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對着搖頭晃腦的糜竺說道:“子仲兄,不知北地郡可有什麽值得經商的地方,觀我北地郡民生凋敝,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我這個北地郡的太守實在是慚愧有加。”
看着一臉慚色的賈榮,糜竺伸手拍拍賈榮的肩膀說道:“就沖志遠賢弟這一句子仲兄,我也要幫你這個忙,這幾天我就在北地郡看看,志遠賢弟盡管放心。”已經醉意熏熏的糜竺也沒有了白日的矜持,連大人也換成了志遠賢弟。
賈榮無奈的說道:“是啊,北地郡的情況我也了解,就算沒有什麽值得經商的地方,我也不會怪罪子仲兄的。”
糜竺端起面前的酒對着賈榮喝道:“志遠賢弟此言差矣,爲此,當喝一杯。”
賈榮愣愣的一飲而盡,看着一旁掩嘴偷笑的張立,沒想到這個糜竺學自己的那一套到是很上手,低估古人了啊。
糜竺很夠義氣的說道:“志遠賢弟放心,就算如此,爲兄的家中頗有家資,定會全力支助賢弟,不會讓賢弟爲難的,也不會讓北地郡的百姓餓着。”糜竺打了一個酒嗝,夾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
“還是算了吧,畢竟子仲兄養家糊口的也不容易。”賈榮矯情的說道。
糜竺當即怒道:“志遠賢弟,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爲兄嗎,就這麽說了,就是爲兄耗盡最後一點家産,也不會讓志遠賢弟難做。”
賈榮長舒了一口氣,目的終于達到了,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張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繼續與糜竺一通天南地北的胡侃,糜竺自小就跟随父親從事經商,幾乎走遍了大漢,對于一些民風民俗、趣聞轶事了解的十分多,倒也令賈榮對眼前的糜竺吃驚了一把。
提起自己的父親,糜竺不僅老淚橫流,原來糜竺的父親在一次經商途中遇到劫匪,父親爲救自己死在了劫匪的刀下,而年輕的他也成爲了糜家新的家主。
賈榮唏噓不已,端起酒杯,“子仲兄,逝者已逝!”
隻要将糜竺牢牢的綁在北地郡,再經過自己在未來世界耳聞的一些經商手段,使北地郡富起來那還不是指日可待,關鍵是要度過眼前北地郡的難關。
一縷陽光透過窗棂照射在正在熟睡的糜竺的臉龐上,糜竺翻身坐起,靜靜的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關節處也被握的泛出了白色.
回想起昨日飲酒的點點滴滴,糜竺不難發現自己上了賈榮的當了,但卻是起不了興師問罪的念頭,畢竟是自己一口答應的,沒想到兒子被留在了北地郡,整個糜家還要搭在這裏,回去該如何向家人交代。
突然,糜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堂堂的太守大人還要耍這樣的小伎倆,看來是推脫不過了,也算是結了個交情吧,雖說糜家家世富裕,在徐州卻是沒什麽地位。
看着一臉不愉的糜竺前來拜訪,賈榮臉皮再一次的加厚了三尺,語氣輕松的和糜竺聊着家常,絲毫沒有爲昨日的事情感到羞愧,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糜竺端起茶品了一口,說道:“太守大人,既然答應幫助北地郡,糜竺就不會反悔,隻是小人需要在北地郡詳加考察之後方能做定論。”
賈榮幹笑一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子仲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我會吩咐張立配合你的,以後子仲兄還是稱呼我志遠吧,那樣聽着親切。”
糜竺内心一暖,在商人最低下的年代,能有一個肯與自己稱兄道弟的朝廷官員是多麽的難得,在徐州的時候,那些官員雖然表面上對自己言辭客氣,背後裏卻是說不完的壞話,從賈榮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是發自内心的,即使傾盡家資幫助又有何妨。
“如此,那糜竺就不客氣了,志遠。”糜竺感激的說道。
賈榮說道:“放心吧,子仲兄,我一定不會讓你做虧本買賣的,隻要北地郡渡過了眼前的難關,就不會再有問題。”
糜竺的臉色放緩了許多,“隻是小兒身在北地郡,還請志遠多多照料,我膝下就此一子,本想着接替祖業經商的。”
賈榮笑道:“子仲兄但請放心,糜威交給我,隻會讓他成長的更快。”
賈榮含糊的回答哪能瞞得過精明的糜竺,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不經過重重的磨難,怎能成就一番功名,雛鷹展翅翺翔九天,不是一蹴而就,相信子仲兄也明白這一點,糜威,恰恰就是那個雛鷹,子仲兄能明白我的意思不?”
