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雙見賈榮對自己的嗤笑不以爲意,心下對剩餘的幾幅畫充滿了期待,衛灌也不是傻子,能以祖傳寶劍交換這麽一幅畫,那麽這幅畫定有其非凡之處。
二人默契的沒有繼續再說寶畫一事,而是将話題扯向别處,賈榮找蘇雙聊天不僅能解悶,更重要的是擴充了知識面,像西域、漠北的一些風俗,多了解一些,肯定會用得着的;臨走時,賈榮反複叮囑蘇雙一定要保守祖傳寶畫的秘密。
看着遠去的背影,蘇雙的内心一片火熱,賈榮給予了他最大的信任,甚至将寶畫的秘密都親口說與了他,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結交嗎,蘇雙雙手緊緊的握拳,因爲用力手指的關節而變的有些泛白,商人逐利的确不假,但商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也能看出誰對他們是真心的,特别是蘇雙這樣的真性情男兒,即使關鍵時刻傾盡萬貫家産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走出蘇雙的住處,賈榮神色十分的愉快,穿越到東漢,感覺自己最大的收獲就是結交了許多的朋友,像郭汜、華雄、姜羽都是舍命的交情,眼下又有一個蘇雙;未來世界的自己無疑是孤獨的,一個風裏來雨裏去,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保安,在物欲橫流的未來世界能有誰會傾心相交,賈榮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邁的父母,不知道當父母得知含辛茹苦養育了二十餘載的兒子神秘失蹤之後會是多麽的傷心,方才的好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将落下的夕陽向大地撒去他的最後一縷溫暖,賈榮在内心默默的爲遠方的父母祝福。
離住處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賈榮就看到自己住處的門口站着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女子,青衫女子似乎很焦急,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着,時不時的向遠處看一下。
看着遠處的倩影,賈榮一陣頭大,不用猜就知道是衛芙。
賈榮躲進樹叢中,偷偷的看着遠處的那個身影,現在自己對衛芙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許那就是男女之間的感覺吧,但賈榮卻不想去招惹她,自己不想再去傷害任何一名女子,秀兒的離去對賈榮是一個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痛。
前世的賈榮腦海裏時常想的就是和美女邂逅,沒想到來到東漢,自己見到美女竟然會躲着走,賈榮無奈的苦笑一聲。
片刻之後,一位衣着華貴的婦女在幾名丫環的帶領下來到賈榮的住處,隻見婦女訓斥了衛芙幾句,衛芙撅着嘴跟在婦女的身後離開了,不過衛芙的眼神卻是不時的朝着賈榮住處的方向看去,又引來婦女的一陣呵斥。
賈榮長出一口氣,從樹叢之後走了出來,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向住處走去。
吃晚飯的時候,衛灌派人将賈榮請去。
一日未見,衛灌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憔悴,不管怎麽說,衛灌也是爲了自己,賈榮歉意的說道:“衛家主辛苦了。”
衛灌擺擺手示意賈榮坐下,偌大的宴席上隻有衛灌、賈榮二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衛灌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志遠,昨日與你說的事情已經辦妥,三日後我兒仲道将會返回,到時志遠跟着仲道一起去雒陽即可。”
賈榮端起面前的酒水感激道:“多謝衛家主深情厚誼,千言萬語盡在酒中。”言罷,賈榮一飲而盡。
衛灌語重心長的說道:“隻是志遠到了雒陽之後,一定要循規蹈矩,切不可與以往那般,雒陽不比其他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惹禍上身。”
“志遠在雒陽城中一定不要透露自己的姓名,以免有些人以此爲話柄,志遠乃是北地郡太守,沒有聖上诏令無故離開北地郡是要受到處罰的。”衛灌繼續說道。
賈榮内心一暖,自從與郭汜分開之後,還未曾有人這樣叮囑過自己,賈榮能感覺到衛灌這幾句話的确是發自内心的,就像是一位長者在後輩離去時的囑咐。
賈榮發自内心的對衛灌一拜:“多謝家主關心,家主恩情賈榮銘記心中。”雖然衛灌看中的是自己的十元人民币,但衛灌對賈榮流露出的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
其實衛灌很欣賞賈榮,爲人做事不拘一格,看似放浪不羁,卻有着非凡之處,常常發出驚世駭俗的感歎,衛灌活了半輩子,無論是對事還是對物都有着深入的了解,衛灌甚至可以肯定,賈榮将來定能走上高位,成就一番功業,衛灌這次爲了賈榮也是費盡心思,将能動用的關系全部用上了,也是爲了能夠和賈榮保持一種良好的關系。
随後衛灌與賈榮說了很多在雒陽城中應該注意的事情,賈榮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在旁邊很認真的聽着。
二人交談了很久,直到衛灌打了一個呵欠,賈榮才起身告辭道:“時候也不早了,衛家主早些休息吧!”
