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就是匹夫,竟然以身犯險!”韓遂身邊的閻良輕聲嘀咕道。
樓山似乎看到一個天大的功勞正在向自己招手,強壓住内心的興奮,樓山朗聲說道:“出招吧!”
感受着樓山語氣中的激動和一絲顫抖,賈榮輕笑一聲,運足氣勢,用戰刀的刀背對着馬腹輕拍了一下,戰馬似乎讀懂了賈榮的心意,急速向着樓山沖去。
臨近樓山,賈榮怒吼道:“殺!”手中的戰刀伴随着聲音向着樓山的狼牙棒斬去,這一刀蘊含了賈榮最大的力氣。
刀棒相交,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火花迸射。
賈榮手中的大刀是上好的镔鐵打造而成,重三十六斤,刀身和刀柄共長五尺,這是目前西涼軍中很重的武器了,至于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有八十二斤,賈榮一直持着懷疑的态度,在沒有馬镫的時代,手執這麽一件重兵器,如何在戰馬上如臂指使的進行運動,反正在沒有親眼目睹之前,賈榮不會親信的。
兩馬交錯,樓山緊緊勒住戰馬,經過方才的一次碰撞,樓山發現狼牙棒上的尖刺竟然在這一碰之下齊齊削斷了幾根,露出平滑的刀口。
收斂心神,樓山面露凝重之色,賈榮的力氣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從方才的交手可以看出來,賈榮不僅力氣大,而且馬術十分高超,在那樣高強度的碰撞之下,自己差點從馬背上落下去,而賈榮呢,僅僅是身體傾斜了一下。
直到現在,樓山還是難以相信賈榮的騎術如此高超,從小生活在馬背上的樓山竟然不及。
兩人相交了二十回合,賈榮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和樓山交戰,憑借的完全是一股子蠻勁,若不是有着馬镫之利,以賈榮的馬術,恐怕早就摔落馬下了。
兩方的戰鼓聲陡然響起,西涼軍士兵發出響徹雲霄的吼聲:“将軍必勝,将軍必勝……”
聽着低沉渾厚的“嘭嘭”聲和士兵的吼聲,賈榮感覺渾身的血液在沸騰,方才的疲累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戰意。
緊握手中的戰刀,賈榮一拉缰繩,戰馬加速向着樓山沖去,戰刀夾着萬鈞之勢劈向了樓山。
兵器相交,再次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樓山胯下的戰馬明顯一頓。
經過二十合的交戰,樓山手中的狼牙棒被削去很多的尖刺,令樓山心疼不已,這些尖刺可都是上好的狼牙,反觀賈榮手中的戰刀,隻是稍微有些卷刃,稍稍處理就能恢複原狀,方才的那一次碰撞,更是讓樓山的雙臂酸麻不已。
這種高強度的碰撞雖然讓人感覺到疲累,卻令人很興奮,力量由身體迸發出去的快感難以言喻。
在三十回合之後,賈榮抱拳道:“樓将軍果然英武不凡,我貫将軍的戰馬已經露出疲态,不如先回去歇息,來日再戰!”
樓山哈哈大笑道:“賈太守之言正合我意,來日再戰!”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二人握兵器的手都在不自主的顫抖,特别是樓山倒提狼牙棒的右手沁出了絲絲的鮮血。
雙方士兵的歡呼聲響徹雲霄,特别是西涼軍整齊劃一的喊聲,讓人不禁側目。
雖然沒有取勝,賈榮的勇武赢得了每一名士兵的尊敬,深深的震懾住了叛軍士兵,賈榮如同得勝的公雞,趾高氣昂的回到軍營中。
樓山的實力在整個叛軍之中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素來以力量見長的樓山竟然和對方主将賈榮打了個平手,出乎了所有将領的預料。
韓遂強壓着内心的震撼,滿臉堆笑的迎接樓山的歸來。
雙方沒有再派出将領戰鬥,經過了方才的那場戰鬥,先前的交戰和其相比顯得索然無味。
西涼軍中軍大帳,賈榮正在接受着衆人的批判,平日裏少言寡語的賈诩罵起人來比誰都要命,特别是他那一套犀利的台詞,讓所有的将領側目,這一刻,所有的武将打定主意,以後惹誰也不能惹賈诩。
在賈诩的說道中,賈榮也明白了此番親赴戰場引來的麻煩,若是勝利了,能極大的鼓勵軍中的士氣,一旦被樓山擊殺或者是俘虜對西涼軍的打擊是巨大的。
介于賈榮的認錯态度很好,衆将沒有再多做爲難,就算放過賈榮了。