糜竺面有慚色的說道:“志遠說的是,是我有些護子心切了。”
“子仲兄不用擔心,适當的照顧肯定是會給的,隻是不能讓孩子察覺,不然影響他以後的發展。”賈榮安慰道。
糜竺拜謝道:“如此,就有勞志遠了!”
之後,賈榮将糜竺這個财神引薦給了張立,看着張立眼神中傳來的不快,賈榮反複叮囑張立一定要全力配合糜竺,張立是文士,對于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自然不感冒,若不是看在賈榮的面子上,早就拂袖而去了。
賈榮的眼中沒有大漢的那些階級思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農業能立國,商業能使國家興旺,就如之前招賢令上所說,隻要你有一技之長,太守府就給你提供發展的空間。
事情告一段落,賈榮開始整理北地郡的馬賊了。
北地郡校場,賈榮對着下面的五百騎兵做着最後的動員。
五百騎兵,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的賈榮,面色嚴肅,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這五百騎兵,是所有的騎兵之中挑出的精銳,旁邊的糜威能深刻的感受到下面的五百騎兵眼神中傳達的狂熱,挺了挺本已很直的胸膛,雙目圓睜,看向賈榮。
“北地郡是我們的家,而今我們的家中卻有一些宵小作亂,兄弟們說該怎麽辦?”賈榮大聲說道。
“剿滅,剿滅!”五百人的齊聲呐喊響徹整片天地。
賈榮拔出腰間青釭劍,向前奮力一揮,喊道:“出發!”
五百鐵騎如同一股黑色洪流向遠處滾滾而去,掀起一陣漫天的灰塵,旗幟迎風飄展,上面鬥大的“賈”字格外顯眼。
随後的半月時間裏,北地郡的馬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一個又一個的賊巢被連根拔起,這支騎兵仿佛就是神兵下世,無論你藏的再嚴實,也逃脫不了他的視線。
群衆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這句話果然沒錯,五百騎兵力量有限,但是當整個北地郡的百姓都動員起來的時候,那就是馬賊的噩夢到來之時。
一個個百姓争相向賈榮帶領的騎兵報信,帶路之後領着不薄的賞錢興奮的離去,一時間,北地郡的百姓都有些隐隐的恨這些馬賊強盜之流怎麽不多一些。
賈榮帶領的軍隊在北地郡的聲望也是日漸高漲,走到哪裏都是夾道歡迎,聽到街道兩邊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身邊的騎兵情不自禁的挺直胸膛,向着兩邊的百姓報以善意的微笑,雖然那微笑看起來是那麽的難看。
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僅賈榮高興,騎兵的心中也是十分的興奮,能得到别人的認可,始終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這半個月以來的收獲也着實不小,剿滅大大小小的馬賊據點十餘個,得到馬匹一百多匹,糧食一千多石,金銀珠寶也不在少數,除了賞給五百騎兵以外,剩下的全部納入了北地郡倉庫。
看着嘩啦啦的金錢、糧食流入北地郡捉襟見襯的倉庫,那心情别提多高興了。
一時間,北地郡的馬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向其他郡縣流竄而去,北地郡的治安爲之一靜。
可憐賈榮還沒有剿滅夠呢,這種來錢的方式實在是太舒服了,就像後世的黑吃黑,由頭頂到腳底的舒暢,既能練兵,又能賺錢,還能獲得民心,一箭三雕!賈榮還在尋思着以後去其他的郡縣打打秋風,順便讓那些郡守出些軍資還是很不錯的。
糜威也從最初殺人的不适變成了堅實的鐵血分子,在賈榮帳下,養成的第一習慣自然是令行禁止,服從命令聽指揮,糜威向來自诩自己的武藝不差,見到賈榮出手之後,才算是徹底的佩服,賈榮力氣大,砍那些馬賊向來就是一刀兩斷,血腥無比,偏偏麾下的騎兵看到這樣的情況興奮的嗷嗷直叫,相處日久,糜威也是越來越佩服賈榮,因爲他發現賈榮對士兵好,那真是發自内心的,這半月以來,賈榮吃住都與麾下士兵一起,平時和士兵聊一些家常,絲毫沒有将軍的架子,但到了戰場,卻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鐵血将軍,糜威不明白,爲什麽這樣一個雙面人物卻能得到士兵的如此愛戴。
如果回首想想賈榮從一個新兵混到如今的太守,那是多少的千辛萬苦換來的,也就不難發現賈榮的行爲是多麽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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