衛灌止住将要離去的賈榮,示意他坐下說道:“志遠,聽說小女衛芙對你有意,不知可有此事?”
賈榮故作迷茫的搖搖頭,對這種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爲好。
衛灌長歎一聲說道:“志遠儀表不凡,更兼武藝不俗,且是一郡之守,年少有爲,小女心生慕意也是常事,隻是小女卻是早已定親,否則我也不介意将小女嫁給志遠。”
賈榮木讷的點點頭,沒想到衛芙竟然定親了。
“小女在很小的時候就許給了袁家的袁術公子,所以志遠……”衛灌接着說道。
穩了穩心神,賈榮抱拳答道:“衛家主放心,賈榮懂得怎麽做。”
衛灌語重心長的說道:“袁家四世三公,勢力遍布大漢,非是志遠所能撼動,稍一不慎,就會惹禍上身,志遠年少有爲,切莫因此而斷送了大好前程。”
賈榮的思緒早已不知飛到了何方,衛灌的的勸告也是一句沒有聽進去,木然的離去,連臨行時也忘記了向衛灌告别。
看着搖搖晃晃走出去的賈榮,衛灌長歎一聲起身離開。
賈榮忽然之間變得内心一陣空虛,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與當初在李家村離開秀兒時的心情一模一樣,就好像眼前美好的事物即将離自己而去。
“衛芙已經定親了,衛芙已經定親了……”賈榮不斷的叨念着,腦海中不斷放映着與衛芙有關的點點滴滴。
搖了搖昏昏的腦袋,賈榮輕笑一聲,自嘲道:“别人定親與否和自己有何關系,難道跟着自己就會有好結果嗎。”
賈榮不斷的安慰着自己,不過越安慰,發現心神就越亂,似乎自己随時都會失去控制,情景仿佛回到了得知李家村遇難秀兒生死未知的時刻,煩躁不已的賈榮抱頭發出一聲非人的嚎叫,徒勞的蹲在地上敲打着地面,肌膚破傷猶未感覺到。
這時,五道人影快步從遠處沖了過來,警戒的看着周圍,五人正是随身保護賈榮的士兵,居住的地點離賈榮的住所很近,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賈榮的身邊。
賈榮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聽到衛芙定親了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也完全超乎了賈榮的預料,按照自己的性格來說應該是一笑而過的,或者應該祝福她,難道僅僅是因爲這兩次的交談,還是因爲早晨衛芙的那首詩;自己變了,難道忘記了秀兒嗎,難道忘記了在李家村對自己翹首以待卻落個身死下場的秀兒了嗎,什麽時候自己變的這麽多情,見一個愛一個了,所以,現在的賈榮很矛盾,内心不斷譴責着自己,卻仍又放不下衛芙。
擡頭看着守在身邊的五名士兵,賈榮起身低沉着聲音說道:“沒什麽事,都下去吧!”五名士兵卻是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
屋内的衛灌長歎一聲,吹滅了屋内的燈。
來到衛府内一處安靜的地方,賈榮解除腰間的佩劍,坐在空地上,“真沒什麽事,回去休息吧。”賈榮淡淡的說道。
誰料五人執拗的站在賈榮的身邊。
雖然知道這些士兵是擔心自己,賈榮還是沒來由的一陣惱怒,本來心情就很不好,再加上身邊的士兵竟然違抗自己的命令,賈榮冷笑道:“既然你們不聽我的命令,那就陪我練練吧。”
六人默契的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一個一個來。”賈榮用着不容抗拒的語氣命令道。
首先與賈榮交手的是張直,張直在蘇雙的眼裏或許是個高手,但在賈榮的手下完全不夠看,隻有被賈榮壓着打的份,不出幾合,張直被摔了出去,地面激起一陣塵土。
張直活動活動被摔的地方,從地上站起來之後,一言不發站到了一邊,雖然被賈榮不留情面的擊飛,仍阻擋不了張直看向賈榮火熱的目光,這是發自内心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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