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迅捷的身法賈榮再次躲掉呂布的雷霆一擊,“受傷”的賈榮得以喘息。
張直意欲上前,賈榮搖搖頭指了指樓下的士兵,這些士兵放到戰場上無一不是精銳的騎兵,如此窩囊的死到這裏,賈榮于心不忍。
明白賈榮的意思,張直緊盯着王越看了幾眼,疾步而去,五名孤狼士兵将賈榮團團圍在了中間。
呂布再次掄起畫戟向王越橫削而去,畫戟在呂布的手中仿佛賦予了靈性,平常人能夠拿起這樣的畫戟揮舞幾下已是極限,反觀呂布,與成名已久的王越遊鬥許久,仍不見敗勢,反倒是王越被呂布逼的節節敗退。
王越手中的寶劍再長,始終是短兵器,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呂布将畫戟舞的是密不透風,不求建功,隻要王越不能上前即可,打這麽久,呂布的呼吸依舊悠長,足見其武藝的深厚。
看着胸前觸目驚心的劍傷,賈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厚厚的衣襟被王越一劍削開,卻詭異般的被一個看似很薄的衣物阻隔在外,不過王越的力氣太大,在天蠶甲上竟然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讓賈榮暗道僥幸的同時大爲惋惜,如此寶甲,怎麽修補。
見賈榮無事,王越不甘心的怒吼一聲,再次提劍而上,呂布的戟法雖然高強卻奈何不了身法詭異的王越,不過幾合,王越脫離呂布再次欺身而上。
倒提青釭劍,賈榮與王越戰在一起,孤狼士兵見賈榮受此重創仍舊沒事,紛紛拔出環首刀加入到對王越的圍攻中去。
賈榮力大,在這種硬碰硬的交戰中有很大的優勢,何況還有孤狼士兵從旁協助,讓王越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樓下的士兵被賈榮的一聲大喝驚醒,張直的加入讓慌亂的士兵安定了許多,四五個人站在一起,密不透風的配合讓英雄樓的劍師逐漸出現了傷亡,優勢被逐漸減小,特别是孤狼士兵,不需要和士兵配合就能殺的劍士血流成河,單兵作戰能力,孤狼士兵自诩不懼怕任何人。
雖被包圍,王越應付起來依舊從容自如,五名孤狼士兵加上賈榮竟然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反倒有兩名孤狼士兵被王越擊傷,緩過神來,呂布也加入到了對王越圍剿中。
八個人打的如火如荼,樓下的士兵在張直的指揮下,越戰越勇,能跟随在賈榮身邊的士兵豈是易于之輩,每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領,士兵走的雖然是大開大合的道路,但一招一式蘊含的威力足以讓劍士手忙腳亂;幾名士兵配合在一起,就如同一台戰場絞肉機。
王越的劍法在高超,終究是一個人,呂布趁其不備一戟刺向王越的肩膀,雖然王越躲避的及時仍舊被畫戟帶出了一抹鮮血,咬牙翻手一劍将賈榮的将軍盔斬落,失去束縛的頭發立即散落下來。
在王越靈動的劍法之下,賈榮呈現出敗勢,一不小心,腿部被劃了一道口子,衣褲被立時劃破,鮮血橫流,面對孤狼士兵和呂布的進攻,王越隻躲避一些緻命的傷害,犧牲大部分的防禦,着重取賈榮的性命。
王越面露喜色,接連攻擊賈榮的下盤,在王越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賈榮的腿部已經受了三道劍傷,雖然傷口不深,卻給賈榮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王越身上的傷口數目不亞于賈榮身上的,一襲白衣上遍布星星點點的紅雲。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呂布徹底的怒了,揮舞着方天畫戟,使出十二分力氣向着王越殺來。
不得已,王越舍棄了賈榮,迎戰呂布,戰到現在,傷口上血液的流失,讓王越有些力竭。。
方天畫戟的每次舞出都攜帶着千鈞之力,一招一式霸道無比,苦戰中的王越見賈榮和樓下沖上來的士兵彙合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知道事不可爲,虛晃一劍,向樓下逃去。
“不用留活口,全部殺死。”賈榮下令道。
王越離去之後,英雄樓的劍士亦是緩緩撤退,不一會兒,空蕩蕩的英雄樓内隻剩下賈榮一行人,地面上牆壁上的血迹早已變成了烏黑色,斷臂殘肢随處可見。
“志遠,志遠,你怎麽樣了?”人未至,聲先至,董卓的大嗓門在戰陣前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就是不知道他和張飛相比孰優孰劣。
董卓帶領着幾百人的隊伍直接将英雄樓填了個滿滿的,士兵戒備的盯着左右,弓弩早已上弦,英雄樓在雒陽城首屈一指,自然有密道,董卓派遣士兵找尋良久無果。
