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的目光緊盯着幽州,緩緩說道:“幽州,鮮卑烏桓屢次進犯幽州,百姓正在遭受戰火之苦,正是我輩大展拳腳之時!”
呂布抱拳應道:“諾!”既然打算跟随賈榮,呂布已經做好了當下屬的準備,高順的那番勸誡他不是沒聽進去,而是不想躬身折腰而已。
在張直的努力之下,終于聯系上了金城,金城被程球率軍攻打的事情他亦知道,不過此處距離金城太過遙遠,想幫忙也無法.
金城有賈诩和張立張昭等人坐鎮,軍中亦不缺大将,賈榮并不擔心。
于是乎,賈榮萌生了遊曆天下的想法,會一會天下豪傑,飲酒作樂,豈不是一種很好的生活,憑借着對曆史的先知先覺,收一批猛将,帶軍橫掃天下,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
一個月後,一行人剛剛到達幽州地界,就收到情報,鮮卑人進犯,鮮卑經過一統之後,軍力變的空前強大,一旦這些異族人上下一心,就是漢人遭受苦難的日子來了。
檀石槐是一個有勇有謀的首領,将鮮卑整合在了一起,使得鮮卑的國力強大,不過檀石槐英年早逝,其子和連能力不及其父,即位之後非但沒有保住檀石槐打下的疆域,反倒搞得鮮卑分崩離析,正是如此,才讓大漢有了喘息之機,否則黃巾之亂結合着鮮卑,大漢危矣.
公孫瓒帶領士兵奮起抵抗,殺的鮮卑人節節敗退,不過鮮卑人在人數上始終處于優勢的一方,麾下亦是能征善戰之輩,幾番交戰無果,公孫瓒據城而守,鮮卑人趁機掠奪漢人境内的村莊和附近的縣城。
幽州牧劉虞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和平派人士,往昔隻要鮮卑人、烏桓人率軍來犯,劉虞即會遣使說和,然後安撫異族人的情緒,并給他們糧食布匹等,鮮卑人幾次進犯均被劉虞以這樣的方式擊退,百姓免于戰亂,劉虞就是士兵心中的好官,在異族人眼裏,劉虞是個十分大方又有禮節的漢人官員。
但這一次鮮卑人來勢洶洶,劉虞派遣的使者被扣留,提出要幽州牧劉虞将遼東等地讓給鮮卑人。
當此之時,大漢境内反叛之聲不絕于耳,各地窮于應付,這些消息都被宦官世家巧妙的壓了下來,劉虞的求救信如同石沉大海,漢庭對此不聞不問,鮮卑人進犯的很頻繁,每次亦是無功而返,漢帝在心裏也就沒當回事。
劉虞在幽州的人氣很高,爲政寬厚,事事都想着百姓,不想無辜的百姓遭受戰火。
公孫瓒則是不折不扣的主戰派,不過每次的請纓都被劉虞無情的拒絕,長此以往,二人之間的間隙越來越深。
“大人,公孫将軍向來不遵從号令,屢次違抗大人的意思,何不借着鮮卑人之手除之。”從事田疇上谏道。
魏攸勸道:“大人,不可,公孫将軍乃是漢帝欽點的騎都尉,若是如此做,恐怕會令将士寒心,何況此時鮮卑人犯境,這樣做更加助長了敵人的氣焰,不如痛打一次這些異族人,讓他們見識到大漢的天威。”
劉虞道:“”不可,這些異族人依附于大漢,反叛皆是因爲族内糧草不足,無法過冬所至。”
魏攸再次勸道:“大人,大漢久經戰亂,已是國庫空虛,何來的糧草支援鮮卑人,今日鮮卑明日烏桓,大人切不可如此。”
劉虞有些微怒,責道:“休要多言,準備好糧食布匹,再去說服鮮卑人。”
魏攸長歎一聲,告辭離去。
賈榮得到消息,不想錯過這次“盛宴”,也想一睹白馬将軍的英姿,一行人加快步伐趕往遼東。
一路上,入目的是數不盡的流民,鮮卑人燒殺搶掠的惡名早已深入人心,特别是鮮卑人的兇殘,但凡身高超過車輪的男子一律處死,女子和孩童全部帶回本族,手段之殘酷讓人發齒。
如今的幽州并不太平,百姓路上要遭受劫匪之禍,唯一的口糧再被劫走,百姓苦不堪言。
易子而食的事情在正常不過,能夠将孩子賣出去還是好的,如果賣不出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親生孩子活活餓死。
有些百姓實在走不動了,躺在路邊無聲的呻吟着,向行人乞讨。
馬車裏的衛芙看見外面的狀況,不忍的說道:“大哥,給他們一點吃的救救他們吧。”
賈榮搖搖頭道:“天下遭受戰火之苦的百姓何其多也,我們的口糧本身就不多,救了一個能救下所有人嗎?”
