬之。”李儒說完這句話,仿佛失去了最後的支撐,好不容易直起來的腰再次彎了下去。
賈榮喟然歎道:“文優所言甚是,董公在世時,于國于民有大功勞,當厚葬之,明日上朝我會禀明聖上,親自督辦此事。”李儒的話就是一個信号,西涼軍收編董軍不是什麽秘密,李儒沒有追究,表明已經默許了賈榮的行徑。
“多謝志遠了。”李儒語氣平緩的說道。
“董公身死,諸侯兵臨雒陽城下,不知文優有何想法?”賈榮再次問道。
李儒細眼打量了賈榮良久,道:“志遠,董公不在軍中,軍中無有足夠威望的将領統治,還望志遠暫時收納董軍,抵禦關東諸侯。”
賈榮心下大喜,不過仍舊保持一臉淡然之色。
“隻是希望志遠能夠善待董公的家人。”李儒言及此處,向府門外而去。
賈榮遙遙回道:“文優盡管放心。”
董卓死了,李儒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入主雒陽之時,李儒滿腔的雄心壯志,意圖大鵬展翅于九天,讓天下人看看自己的成就,沒想到中道崩殂,未成大業而遇刺,其他人可以向西涼軍投誠,他李儒卻不可以,“士爲知己死,從一而終。”這些觀念一直飄蕩在他的腦海,無法遺忘。
“誰人刺殺的董公,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李儒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了李儒的親口承諾,賈榮帶領西涼軍很順利的接收了董軍,爲了安撫軍心,董軍中原有的将領并沒有做改變,當然這些隻是暫時的,等到軍隊徹底安穩下來,大部分将領的位置恐怕就要挪一下了。
看着昔日趾高氣昂的郝萌曹性,如同鬥敗的公雞,賈榮沒來由的心中大快,打敗敵人不是本事,讓敵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仰望自己,才是最爽快的,郝萌曹性心眼不怎麽樣,不可否認二人确有幾分本領,賈榮很大度的接收了二人,保留其原有的職位。
董軍雖然暫時編入了西涼軍,仍舊存在很多不安穩的因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撫爲主。
“你們到軍中之後聽從軍師的安排。”賈榮看着帳内的将領說道。
“諾!”既然選擇了向西涼軍投誠,這些将領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賈榮将目光轉向李儒說道:“西涼軍中自今日起将會有兩個軍師職位,左軍師與右軍師,右軍師之位非先生莫屬。”
李儒回絕道:“董公于我恩重如山,李儒斷不會答應此事。”
“不管先生同不同意,右軍師之位爲将軍虛位以待。”賈榮語氣真誠的說道。
帳内的将領聽到賈榮這番話,激動之餘,看向李儒的目光充滿了熱切,董卓遇刺身亡,更多的将領考慮的是身後之事,所以西涼軍的很多規矩都是明白的,不通過努力,很難在西涼軍中出人頭地,而賈榮能直接以右軍師之位相待,足見其對李儒的信任,而西涼軍中有李儒這個熟人,能爲更多的将領争取好處,軍師那可是大軍的左膀右臂。
李儒選擇了留下,跟随李儒的有徐榮張遼牛輔等一幹将領。
收編了董軍,西涼軍的軍容空前壯大,當前最重要之事就是将這些收攏的董軍将士徹底吸收。
在賈诩的居中調度下,雒陽周邊關卡的士兵紛紛向雒陽靠攏,保衛京師的安全。
看着雒陽城外人頭攢動,旌旗飄揚,賈榮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董卓死亡,雒陽城十二個城門全在西涼軍的控制下,城内的世家休想來個裏應外合。
朝堂上,文武百官議論紛紛,董卓這個最大的魔頭死了,朝上再也沒有昔日裏壓抑的氛圍,大臣們交頭接耳。
漢帝出現之後,百官止住了讨論聲,将目光投向上首的位置。
漢帝的面色有些憔悴,沒有人知道就在董卓死亡的那個夜晚,他受到了怎樣的審問,那絕對不是一個帝王應該受到的待遇,李儒的行爲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想到兄長身死,天下不可一日無君,漢帝咬牙忍了下來。
董卓死了,被董卓提拔上來的黨人和趨炎附勢之徒被大臣逐個拉出來指責。
看着一臉興奮之色的世家官員,賈榮輕咳一聲越衆向漢帝拜了拜,面向群臣說道:“太師遇刺,乃是大漢之不幸,太師生前爲國爲民,不想卻落個身死的下場,國之不幸......”
就連賈榮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那麽多的哀歎,或許是老上司的死亡讓他感觸有些深吧。
“一派胡言,董賊欺君罔上,目無法紀,天打雷劈亦不足惜。”一名大臣越衆怒斥道。
賈榮眼神陡然一厲,昔日裏都是董卓在朝上威武不凡,在百官的眼裏,自己就是軟柿子。
“誰人在此喧嘩,來人啊,拉出去。”賈榮以手指着這名官員喝道。
兩名士兵聞言闖入宮殿,在群臣驚愕的目光下,将那名大臣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賈榮繼續未完成的話語,将自己知道的董卓生前的所有事迹在朝上說了一通,言畢向漢帝拜道:“臣懇請聖上批準以王公之禮厚葬太師。”
漢帝點點頭答應了,不管怎麽說董卓始終是死了,因爲一個死人再度開罪賈榮,實屬不智,董卓雖然死了,但雒陽城依舊在西涼軍的控制内,也就是說,自己這個皇帝也要看賈榮的臉色行事,這些個武夫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漢帝有些惱怒爲什麽城中的世家如此無能,再度被武夫掌控了雒陽,看着安靜的朝堂,漢帝突然懷念先帝在時朝上熙熙攘攘的情景。
西涼馬上就要上架了,再次呼籲一下各位兄弟姐妹,能給斷崖一點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