賈榮在士兵的攙扶下,亦步亦趨的來到董卓的身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尚可,尚可。”
董卓猛的一拍賈榮的肩膀說道:“志遠真是一條硬漢子,不愧是我西涼的好男兒。”
賈榮呲牙咧嘴的連聲應是,有了這些士兵的護送,賈榮安全返回了城中大營。
這一次的交戰雖然短暫,卻是十分殘酷的,五十人的隊伍死傷将近三十人,賈榮身受重傷,不過英雄樓的劍士損失的更慘重。
軍中的将領得知賈榮受傷的消息之後,一蜂窩的湧了上來,圍在賈榮的左右噓寒問暖,可憐平日裏粗犷的大老爺們能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賈榮的腿部纏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看上去傷勢很嚴重,其實也就是一點皮肉傷罷了,王越的劍法雖然犀利,由于賈榮躲避的及時和其他七人的威脅,倒也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看着屋内的一群大老爺們,賈榮不禁苦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本沒有什麽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各位無需擔心,回去之後,好好操練士兵,待來日随本将軍捉拿王越等叛黨。”
有漢帝在上面罩着就是好,隻要和自己做對的人都是屬于叛黨一流,占據大義的感覺就是不錯。
衆将轟然應諾,回到各部加緊了訓練,有兩千多名新鮮血液的注入固然是好,也讓将領訓練起來難度加大了許多。
賈榮遇刺在雒陽當屬的上是頭号的大事,次日的朝堂之上,董卓大發雷霆,借着滿腔的怒火又撤下去了幾個平日裏看着不順眼的官員,提拔了一批親信,時至今日,隻要和董卓血緣親近的親屬,基本上全部位居侯位,讓賈榮看的大爲嫉妒。
“聖上,據右将軍說,襲擊他的乃是聖上的劍師王越,還請聖上給右将軍一個說法,以免寒了手下将士的心。”董卓神情倨傲的拜道,腰間的寶劍随着身體的搖晃與铠甲相撞,發出陣陣金屬特有的響聲。
一旁的丁原看的眼紅不已,論軍力,城外的并州軍是董卓軍和西涼軍的總和,而董卓卻能入朝不拜帶劍上朝,雖然嫉妒,丁原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樣做。
賈榮在無形間被董卓綁到了一輛戰車上,以後世家對付董卓自然也要把賈榮考慮在内。
漢帝稚嫩的說道:“愛卿,朕的劍師在何處朕也不知道。”
董卓笑道:“此事容易,隻要聖上遍發檄文通緝逆賊王越即可。”
“準奏!”漢帝有些無奈的說道,少年即位,他對權勢沒有什麽具體的概念,自從袁隗等一幹大臣被董卓免去之後,朝上能和董卓對上話的已經是寥寥無幾。
雖然世家多次暗示,丁原始終不上前勸阻,賈榮遇刺,在潛意識裏丁原就認爲這件事和世家有着莫大的關系,一直以來,賈榮和董卓與世家是處在對立面的,同爲武将,丁原在内心裏對賈榮很憐憫。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在宦官的吆喝聲中,群臣三呼萬歲之後紛紛回府,通緝王越的檄文遍發各個州郡,這樣的一道檄文,也算是葬送了王越大半的官途。
當晚,董卓在司空府大宴群臣。
席間,一番觥籌交錯之後,董卓放下手中的酒盞。
見董卓有話要說,席上的大臣立刻安靜了下來,隻有丁原最後一個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對董卓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董卓冷哼一聲道:“在場的諸位認爲當今聖上如何?”
話音方落,群臣嘩然,公然讨論當今聖上的是非功過是大逆不道之舉,聖上是天子,天之驕子,豈容胡言亂語,也是幼帝表現的太過弱勢,以緻于大臣欺君。
見無人應答,董卓再次問道:“諸位如何看?”
袁隗被免職,世家失去了領頭羊,屈服在董卓的淫威之下,盡皆低垂頭顱,互相以眼色示意。
“當今聖上宅心仁厚,施仁政,四海升平,豈容臣子私下議論。”雄渾的聲音傳到每一名大臣的耳中,讓他們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梁。
衆人循聲看去,隻見是丁原身後的一員将領,端的是一員猛将,虎背熊腰,雙目炯炯有神,毫不畏懼董卓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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