“可是,我們也不能看着這些人活活餓死啊?”衛芙再次勸道。
此時的賈榮變的異常鐵血,語氣堅定的說道:“繼續趕路!”
“我們是軍隊,不是慈善家,沒有口糧,我們如何吃飽飯上戰場!”賈榮厲聲道。
衛芙被責怪,眼中的淚花瞬間湧了上來。
賈榮不忍看到衛芙的模樣,喚過張直道:“吩咐幽州的仙戀閣,收納一些年齡小的孩子。”
張直抱拳應諾而去。
賈榮掀開馬車的簾子,見衛芙仍舊在無聲的流淚,勸道:“芙兒乖,我已經吩咐張直收留路邊的那些孩子,不要哭了。”
衛芙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總給你添麻煩。”
賈榮輕輕撫摸衛芙的秀發說道:“怎麽會呢,芙兒心地善良,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好一番勸道,衛芙才破涕爲笑。
呂布姜羽等一幹将領雖然不解賈榮的做法,亦是不折不扣的實行了。
“或許隻有戰争才能讓所有的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吧。”賈榮暗歎道。
半月之後,終于趕到了遼東,行軍路線幾乎貫穿了整個幽州,越靠近遼東,路途上所見到百姓的情況就越慘,不少的村莊甚至變成了一片廢墟。
明知鮮卑烏桓的殘忍,親眼見到亦是忍不住再次緊握拳頭。
遼東的城門緊閉,城外十裏駐紮着鮮卑兩萬大軍,虎視眈眈的盯着遼東城。
賈榮等人來到遼東城下,受到了重重盤問,這樣一支隊伍冒然來到邊郡,很容易讓人産生遐想。
“城上的長點眼睛,我大哥乃是金城太守賈榮,還不趕緊将城門打開。”呂布聲如洪鍾,大聲喊道。
城上的士兵乍聞賈榮的名字并沒有什麽異常反應,這裏是邊郡,與涼州的距離并不算遠,士兵對這個名字不熟悉實屬正常。
正在軍營的公孫瓒聽到士兵彙報的情況後,神情一愣,而後在士兵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趕到城牆上。
“來者可是賈榮?”公孫瓒不顧形象的在城牆上大聲問道,仔細辨聽,可以聽到他的語氣隐隐有些激動。
呂布不耐煩的說道:“沒錯,還不趕緊開城門。”
公孫瓒應道:“将軍稍待。”
一名将領上前勸道:“将軍,不可,試想賈榮身在涼州怎麽會出現在遼東,此時正是我軍與鮮卑交戰的關鍵之際,不容有失,請将軍三思。”
公孫瓒也從方才的激動中清醒了過來,道:“你說的是,稍後我帶領騎兵出去迎接,你在城内小心應付,情況不對立即關閉城門。”
将領勸道:“将軍是遼東守将,怎能以身犯險。”
公孫瓒大笑道:“本将軍麾下三千白馬義從,何人能阻,區區兩萬鮮卑人算什麽,就是來上五萬,我亦敢帶軍前往。”
不待将領再勸,公孫瓒噔噔噔走下城牆,點齊三千騎兵,向城外而去。
三千騎兵如同滾滾的洪流從城内湧出,中心處的百餘匹白色戰馬引人眼球。
行至賈榮等人一箭之地,三千騎兵紛紛勒馬,恢恢的馬叫聲不絕于耳,當中走出一将,身後跟随騎着百餘名騎兵,無一例外,百餘騎兵全是白色戰馬,向着賈榮的方向緩緩而來。
其身後的騎兵一臉戒備的盯着賈榮等人,武器早已是緊握在手。
“奉先,你看這支騎兵如何?”賈榮低聲問道。
呂布神色有些凝重,緩緩道:“戰力必定不俗!”
“不過我要取敵軍将領首級,也無難處。”呂布補充道。
賈榮翻了個白眼,不滿的說道:“身爲将領,怎可犯險,若是敵方士兵上下一心,豈容你單槍匹馬沖入敵陣。”
呂布呐呐道:“大哥說的是,不過這支騎兵一定是名震幽州的白馬義從,端的是精兵。”
賈榮呵呵笑道:“在西涼騎兵面前,還未有人敢自稱什麽精兵,等到了金城奉先就明白了。”
呂布神情一滞,和賈榮在一起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驚喜。
賈榮騎着高頭大馬,策馬走到前列拱手道:“伯珪兄對待客人真是太熱情了,哈哈……”
呂布姜羽等人緊緊跟随,一臉戒備的盯着公孫瓒。
公孫瓒老臉一紅,沒有減輕心中的警惕,疑問道:“你真的是賈榮?”
賈榮聞聽公孫瓒如此幼稚的問話,忍不住又是一樂,大笑道:“公孫将軍說我是誰呢?如假包換的賈榮,哈哈哈哈……”
呂布策馬從賈榮身後走出,大聲呵斥道:“大膽,竟然質疑我大哥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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