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擺擺手示意其離去,心中暗歎“李儒不是号稱多謀之士嗎,怎麽贊同董卓派士兵抓捕散播流言之人,看來董卓最終失敗不是偶然。”
進入雒陽的時候,董卓還能聽得進隻言片語,官員和漢帝的連番退讓,讓董卓失去了原有的那份謹慎和善于納谏,特别是并州軍潰敗之後,更是變的肆無忌憚。
看着蔡府院牆上的腳印,賈榮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相信蔡琰跟着自己的話,蔡邕不得不相随,天下大亂,有着蔡邕這面旗幟,天下的文人還不是趨之若鹜。
“仲道,這邊,這邊。”剛進蔡府,賈榮輕聲呼喚道。
衛仲道疾步跑到賈榮身邊,喘了口粗氣說道:“志遠怎麽大清早的來了?”
賈榮看着衛仲道單薄瘦弱的身材,搖搖頭說道:“仲道,你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多多訓練一下。”
衛仲道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
“回頭我和嶽父大人說一下,讓你去西涼軍中訓練一番,由不得你不去,哼。”
衛仲道慌神了,不斷的哀求賈榮,在雒陽城内,衛仲道也算是一個風流士子,整天出沒在風華月月的場所,本就身體羸弱,這樣的折騰之下,賈榮懷疑就是一陣狂風就能把他吹走。
“這件事沒得商量,你明天清晨到西涼軍中報道,我會單獨等着你的,若是不來的話,你小子等着,哼哼。”
見賈榮語氣嚴肅,衛仲道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賈榮一眼,和賈榮道了一聲别,匆匆的走出蔡府。
“志遠,你來了,快坐。”蔡邕對待自己的态度相比于數日前簡直是天壤之别。
賈榮受寵若驚的做到了蔡邕的對面。
“志遠啊,老夫也想清楚了,入朝爲官,爲百姓多做一點事情。”
賈榮面色不動心中大喜,從蔡邕的言辭中他能夠聽出一些意思來,什麽叫做爲百姓做一些事情,還不是自己的那一番‘水舟’之論起了效果,有這樣良好的開端,日後一些離經叛道的做法相信蔡邕能夠很好的接受。
賈榮道:“恩師之言在理,不過......”
“志遠有話便說,不必支支吾吾。”蔡邕臉色有些不悅的訓道。
賈榮連連點頭稱是:“恩師,城中的世家真心爲國的有幾人,暗地裏反對董卓,說白了,其實是爲了他們自己手中的權勢。”
見蔡邕低頭不語,賈榮繼續說道:“如今董卓已經決定立陳留王爲帝,恩師有何看法?”
“胡鬧,董卓這樣做,遲早會遭到報應的。”蔡邕老顔大怒,之前聽到這樣的流言,蔡邕沒往心裏去。
賈榮道:“這番話恩師在家中說說就罷了,出去之後千萬不能說,皇宮中遍布董卓的士兵。”
蔡邕冷哼道:“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即使是死有何足惜,我這就去面見聖上。”
賈榮沒想到蔡邕的反應依舊是這麽的激烈,還是小觑了這些大臣對漢室的感情,将近四百年的統治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看來以後自己做事也要小心爲上,萬一犯了衆怒就得不償失了,好像自己已經犯了衆怒了,對于大漢的世家,賈榮沒什麽感情,雖然賈榮喜歡人才,卻不介意在世家侵犯自己原則的時候來上那麽一刀。
硬拉着蔡邕勸谏一番,蔡邕才作罷,不過看他的神色,分明未将賈榮的話放在心裏,“這個倔強的老頭。”賈榮暗道。
将氣呼呼的蔡邕勸住之後,賈榮開始實施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老師,你看琰兒的年齡也不小了,也到了婚嫁的時候。”言及此處,賈榮的臉上竟然泛出淡淡的紅暈。
蔡邕不疑有他,還以爲賈榮是一番好心,歎道:“是啊,琰兒也不小了,我看仲道就不錯,志遠,你認爲呢?”
賈榮心下一驚,若是蔡邕知道自己和蔡琰都有了肌膚之親,不知道還能否保持淡定的模樣。
“仲道确實不錯,不過婚嫁之事非同兒戲,自然要征求琰兒的意見。”賈榮道。
蔡邕捋了捋颔下的胡須道:“這是自然。”
賈榮暗喜,蔡邕征求蔡琰意見的話,蔡琰一定會選擇自己。
“志遠,你怎麽了?”看賈榮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雙眼發呆,不由出言問道。
賈榮急忙擺手說道:“沒什麽,沒什麽。”
蔡邕正想着蔡琰的婚事,也沒注意到賈榮的異常。
目的達到之後,賈榮匆忙逃離蔡府,蔡邕得知自己和蔡琰的事情之後,那怒火肯定能竄到屋頂去,到時倒黴的就是自己這條小魚了
結合着賈榮昨晚的作爲,張直似是猜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跟随賈榮這麽久,很少見到賈榮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當晚蔡邕就派人到骠騎将軍府上,言稱有事和賈榮相商。
蔡府中,蔡邕面色不善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難得的是蔡琰居然也在正堂,見賈榮來到,蔡邕冷哼一聲。
賈榮拜道:“拜見恩師。”
蔡邕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眼中還有我這個恩師嗎?”