“樓山真的很強大!”賈榮暗忖,自己的實力在西涼軍是數一數二的,在力量方面更是翹楚,戰馬有馬镫,讓賈榮的戰鬥力提高了不知一籌,不然賈榮也不會貿然出戰,即使這樣還與樓山打了平手。
若是樓山的戰馬也有馬镫,該會有多麽高的戰力,賈榮不敢想象,看來還是自己小觑了天下的英雄,像關羽張飛趙雲那樣的絕世猛将,将會有多麽的強悍,還有能夠獨戰三英的呂布。
先前賈榮認爲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沒有八十二斤的念頭也在這一次交戰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僅僅想想,賈榮感覺一陣頭大。
在巨大的壓力下,賈榮前所未有的努力訓練,亂世正在逐步拉開序幕,想要在亂世中站穩腳跟,最重要的就是實力,任何的陰謀在絕對實力下都是虛影。
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韓遂發現賈榮除了不斷在戰場邀戰之外,并沒有和他們拼命的意思。
韓遂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有其過人的一面,稍微分析便明白賈榮打的是什麽心思。
兩軍默契的不斷交戰,雖然互有傷亡,卻是不大,這場在外界傳的浩浩蕩蕩的叛軍讨伐戰變成了一場拉鋸戰。
幾日以來,一直都是騎兵之間進行交戰,韓遂見識了這支名爲西涼軍騎兵的強大,騎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即使樓山也交口稱贊。
這日,埋鍋造飯完畢之後,韓遂派遣麾下的士兵前去挑戰,不同的是這一次派出的是步兵。
“用騎兵和西涼軍交戰太吃虧了!”這是韓遂和樓山的共同念頭。
每次交戰,西涼軍總能穩勝一籌,戰勝之後也不對韓遂軍進行窮追猛打,隻是将騎兵打下馬,而後将他們的戰馬牽走,于是韓遂軍中的騎兵越來越少,而西涼軍的将領就以在戰場上捕獲戰馬的多少爲平衡一場戰鬥的标準,繳獲戰馬的多少成了彼此之間的談資,特别是寸功未立的步兵将領,更是成了騎兵将領首要打擊目标。
發現這一情況後,韓遂當機立斷,取消騎兵對戰,改成了步兵之間的對決。
韓遂的猜想果然沒錯,賈榮不是想和自己拼命,而是做樣子的,不過西涼軍騎兵的戰鬥力太讓人頭疼了,也不知道步兵的效果怎麽樣。
見韓遂軍出來的是步兵,賈榮立即命令前去交戰的騎兵部隊撤回來,換上了李順的陷陣營。
賈榮收起了以往玩世不恭的嘴臉,和韓遂玩起了正義和公平,絕不在軍力上高對方一絲,同樣是騎兵,同樣的人數。
所以幾日以來,一直是騎兵走在最前線,讓步兵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境地,更爲可恨的是騎兵将領不斷的嘲諷,所有步兵将領的心裏早就憋了一把火。
而今韓遂軍派出了步兵,賈榮自然而然的派遣步兵應戰。
李順作爲西涼軍中的老資格将領,陷陣營的統帥,是擔任第一仗的不二人選。
姜羽出言調笑道:“恐怕李将軍是沒有戰馬可擒,隻有帶回來一點兵器了!”一幹騎兵将領紛紛附和,特别是華雄這個高嗓門,那嚣張的笑聲就差直接把房頂給掀了。
李順咬牙切齒的說道:“華将軍可是忘記陷陣營的勇士了!”
華雄如同吃了一個蒼蠅,半不出話來,臉色一陣變換,陷陣營手上栽過一直是華雄最大的心病。
步兵被騎兵将領如此調笑,李順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急需要一場完美的勝利來證明自己。
騎兵一直是步兵的天敵,主要是騎兵無可匹敵的沖擊力以及來去如風的戰術,讓步兵疲于應付,李順一直緻力于研究對付騎兵的戰術,陷陣營仍舊是八百人,不過戰鬥力卻非昔日可比,身披重甲,手執銳器的陷陣營士兵讓人無法輕視。
李順等一幹将領的指揮能力早已不是那個初出茅廬面對華雄緊張不已的毛頭小夥子了,若是再次面對華雄,李順有信心折損四人以内将華雄擊落馬下,别看現在華雄有了馬镫相助。
陷陣營就是西涼軍的一把尖刀,嗜血的尖刀,每次出現必要飽飲鮮血。
李順向來以沉穩有名,可他也是剛滿二十歲的小夥子。
“此番前去,若不勝,李順提頭來見諸位!”李順擲地有聲的說道。
看着遠去的李順,賈榮搖頭說道:“韓遂派來的步兵有福了!”
戰場上,李順沒有多餘的廢話,戰刀高舉,大吼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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