原來賈榮離開之後,蔡邕就前去征詢蔡琰的意見,最初提及的是衛仲道,對這個弟子,蔡邕還是很滿意的,蔡琰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回想起白日賈榮的異樣,在蔡邕的追問下,蔡琰将二人之間的事全不說了出來,自蔡邕從蔡琰房間出來之後,一直就拉着臉。
想到這裏,蔡邕老懷大怒,指着賈榮良久才說道:“你,你,你無恥。”有心罵賈榮一頓,他卻是自己的門生,不好下嘴。
賈榮依舊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岡”,這種關鍵時刻,就要拉下臉皮。
見蔡邕不搭理自己,賈榮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蔡琰,笑道:“琰兒也在這裏啊?”
蔡琰眉目含羞的偷偷看了賈榮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琰兒,你換衣服了?”見蔡邕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賈榮繼續問道。
“這件衣服不錯,看上去更漂亮了。”
實在按捺不住了,上首的蔡邕輕輕咳嗽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放緩道:“志遠啊,你所做之事我已全部知曉,你說說怎麽對待琰兒吧。”
賈榮身軀一震,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就是攻破蔡邕這座堡壘,道:“恩師放心,隻要我賈榮在世一日,就絕不會讓琰兒受苦。”
蔡琰何時聽過這樣冠冕堂皇的情話,看向賈榮的目光更是濃意連連。
蔡邕活了大半輩子,眼睫毛都是空的了,豈會因爲賈榮這樣的話而胡亂感動,“志遠,你在金城已經成親,娶的是衛家的小女,如今又這般對待琰兒,不知志遠要給琰兒一個什麽名分呢。”閨女的終身大事蔡邕十分上心。
不待賈榮回答,蔡邕繼續說道:“我蔡家就琰兒這一個寶貝,要娶她必須是正妻相待。”
賈榮面色一苦,就知道蔡邕會這般要求,苦笑道:“恩師,難道你是要我回金城把衛家之女廢了,然後再娶琰兒?”
蔡邕哼道:“我不管你怎麽辦,反正琰兒隻能是正妻。”
一旁的蔡琰低聲道:“父親,你不要爲難大哥。”
蔡邕苦笑一聲,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爲賈榮說話了,自己這樣做,還不是爲了女兒以後的日子。
賈榮道:“恩師,若是我真的休了衛家之女再娶琰兒,你當真會答應?”
蔡邕不發一言,将目光投向别處,衛家和蔡家亦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若讓衛灌得知是因爲蔡家女的關系休了他家的女兒,恐怕會當即發飙,這樣棘手的事情還是交給賈榮來處理。
蔡琰見賈榮能爲自己做如此大的讓步,心下感動不已,盈盈然站起說道:“父親,你不用爲難大哥的,即使是爲奴爲妾,我也願意跟随大哥。”
蔡邕怒道:“胡鬧。”
賈榮心中一陣暖流湧過,蔡琰這樣說擺明了是想跟随着自己,不離不棄的那種。
“琰兒,我......”賈榮感覺有些理屈詞窮,本想着狡辯一番的,可蔡琰堅定的話語竟然自己有無從下口的感覺。
蔡邕道:“志遠,你說怎麽辦吧?”蔡邕肯定不想自己的女兒嫁到别家去當奴當妾,說出去,這張老臉也沒地放了,怎麽說也是一代大儒的女兒。
賈榮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思緒,緩緩說道:“恩師,若是我将衛家女廢掉迎娶琰兒,你才應該更加的不放心,試想一個爲了美色就能把原配妻子休掉之人值得托付嗎?難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琰兒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一連幾個反問,将蔡邕弄的目瞪口呆,他考慮的隻是女兒的幸福,卻沒考慮到身後之事,賈榮說的句句在理,蔡邕也不好反駁。
“再說了,我其實也不在乎什麽正妻還是平妻還是妾的,人人平等,在家中,也不會因爲身份的低微而讓另一個人聽從另外一個人的,我喜歡琰兒,又怎麽會讓她在婚後受到苦難,我賈榮絕對說道做到。”賈榮聲情并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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